12、姐姐抗糖(2 / 2)

那年冬天,慕意清在酒吧中被幾個醉酒的男人攔著動手動腳,她倒也沒醉,直接一巴掌扇了上去,結果可想而知。

男人本就是情緒不穩定的生物,醉酒後的男人更加瘋狂,慕意清根本應付不過來,來來往往的酒客多多少少有些醉意,隻當他們是認識的朋友在相互玩笑。

景初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年紀看起來很小,披著黑長直,嘴裡含著根棒棒糖,穿著白色的長款羽絨服,對著幾個男人就是幾腳,還沒等慕意清反應過來,景初拉起她的手就是一路狂奔。

出了酒吧,擺脫了二手煙的難聞氣味,新鮮的空氣瞬間湧入鼻腔,胃裡翻江倒海,慕意清蹲在路邊乾嘔了起來,景初不慌不忙地去附近的超市買了瓶水。

“漱漱口?”景初扭開瓶蓋詢問道。

剛剛吐完,慕意清的眼角微微泛紅,充盈著薄霧般的朦朧,她抬頭眨了一下眼睛,接過道了聲:“謝謝。”

景初靈活地用舌頭將嘴中含著棒棒糖換到了另一邊,嘟囔著:“不客氣。”

路邊正逢一個數分鐘的紅燈,世界安靜了一會兒,慕意清將發絲撩到耳後,簡單地漱了下口,動作舉止優雅地與酒吧內那個女人,判若兩人。

景初凝望著慕意清姣好白淨的側臉,真像在路邊等窮苦書生的妖精一樣,她喉嚨滾動了一下,嚴肅道:“我說,一個人還是不要來酒吧比較好。”特彆是化著濃妝的大美女。

慕意清從小泡在舞團裡,每個舞者演出表演時,都會換上優雅美麗的舞台服裝,再化上精致又濃豔的妝容。

平日裡她也會化上淡妝,出來喝酒自然要濃一些,隻是這種管教的口吻,真的令人厭煩。

慕意清舒緩了會,才抬頭看向景初,白皙的臉龐因為含著棒棒糖鼓著腮幫子,一臉的小孩子模樣,卻要雙手交於胸前,俯視自己,裝成熟。

她不願敗下陣來,學著景初道:“我說,未成年還是不要來酒吧比較好?”

景初哈哈大笑,看著氣嘟嘟的慕意清耳尖泛起了微微紅意,莫名覺得很可愛。

她語氣散漫地說:“但是我沒有喝酒哦。”目光還不忘瞥瞥水淋淋的地麵。

對比渾身酒味的自己,話裡話外都在嘲笑她是個酒鬼,慕意清站起身子瞪了景初一眼,嗔了一句:“不喝酒來酒吧乾嗎?”

景初修長的手指有節奏地敲點著自己的手臂,凝視著慕意清獨特的鼻尖痣,笑著說:“來找靈感啊。”

清冽如泉水般的聲音,不像撒謊。

慕意清翻出包包中的紙巾,擦拭著唇,搭話:“小孩有需要什麼靈感要來酒吧找嗎?”

“秘密哦。”景初古靈精怪地回答道:“不過可以告訴你,已經找到靈感了。”

她從羽絨服口袋裡掏出棒棒糖,遞過去一個草莓味的,不依不饒地問道:“那成年人呢?有什麼必須來酒吧的理由嗎?”

慕意清接過,避開景初灼熱的目光,學著回複:“秘密哦。”

遠處不知是什麼原因,一輛汽車開啟了雙閃,燈光一秒亮起一秒停歇地以肉眼可見的趨勢靠近。

慕意清低頭嘗試拆開真知棒的包裝,卻不應人意,包裝很難拆,她所幸收手,放下吃糖的念頭。

終於,開著雙閃的車主發現了異常,在過了紅綠燈後關閉雙閃,馳騁而去。

景初隨著車流的運行也靠近了幾步,她從慕意清手中拿回了自己送出的真知棒,半開玩笑地說:“告訴我原因,我幫你拆開。”

慕意清不吃這套,紅唇彎彎笑著,一字一字地吐出:“不需要呢。”

話音剛落,又收回笑容,刻意提醒道:“姐姐抗糖。”

“這個樣子的嗎?”景初的手很靈敏,加上拆過很多真知棒的包裝,有經驗,很輕鬆地扭開了包裝,她再次遞了過去。

僵持了幾秒,慕意清沒有要接過的意思。

“拆都拆了,確定不吃嗎?”景初在給她台階下。

慕意清想著跟一個小孩子鬨什麼脾氣,何況她還幫了自己,又接過應了句:“謝謝。”

“不開心的時候吃糖比喝酒的成本低一些。”景初說:“成年人喝酒的原因很多。”

“一是感情不順利,二是學業、事業不順利,三是酒鬼。”

那時的景初身高已經比慕意清高了一些,她低著頭目光鎖在慕意清輕輕咬著的嘴唇上,嬌豔欲滴的唇上。

“我猜你應該不是酒鬼吧。”語氣篤定。

慕意清喝得不多,在這種目光的注視下,腿竟然有點發軟,她退了幾步,鬆了鬆牙口,忽視景初的問題,含住了草莓味的棒棒糖。

真的很甜,從舌尖傳遞到全身上下,那些不愉快的糟心事似乎在棒棒糖入口的瞬間全被丟下了,甜食會讓人心情愉悅,原來並不是沒道理的。

見慕意清吃了棒棒糖,景初嘴角抑製不住地笑,她伸出左手邀請慕意清:“要不要和我去體驗不一樣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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