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雷澤說的梨娘是北魏皇室的人,而這村子的規格也是頗有都城風範,村民們又以陳星辰為核心,那麼是不是有一種可能,陳星辰也是北魏皇室的人,並且還是個重要的人。
“嗯,在村裡轉轉行是行,不過,二位切莫與村民們衝撞,否則,連小老兒我也沒辦法保你們。”陳星辰的言下之意楚慕瑾很明白,就是說,看歸看,彆折騰那些有的沒的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否則後果自負。
“好的前輩,我們記住了。”楚慕瑾目送陳星辰出門之後,又坐在桌前吃了一塊餅子,心想著這村子到底有什麼秘密,還有陳星辰今日唱了這麼一出,莫不是遇見了什麼危機?
曉月堂和北齊朝廷牽連甚廣,既然陳星辰和前北魏朝廷有關係,會不會是接下來他們對陳星辰又有什麼舉動?他才決定趕人的?他是否要告訴陳星辰他們一路上被曉月堂追殺的事情?來與陳星辰建立更多信任?
“你可不能這麼慣著他啊,這做生意的做到陳前輩這樣的,也是少見了去,咱們身上的錢就算是足夠,也不能容得這麼一次次的造,否則咱們還沒到柳葉山莊,就得去喝西北風了。”雷澤看著陳星辰的背影離開之後,上前拍著楚慕瑾的肩膀說話,剛才楚慕瑾那一出以退為進他不是不懂,隻是覺得這楚慕瑾對錢真是沒有概念,再這樣下去,他可耗不起。
“雷澤,剛才陳前輩匆匆趕人,我覺得事出蹊蹺,今早我們睡下的時候,隱隱約約的我感覺到有人到我們屋子裡摸索了一番,可醒來之後也沒有察覺有什麼異樣,陳前輩既然敢帶給我們留一條活路,那麼就肯定不會對我們有什麼彆的想法,那麼隻有一種可能,就是他遇見了危機,而且這個危機來自他自身,而非我們帶來的禍端,所以必須讓我們離開,他是為了保我們的命。”楚慕瑾分析了一通之後,心中又再次熱血沸騰,拋開錢財這問題,人家對他們可算是有恩的。
“被你這麼一說,好像也真有那麼一回事啊,剛才陳星辰說是錢不足,可也沒有找我們要續住的錢啊,如果按照他的說法,和他的盈利方式,那至少得伸手向我再要個幾十輛銀子吧,但說完之後,儘然就轉身離開了,而且還給了我們兩天時間籌備,這也算是對得起我們了。”雷澤點點頭,也有所領悟。
楚慕瑾給雷澤挑眉示意“要不,趁著這月黑風高,咱們去村裡瞧瞧?”
雷澤滿腦子還是他的生意經“行,我也順便看看這做餅子的大廚長什麼樣?以後有機會碰見,我用挖一挖看,沒準還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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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無名書院出來,村子裡的一切看起來都如常,皎潔的夜色之下家家戶戶的燈火忽閃忽閃的,時而滅了幾家,村子裡路上已經沒有什麼人在走動,隻是靠近井邊的位置還有三兩人陸陸續續的打著水,陳星辰沒有在村子裡,楚慕瑾他們猜測他應該是在書院的裡屋了。
村子四周的籬笆柵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原本的小門,也都關閉了;隻不過在村子的連廊下,每個一小會就有幾個村民向著一個方向在走動,看起來像是要去串門,又像是在巡更;村子入口牌坊位置有兩個日常的值崗的村民,握著鋒利柴刀的規範的樣子,也如同守衛城門的士兵。
這時候,牌坊正入口的方向上來了一匹馬,雖穿著村民的服飾,但駕馬的技術卓絕絕不亞於出征的將軍,他到村口之後,先把馬栓在了一旁的籬笆上,隨後走進村,見著楚慕瑾和雷澤還在村裡遊蕩,皺了皺眉頭,上前說話“二位少俠,這麼晚了,是出來賞月嗎?”
“不不不,我們是出來吹風的,一會就回去了。”雷澤見來人的體格壯實,突然就心虛了起來,倒是楚慕瑾表現一如往常,讓人刮目相看。
“我們就是想出來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這次多虧了陳前輩對我們的照顧,否則我們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楚慕瑾對著壯碩的村民說話,一臉誠懇的樣子。
“二位少俠,早日離開便是對我們最大的相助。”壯碩的村民報了個拳表示感謝楚慕瑾的有心,隨後又補充了一句“還有,二位這一路可曾是得罪了什麼人?我剛才回村的時候,見著密林裡有一波黑衣人在尋人,之前從未見過,不知道是不是衝著你們來的。”
“不瞞這位小哥,我們之前確實得罪了人,才一路逃亡至此,隻是不知道那群人是否真的找到了咱們這個村子來,如若是這樣,我們即刻出村,以免給你們村帶來禍端。”楚慕瑾半真半假的說著話,意在試探村民。
“想找這裡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們在這裡也不算拖累我們,隻不過,明日一早,你們二人最好趁早出村,否則恐怕真會卷入一些沒必要的禍端。”壯碩的村民也是性情中人,把這話說的通透了許多,不似陳星辰那般藏著掖著。
“多謝這位小哥。”楚慕瑾抱拳致謝之後,壯碩的村民就向著無名書院的方向去了,那行動如疾風一般,倒是真有點宮廷侍衛的意思。
“楚慕瑾,看來陳星辰趕我們走真是為我們好,要不,咱們也不要等兩天了,明天一早就走唄,這村子裡有什麼秘密和我們也沒多大關係不是嗎?”雷澤一向是明哲保身的人,村裡的情況雖然不明,但應該也是不容樂觀。
“好歹陳前輩也救過我們,你這人也太不仗義了吧。”楚慕瑾給了雷澤一個白眼,之前雷澤在風煙閣的小鎮上沒有丟下他跑路,他還以為雷澤因為受到他的耳濡目染生出了那麼一點俠義之心來了,可現在這狀態,沒轍,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不是,咱們仗義不仗義是另外一回事,首先得認清自己的能力不是?不然咱們在這反而是拖累了彆人,這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嗎?”雷澤倒也沒有說錯,楚慕瑾和他的現狀本就是在曉月堂的追蹤之下,本來陳星辰他們隻要對付一波人就行,可如果他們在,不就是要對付兩撥人了嗎?
“等等,咱們有曉月堂的追兵,陳星辰他們有不知道哪裡來的禍患,如果,我們全都躲起來,讓他們兩互掐呢?會不會漁翁得利?”楚慕瑾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案。
“你是說,請君入甕?”雷澤也意識到這似乎是一個極好的思路。
“走,咱們找陳前輩去談談。”楚慕瑾拉上雷澤回到了無名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