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一邊擼起了睡衣袖子,胳膊確實青一塊紫一塊。
這夢,很紀實。
許景初在心裡點點頭。
慕意清沒有預料到傷得如此嚴重,眉頭一皺,靠前幫她一顆一顆解開睡衣的紐扣。
女孩姣好精瘦的身軀展露眼前,慕意清的動作也漸漸慢了下來。
許景初低頭,睡覺還穿著內衣呢。
嗬,這習慣倒是和她一樣。
不算坦誠相待,許景初還是有點羞澀,耳尖泛起了一片緋紅。
“你有點高,我不太好幫忙。”慕意清指尖最後落在她的右側鎖骨尾處一霎,又收回了手。
慕意清將訓練服放在了桌子上,紅著臉說:“自己換一下,我去樓下買一些紅花油。”
慕意清也害羞了嗎?好可愛啊。
許景初傻笑著摸了摸慕意清指尖碰過的鎖骨,還有淡淡溫度,瘦得硌人……
瞥見角落正好有個電子秤,乾脆把褲子也脫了站了上去。
96斤。
景初的官方身高是174厘米,比她女神高了6厘米,體重不到三位數,這“花瓶”也是夠拚的。
下了秤後,許景初不情不願地套上了茄子紫套裝訓練服,照了照鏡子。
彆說,景初這張臉配上茄子紫倒也不醜,還顯得異常白皙,她回憶著景初擺臉的樣子,嘴唇向下撇了撇。
“略略略。”許景初對著鏡子吐著舌頭,做了七八個鬼臉。
做鬼臉也很好看,怪不得有一群顏狗哭天喊地地追,單論顏值這塊確實和她女神難分高下。
十幾分鐘後,慕意清帶來了雲南白藥噴霧和正紅花油,詢問她要用什麼。
許景初心想:可以都拒絕嗎?兩個味道都太難聞了,不想被熏一天。
她又不忍心拒絕女神,隻好選了一個還算能接受的味道:“紅花油吧。”
慕意清把她帶到了座椅旁,蹲下身子卷起了她的褲腳和衣袖,毫不嫌棄地將紅花油倒在了自己的掌心揉搓均勻,溫熱開來才覆在了淤青最嚴重的膝蓋上。
購買紅花油時,慕意清特意谘詢了一下使用方式,店員告訴她前期隻敷不揉,用手去敷熱效果會更好。
“疼嗎?”慕意清看著傷口問。
對於一個舞蹈生來說,磕磕碰碰是常有的事,但出現在景初身上讓她胸口莫名地發酸抽痛。
傷口隻是看著唬人,其實沒什麼感覺,許景初笑了笑:“有姐姐幫忙處理,一點也不疼。”
不多會兒,整個宿舍彌漫著紅花油的味道,慕意清起身去衛生間清洗了雙手。
許景初這會兒倒不覺得味道難聞了,瘀青處熱熱的,心裡也暖洋洋的。
出了洗手間,慕意清拿來了姓名貼溫聲道:“要貼一下名字。”
她撕開了[景初]的姓名貼,蹲在許景初身前,幫她一點點撫平,小心翼翼地生怕有一絲褶皺。
許景初眸色沉沉注視著慕意清一顫一顫的長睫,順著看去——
[景初]
她攥緊了拳頭,質問自己,夢中慕意清為什麼對要景初這麼好?
同床共枕、幫脫衣服、敷紅花油、貼姓名貼,都是夢了,就不能夢自己是許景初或者夏消寒嗎?偏偏是這個娛樂圈她最討厭的女明星景初,沒有之一。
“景初。”慕意清抬眸打斷她的思緒。
“啊?”許景初明顯愣了幾秒,她直視慕意清,問:“怎麼了?”
慕意清掩蓋似的起身背對著她,說:“沒事。”
許景初放下褲腳衣袖,溜到了慕意清麵前,眼前這女人眼眸朦朧,泛起陣陣薄霧。
“你……”真的沒事嗎?
“幫我也貼一下名字貼吧。”慕意清打斷她的話,將自己的名字貼遞了過來。
許景初:“哦,好。”
她學著慕意清的手法,磨磨蹭蹭幾分鐘才算貼好,又問:“姐姐,現在幾點了?”
慕意清看向窗外,回答:“差不多快九點了。”
“啊?”許景初很驚訝。
室內拉開窗簾後光線依舊不是很足,昏昏沉沉的,最多六七點鐘的樣子。
九點了?她還沒醒,昨晚睡得明明很早,雖說是美夢,但也不能一直夢著。
等會兒真要去練習室這可怎麼跳啊,她又不像景初那般迷之自信。
她還是要臉的,不想在女神麵前丟麵,即便頂著的是景初的臉。
慕意清將紅花油和雲南白藥收進抽屜,伸手邀請道:“一起去練習室吧。”
許景初沉悶下定決心,接受邀請:“好。”
死就死吧,此夢隻有一個目的——和女神貼貼,其他什麼的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