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拜師不成(2 / 2)

俠九 耶律柒 6058 字 2024-06-12

楚慕瑾嚇得臉色一僵,尋思著自己在這言語間,倒是自己給自己下了個套,說實話,他不是不想習得靈劍無影指,可如今的他還有彆個更重要的事要做,若這功法無短期速成方式,即便是再厲害,楚慕瑾也提不起興趣來,所以,他思量再三,終是問道“那前輩,敢問這靈劍無影指?要多久能大成?”

許敬之見楚慕瑾臉上雖是不願意,但心中已然生了拜師之意,內心倍感欣慰,他雙指合並,解開了楚慕瑾的穴道,把他從地上一把拽了起來,回道“少則三年,多則十年,定有所成。”

“少則三年?多則十年?”許敬之的話聽得楚慕瑾直擺手“不成不成,要學這麼久?若我爹尚未歸來,我娘不得不長久待在柳葉山莊,那我又該如何自處?”

許敬之眉頭一挑,放下茶水,反手靠背站了起來,踱步走向楚慕瑾“你小子,武功之事,哪能速成,就你這小身板,自己什麼情況,心裡沒個數麼?還想著速成?沒讓你練個二十幾年的基本功,就算是不錯的了。”

楚慕瑾聽罷,不要意思的撓了撓頭,許老前輩說的沒錯,他這小身板,若是平白浪費了這大好的習武機會,錯過了可真就沒了,可父母的情況未名,家裡的事也是火燒眉毛,若是能兩全,豈不是更好?

“許前輩,其實晚輩很是願意向您拜師,可近日裡確有些家事要處理,暫且無法潛心學武,若前輩能多給我些時日,待我處理完那些個瑣事,定然登門拜訪,誠心求教,那時候,彆說三年十年了,再久點,我都可以接受。”

許敬之撇了撇嘴“嗬,往日裡試圖拜入老夫門下的弟子,多如牛毛,可我從未親自授業,我們太極觀傳人倒有一人,但其天賦不高,平日裡儘負責觀內瑣事,對岐黃之術也隻是略通皮毛,唯獨你天賦異稟,老夫難得青眼有加,怎麼你倒好,儘還推三阻四了起來。”

楚慕瑾尬笑道“非也非也,晚輩真心實意想要拜入門下,但目前確有家事要處理,若前輩真要強留人,我也不敢多言,隻不過,恐難以心無旁騖,會惹得前輩不高興,要不,前輩咱們這麼著,這兩天我趁著還在興國寺內修養,先三拜九叩跟著您學個皮毛,回頭等我事辦完了,再來潛心學習可好?”

許敬之被楚慕瑾這一來一去的推脫鬨得有些不悅,往日裡他也並非急於收徒之人,隻不過前幾日他為自己卜卦,得知近日將有一大劫,若抗不過,怕是會即刻殞命,眼看太極觀風雨飄搖,他也沒有那麼多時間再守著太極觀,隻能儘快找到傳人,替他繼續綿延。

“老夫的靈劍無影指,能將萬物化作利劍,一共三層,一層氣貫如虹,二層可激千浪,三則有形化無形,練就這三層心決,入江湖無敵手,上戰場可抵萬軍,若有閒暇,潛心專研,可三生萬物,再上九霄,通曉世間諸般功法。

然練此指法之人,需冰火兩重,根骨重塑,萬蟻噬心,閉門鎖心,入龜息絕境,方可置之死地而後生,我剛才摸你脈象,你已經根骨重塑,隻要扛過萬蟻噬心,後兩重自是耗些時日便可大成,何不順勢而為,興許還能縮短研習時間。”

楚慕瑾見許敬之表情微變,心想著這老道的糾結,怕不是有原因,緩兵之計怕是行不通,看來隻好乾脆了當,直接放棄“萬蟻噬心?我這才不到興國寺三天的功夫,被下毒,被試藥,還要被萬蟻噬心?結果就為了成就太極觀?可太極觀與我何乾,既然如此,那還是算了吧,我雖對武功境界有所追求,可這一趟出走,更覺家之珍貴,如今想來,倒不如專心研習尾狐鞭法,不求大成,隻求不拖累家人便好。”

“哦,是麼?不過,這可由不得你了。”許敬之尋思了片刻,不知又下了什麼決心,忽的雙指猛地戳向楚慕瑾的脊梁骨。

楚慕瑾措不及防,向前撲倒,狠狠地撞在對麵的石牆上,一時間疼的肝腸寸斷,他本能的抓起地麵上的一抔泥,轉生朝許敬之拋去,隨即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大喊了起來“許前輩,在下不是不想習得高深心法功法,而是此時此地,在下背負著家族重任,我母親被囚於柳葉山莊,我父運鏢出走下落不明,而您的靈劍無影指,也不是一天兩天可習得,若您著急收徒,我也可以幫你物色其他能人,興許更能繼承您的衣缽,照拂好太極觀。”

許敬之被楚慕瑾這鬼哭狼嚎鬨得有些許動容,他收起指尖,疑惑的問道“運鏢?你父親是鎮遠鏢局的楚蕭何?”

楚慕瑾猛地點頭,趕緊接上了話“對,不瞞前輩,家父正是鎮遠鏢局楚蕭何。”

許敬之拎起楚慕瑾,不可置信的問道“你父親的鏢,運的當真是智空和尚?”

楚慕瑾其實也不太清楚父親的鏢到底運的是什麼,隻知道和朝廷牽連甚廣,而這個智空和尚,他之前也略有耳聞,說是原為北魏謀士,後倒戈北周,坊間也傳出他出家前非一般背景,想來應該是和朝廷有所牽連,於是,楚慕瑾靈機一動,滿口爽快的接道“是,就是智空大師。”

許敬之背過身子,走向牆那邊的矮櫃,站立著思考了片刻,又扭頭踱步回來“那智空和尚寧可背負罵名,也要撥亂反正,實則不易,我與他有過幾麵之緣,也曾侃侃而論家國大事。

然,不久後,我因深陷仕途,虛與委蛇,痛苦萬分,最終選擇逍遙隱居,隻求修煉,而他卻不管不顧力挽狂瀾,可謂是舍小我的大義之人,此次由楚蕭何親自押運,必然凶險萬分,二人生死一線,難怪你會如此焦心。”

楚慕瑾眼神閃爍了一下,雖是從旁人口中佐證了父親不敢宣之於口的事,可心裡卻越覺忐忑了起來,他低下頭撥弄了一番手指,麵色凝重的開口說道“按照時日,我父親出發已有數十天,離少林寺約莫還剩半程,但依著這些天的情況,卻沒有傳出任何消息,恐有不測,我身為人子,更應該早日離開,尋得父親下落才是。”

許敬之想了想回道“你的身體尚未康健,若此刻動身怕是自保都難,不如休息幾日,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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