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瑾因跟著何峯一起上風煙閣找陸寧月,與蹲在門口作妖的雷澤,撞了個正著,見著雷澤潑皮無賴一樣待在那裡,楚慕瑾的第一反應,就是雷澤這家夥,是來偷窺的“喲,雷二少,你這麼大個人,悄摸摸的蹲在這裡,是要乾嘛啊?”
“噓,我這是在保護陸姑娘。”雷澤見著楚慕瑾一點也不驚訝,還神神秘秘的把楚慕瑾拉到陸寧月屋外的院子裡,壓低聲量說起話來“我給你說啊,據我這幾日的觀察,陸姑娘在這個時間點,都會閉門修煉內功,要知道,這一旦陸姑娘修煉內功的時候,就是她對外界防備最弱的時候,你看看她這屋子裡空蕩蕩的,就她一人,萬一有個什麼歹人前來,那不是讓她遭罪了嗎?你說,我這謙謙君子,又怎能棄她於不顧呢?”
“嗬嗬,你,就你?我看啊,你就是想來渾水摸魚的吧。”楚慕瑾對雷澤的說法表示無語,彆說陸寧月自身武藝高強,就她身邊那四個布陣的手下,就足夠任何來人吃一籮筐了吧。
“你怎麼能這麼看我呢,虧得我還在陸寧月麵前大讚你的俠義之心,看來這都白瞎了。”雷澤聽完楚慕瑾的話,扭頭就往陸寧月的門口去,這個楚慕瑾,一說話還真是人厭鬼棄的,太不招人喜歡了。
“嗬,雷二少,又是你啊。”陸寧月推開門從屋內出來,迎頭碰上了正準備蹲牆角的雷澤,剛接到傳報,何峯上了風煙閣,她便早早的結束了今日的修行,等手下領何峯前來,可沒想到門口除了何峯,還有楚慕瑾和雷澤。
“哎呀,陸姑娘,我這不是月色正好,才踱步至此,看看這無限風光的嘛。”雷澤把頭發一甩,一副卓然的樣子,比了比月亮,湊近陸寧月說話。
“誒誒誒,適可而止啊你。”楚慕瑾見狀,趕緊把手擋在雷澤麵前,以免他被冠上登徒子的罵名。
“楚少俠也來了啊......不過,你此番前來,又當做如何思量?”陸寧月避開雷澤和楚慕瑾,稍稍向後挪了幾步。
上次送給楚慕瑾玄鐵軟甲,雖麵上是兩不相欠,但那日的救命之恩,她陸寧月也不會輕易就搪塞過去,連日裡接到鎮遠鏢局的消息,說楚蕭何押送智空和尚至少林山門之下的時候,遭遇了幾波江湖人士的圍攻,目前與智空一同下落不明,此事,她也不知當不當告訴楚慕瑾。
“目前尚未有什麼打算,隻希望冷叔能儘早與我聯係,再定是否要上武當。”楚慕瑾尋思著不能給風煙閣帶來更多的麻煩,又想著與自己失去聯係數十日的冷濟,現如今,就隻能等著了。
“這幾日,我會安排人手,到江湖上打聽冷滄海的事情,楚少俠若暫時無處可去,那便先留在風煙閣,再做打算。”陸寧月說罷又轉向身旁的何峯,繼續說到“何將軍,走吧,我們屋內敘話。”
何峯抱拳感謝“多謝陸掌門。”
“內什麼,陸姑娘,你,你們先聊著啊,我就在門外,如若有什麼情況,喊一聲,我即刻出現。”雷澤見何峯進了陸寧月的屋子,而自己被攔在屋外,多少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心想著能和陸寧月孤男寡女同處一室的機會,儘然便宜了這麼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
楚慕瑾一眼就看穿了雷澤的歪心思,連忙拖著他往外走去“得了吧,走走走,何峯又不像你這樣不正經的樣子。”
雷澤一屁股賴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抬眼看向楚慕瑾,不爽利的說道“你這人胳膊肘怎麼總是往外拐呢?咱們好歹是從小一起摸泥巴長大的交情啊,彆人家叫他一句何將軍,你就見他啥都好,一點骨氣也沒有了。”
楚慕瑾盯著何峯的背影看了好一會,這才對雷澤說道“你有骨氣,你有骨氣就不要賴在人家風煙閣門口啊,人家何峯好歹也是個將軍,雖然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的,至少得比你這痞子樣強點。”
雷澤聽著楚慕瑾的話裡有話,頓時一拍腦袋,回道“剛才陸寧月叫何峯何將軍?而陳星辰又是何峯的主上,無名書院又有北魏的東西,莫不是這風煙閣,真和曾經的北魏王室有什麼關係?”
楚慕瑾若有所思了片刻,想起那天他托付給雷澤的木簪“對了,那個木簪,你給陸寧月了嗎?”
“沒啊,那天我帶著老老少少到風煙閣的時候,陸寧月見著是我,二話沒說,就先接了進來,我還沒拿出木簪,她就先問起我來,說這些人是不是無名村的,我剛回答是,她就主動的安置了他們……不過,你說到這,我還真得找個時間,親自給陸姑娘
送這個木簪才是。”雷澤從懷中掏出被一把銀票裹著的木簪之後,又作勢要前往陸寧月的屋子。
楚慕瑾按住木簪,上前製止“等等。”
“乾嘛?你不會是想要,自己去吧?”雷澤狐疑的看著楚慕瑾,剛才陸寧月和楚慕瑾有來有去的說著話,他見陸寧月還眼波流轉的看了楚慕瑾好一會,再加上那次楚慕瑾從風煙閣出來,就莫名的多了一件玄鐵軟甲,也沒給他解釋是怎麼來的,難不成楚慕瑾和陸寧月之間有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
“收起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我隻是想借這木簪看看而已。”楚慕瑾從雷澤手上拔出木簪,仔細端詳了起來。
木簪的質地為紫光檀,是鮮少的高貴木材,質地堅硬,油脂厚重,肌理緊密,木簪以雲與山川做形,乍一眼看,又若行雲流水,簪身有九層細密螺紋,區隔木質天然的棕眼,觸摸之下,似有一種粗糲之感。
“你看了半天,這木簪究竟是怎麼了?”雷澤伸手奪回被楚慕瑾摸了一遍又一遍的木簪,心想著,好不容又給自己找了個機會,借由木簪和陸寧月多說兩句,可不能被楚慕瑾給破壞了。
“不知道,隻不過這木簪,似乎不僅僅是個木簪。”楚慕瑾搖搖頭,又對雷澤說了句“你還是趁早把這木簪交給陸寧月吧,放在你這,太危險了。”
“你什麼意思?楚慕瑾,你給我說清楚啊,本少爺富甲一方,還會貪這一看就並不是很貴重的俗物不成?”雷澤對著楚慕瑾又是一陣嚷嚷,楚慕瑾摳了摳耳朵,白了雷澤一眼,就向著陸寧月屋外的回廊走去,此刻,何峯剛好從陸寧月的屋子裡走出來。
何峯湊近楚慕瑾“楚少俠,能否借一步說話。”
“請。”楚慕瑾斜眼看了看屋內的陸寧月,又轉身看了看雷澤後,才跟著何峯走到回廊的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