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咱姑且在這畫中調息,以逸待勞,看看陸寧月接下來會怎麼做?”紅長老和白長老並排入定,似是在等待一個良機。
可畫內四周的植物鳥獸,此刻忽的全部驚起,向著紅長老和白長老而來。
遠山漸漸淡去,化作一扇門,門內緩緩的走出一個紅甲勇士來,他手持大刀,威武的靠近二位長老,口中喊著“還我命來”便殺將了過去;二位長老一見來人,先是心慌的背靠在一起,隨後又意識到自己隻是身在畫境,於是,拔出隨身兵器準備對抗。
三人纏鬥在一起,不分高下,隨即紅甲勇士向遠處拋出大刀,又猛的一記回掌,一招拍了過去,生生的落在了紅長老的胸口,登時紅長老覺著不著力的難受,便哇得吐出一口血。
白長老見狀左腿微屈,右臂內彎,右掌劃了個圓圈,呼的一聲,向外推去,對著勇士的天靈蓋就是一劈,勇士閃躲開來,卻聽見喀喇一響,其背後的樹木應手斷折,想必白長老這一掌出手便用了七八層功力。
“一炷香時間快到了嗎?白長老?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恐怕不是這紅甲勇士的對手。”紅長老被白長老攙扶著從地上起來,看著來勢洶洶的勇士,不免開始心虛了起來。
判官渡的陣法最厲害之處,不是封意識入畫,而是在畫裡可以為所欲為的變換出無數擁有無上功法的勇士,一旦被封在畫中的意識被殺,外界還殘留的身軀已然如行屍走肉般,任人擺布。
“在畫中的時間不好估量,但我們這幾個回合下來,估計應該是差不多了。紅長老我們在堅持一會,想必就有轉機。”白長老不敢斷言此刻的時間,也是判官渡這個陣法的厲害之處。
意識入畫之後,便是與外界是完全不同的平行空間,裡麵的規則完全由著外麵那對作畫的男女掌控,也許裡麵的十天十夜,還不及外麵的半柱香。
大廳外的時辰約莫將近一炷香,藏於室外屋頂的一乾人等其實早已被陸寧月的人處理乾淨,隻不過她沒有想到的是,白長老此次埋伏的人不僅僅隻限於風煙閣內外,還布局到了鎮上,那些受到白長老意的門江湖人士,此刻正集結著力量向著風煙閣殺來,大家的心思一致,為的就是風煙閣裡的諸多神兵利器。
陸寧月一門心思的對付紅白二老,剩下幾個手持刀劍的親信,和陸寧月帶來的四個人相互試探,僵持了好一陣,這才聽聞有人喊了句“長老說了,如若見他們二人情況不妙,即刻動手,先殺陸寧月身邊的護衛,各位上啊。”
一乾眾人聽聞口號,皆緊握各種武器,來來勢洶洶的猛撲上來,為避免影響到陸寧月的判官渡,四位護衛舍身上前,一腳踢開了大廳的門,把眾人引到空曠的室外,眾人的身影在月色下交錯,互不退讓,目光都充滿了銳利與決心。
其中一名男子,首先發動攻擊,他身形一動,猶如獵豹般撲向陸寧月的護衛,他的拳法如潮水般湧來,一拳接著一拳,攻勢猶如狂風暴雨,勢不可擋。
但陸寧月的護衛並未驚慌,他沉穩地應對每一拳,身形靈動地躲避攻擊,同時尋找著反擊的機會,雙手快速地劃過空氣,時而猶如鬼魅般出現在那人的側身,給予痛擊,兩人在月色下跳躍、翻滾、呼嘯,他們的動作快得讓人目不暇接,而其餘的人紛紛效法,與陸寧月的其他護衛纏鬥了起來,一時間場麵激烈,死傷甚重。
突然,四名護衛彼此給了對方一個會意的眼神,他們迅速移動,聚攏在一處,結出五帆陣,四人齊刷刷一蹦三尺,向著眼前的一乾人等衝去,他們彼此配合默契,瞬間用內力織起一道氣牆,再次從八個方位拉出幾條金色的蠶絲,而後四人左右交換身形數次有餘,形成了蜘網狀布局,在沒有陸寧月的當空一擊之下,卻也雷霆萬鈞湧出一股氣流,轟向眾人。
眾人被突襲的毫無還手之力,似是定格在原處,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數秒之後,又一股更強大的氣流,從四人的掌心擴散開來,氣流將周圍的塵土和碎屑全部卷起,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旋風,儘管眾人並未退縮,卻也身體向後,飛出了好幾米,落在地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空曠的室外,草木皆傷,四人站在中央,目光堅定而冷酷,他們收起陣法,手中各自新添一把長劍,劍身在月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長劍一揮,一道道鋒利的劍氣劃過空氣,眼前的一乾眾人,紛紛倒地,緊接著,四人快速地移動,逐一挑斷手腳筋,現場登時哀嚎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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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澤和楚慕瑾剛到如常鎮,就見著這波人向風煙閣的方向衝去,雖然這班人的武功看起來平平並不是十分高明,但他兩心虛的對視一眼,同時憂心忡忡,即使是高手在此,也架不住來勢洶洶的人海戰術。
“誒,楚慕瑾,不好了,你看,這麼多人向著風煙閣湧去,恐怕真是出大事了。”
“這樣,我混在其中,和他們一起去,等上了風煙閣再看看怎麼做,你留在這裡等我消息。”楚慕瑾能想到的辦法就是走一步看一步了,陸寧月他固然是想要救的,可也不想就此賠上了雷澤的性命。
“你確定你不需要我幫忙嗎?這麼多人呢?”雷澤這次也有點於心不忍了起來,畢竟和楚慕瑾也是經曆了這麼多事,他再慫,也不能這麼不講義氣啊,否則到時候就他一人回去了,怎麼給楚叔叔交代。
“你去了才是添亂呢,就在鎮上待著,打聽下風煙閣最近發生了什麼事,等我回來,再想想怎麼應對,如若我回不來,那你就幫我帶個消息給我爹娘,讓他們好好生活便是。”楚慕瑾還是拒絕了雷澤的好意,畢竟性命攸關,在經曆了這麼多事情之後,他不想因為自己的意氣用事,累及了他人。
雷澤猶豫了一下,心裡多少有點放不下,可又覺得他們這麼多年都兩看相厭,這會突然要說些酸腐的話,多少有點不適應,於是,生生的把一肚子感慨壓了下去,習慣性的懟道“帶什麼話,你自己不會回去說啊,我告訴你啊,彆以為我不知道,你這逞一時之能,就是為了進去英雄救美挖走我的陸寧月......你,你還是趕緊的早去早回,彆在風煙閣折騰太久,否則,我一定給你楚叔叔說,你在外麵惹是生非才弄得一身腥的,出了事就是你活該。”
楚慕瑾大笑著回應“行行行,還挖陸寧月呢?我看啊,你還是拿鏡子瞅瞅你現在的樣子,你現在整個看起來,就是一盼著夫婿早歸的小媳婦,不過,我可是挑明了給你說啊,我沒斷袖之癖,你要是對我動了什麼歪心思,我可得告訴你爹,把你關在茅房裡反省反省。”
“滾!”雷澤對著楚慕瑾的背影空踢了一腳,表示嫌棄,但他見著楚慕瑾的身形消失在人群裡,不免在心裡念叨著,楚慕瑾,你可得平安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