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等眾人都退下後,方才臉色鐵青地問道:“你此次進宮究竟是為了什麼?不用再藏著掖著了,說出來吧。”聲音中透著一股無可奈何的疲憊和不甘。
蕭靖神色淡然地說道:“皇上多慮了。微臣並不想逼迫陛下什麼,隻是想為我母族求一個清白,要一個說法。隻要皇上能妥善處理好此事,蕭靖即刻出宮,今後也不會再出現在陛下麵前。”
君王聞聽此言後一言不發,靜靜地盯著蕭靖看了一陣,仿似在細細思慮他這句話是否發自真心。
片刻過後,君王方才用猜忌的語氣問道:“你當真隻想為柳氏翻案?你不想讓寡人恢複你皇長子的身份嗎?”
蕭靖神色清冷地淡淡說道:“當年是陛下親手廢黜了我皇長子的身份,斬斷了你我之間的父子情分。有句話皇上沒有說錯,自從我母親自儘後,你我父子注定反目。蕭靖最多能做到不找你尋仇,但要讓我再認你作父親,此生絕無可能!”
說到這裡,蕭靖自嘲地一笑,接著冷冷地說道:“我知道這個不是皇上心中真正想聽到的答案,畢竟在你心裡何時在意過這份父子親情?你想問的是我會不會以皇長子身份圖謀大位吧?”
君王聞言心中一凜,隨即咬牙問道:“難道你不會嗎?”
蕭靖聞言冷冷地說道:“在皇上眼中,為了這至尊之位,一切都可以無情割舍。但莫要將所有人都想成了如此。事已至此,你我兩人,道不同,不相為謀,也無須再多說什麼。”
“無論你相信與否,隻要你給柳氏一族翻案,還他們一個清白,妥善安置餘下的族人,從此以後,你我二人再無相乾,此生也不必再見。”
“我給你一天的時間好好斟酌此事。今晚我會住在我母親的長樂宮中,等你的消息。你大可以趁此機會派遣禦林軍來誅殺我,或者在食物飲水中下毒,隻要你自己想清楚後果即可。”
“對了,我母親現在被你安葬在了皇陵中。你將她陵墓好好休整一番,不要缺了每年的節氣供饗。但不許你動她骸骨,擾了她死後安寧。你百年之後也不許與她合葬,你自和你的繼後還有其他嬪妃另尋清淨之地吧。”
說完這些話,蕭靖站起身來,身周白光一閃,就此消失不見。君王見此一驚,屏息在大殿之中四處走動張望,卻哪裡能找到絲毫蕭靖的蹤跡?
君王一陣驚慌失措,麵色蒼白如紙,過了好長一會,方才跌坐在殿中的一張長榻上,久久沒有言語。
......
當日黃昏,長樂宮中,蕭靖在母親臥室的一張坐榻上閉目調息,緩緩恢複法力。他自今日午後從勤政殿回到此處後就沒有再外出過。
身處皇宮之中,儘管蕭靖自恃此處無人能奈何得了他,但自然也不會將心神徹底放空,入定修煉功法。他隻是運轉赤炎訣,吸納天地中的靈氣來緩緩恢複法力,讓自己的身心時刻保持在一個巔峰狀態。
就在此時,蕭靖突然嘴角微微一笑,睜開眼睛站了起來,朝前殿走去。之前他早就將自己的神識完全放開,覆蓋了整個長樂宮的主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