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會做湘菜嗎?沒見你表現過啊。”
“不會啊,我就會做點簡單的,湘菜有點複雜了,但周恪會啊,你不是知道嗎,他廚藝很厲害的。”她理所當然地看向周恪,遞給他一個“是吧”的眼神。
周恪接收到了,但周恪沉默。
他不太會。
但向君霓就沒特彆在意他的回答,繼續和廖青一句接一句地聊,就像剛剛她也不怎麼關心他的答案。
其實他們家炒雞蛋也不放鹽,他甚至不太能吃辣。
車子正好在紅燈前停下,周恪偏頭瞧她,她聊得正歡,話題也已經跑到其他地方。
聊天的間隙她回瞟了兩眼,隨口問他乾嘛,周恪笑著搖搖頭說沒事,轉回頭看結伴走過的路人,看天上成群的飛鳥。車裡正放著她的歌單,他手跟著節拍輕輕敲著方向盤,心裡盤算著現學現賣也不是不行。
回程路途不算長,一個人開車足矣。向君霓掛了電話後沒一會兒就犯困,周恪倒也有些習慣了。
等向君霓一覺醒來的時候,車子已安穩停著,車內隻有她自己。
正是傍晚,天色有些低沉,外麵的世界灰撲撲又空闊,而車內又靜悄悄,這莫名讓她心口一滯,有些落寞。她迷迷瞪瞪環顧四周,動了動僵硬的脖子,意識到車子是停在了家附近超市的停車場,於是拿起手機給周恪打了電話——
周恪的購物行程已近尾聲。他等著向君霓過來,問她還有沒有什麼要買的。
向君霓看起來心不在焉,隨意掃了兩眼購物車,默然搖了搖頭。
結賬時前麵排了兩組人,兩人緩慢沿著隊伍前行,經過機器旁的貨架時向君霓極為敏銳地掃到了計生用品的區域,盯著那塊貨架看了幾秒,轉頭,看向周恪。
周恪偏頭避開,直視前方,推著她往前走,淡淡說:“家裡有。”
向君霓一下子豎起耳朵:“家中常備?”
“不常。”他不是很想繼續這個話題,於是添了句:“上次備的。”
上次是哪次,向君霓動了下眼皮就想到了。
不太愉快,她也不是很想提,就裝死不說話。
周恪知曉她腦子裡想到了什麼,他是有意這樣引導,實際上這個“上次”要更早,早在向君霓和她的好姐妹們煲電話粥公布婚訊的時候,那時他和張磊也在通電話,隔著手機突然傳來廖青的尖叫,他們的對話中斷,張磊順著動靜聽了兩耳朵,一會兒給自己也聽樂了:“她們擔心你不行啊周恪,真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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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周恪全包,向君霓也沒多糾纏,自個先回家洗澡了。
收拾完畢後正要往周恪家去,中途想了想又折回來,從酒櫃裡取了些酒出來帶著。
飯菜上桌,向君霓先無腦一通誇,情緒價值給到位,接著又找來杯子材料調酒。
她帶過來一瓶野格,之前自己在家試了幾次實在是喝不下去,不喝又浪費,於是拿來消耗一下。但她嘴上當然不會這麼說,隻是在周恪隨口問了句什麼酒的時候笑眯眯答:“野格,葛盈之前強烈推薦過這個配方,一直想試試呢,葛盈你知道吧?我大學室友。”
他點頭。沒見過,但知道。
向君霓一如既往不在意他的答案,隻要讓他知道她是特意挑的這個就行了,不帶一點敷衍的。
她先調了兩杯,沒敢搞太多,她喝野格上頭快,上頭了就好下手,但也不能被撂倒了,量很重要。
安排完之後自己莫名想笑,心情大好,又覺得自己笑容邪惡,抿抿唇克製下去了。
周恪眼皮一跳,又搞哪一出?
向君霓下筷,讚美的詞滔滔不絕往外湧。她花樣很多,他是知道的,多炒的一盤青菜都能被她以貼心解膩的名號誇上一段。
“你太誇張。”他評價。
又沒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