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已大亮，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有沿街叫賣的小販，有肩扛手挑的勞力，冷清的坊市重又熱鬨了起來。
百寶閣內。
“賬算的如何了？”
後門，一位身著錦衣的中年人掀簾進來，走到賬房身旁駐足，瞧了眼桌上的聚靈符，便沒興趣地挪開了視線。
至於角落裡坐著的李易，他都沒正眼瞧一下。
年輕賬房忙不迭放下符籙，掏出賬簿，一臉討好地遞給了中年人，道：
“掌櫃的，上月咱們百寶閣淨入賬靈石一千二。”
掌櫃眉頭微微一皺，接過賬簿翻了幾頁，道：
“前段時間不是收了好幾位一品符籙師，怎的符籙一項才兩百靈石？”
“咳咳”
賬房無奈地說道：
“還不是奇珍堂那邊生事？”
“昨日幾位符籙師交了罰金，跑奇珍堂去了。”
掌櫃無奈地揉了揉眉心，道：
“奇珍堂財力雄厚，又有宋家在背後支撐，眼見我百寶閣做大，自然不會作壁上觀。”
“丹道器道，都是青雲仙宗的拿手技藝，分不到多少油水。如今符籙一道也被占據……”
“……”
李易在角落靜靜聽著，心中微微一動。
難怪百寶閣收符籙，比之彆家給的價碼更高，原來是為了和另一家叫做奇珍堂的鋪子爭奪符籙這片藍海市場。
奇珍堂，他也有所耳聞。
聽說奇珍堂背後的宋家，便是青雲仙宗一位掌事的家眷，在登仙鎮盤踞多年，早就成為一方不可撼動的勢力。
起碼，就山下這些散修無法撼動宋家地位。
不過。
此事與我何乾？
李易倒希望他們鬥得更凶些，把收符籙的價格往上猛推一把，他便可從中大賺一筆。
風浪越大，魚越貴！
懶得再聽兩人的閒話，他繼續運行長春功。
不多時。
隻聽“噗”的一聲輕響，他長出了一口濁氣。
煉氣三層！
隻見他充盈至極的氣海一顫，繃緊到了極點之後，如氣球撐大一般擴充了小半，靈氣也同時得到了一次壓縮。
煉氣二層的靈氣，太過稀薄。
破入了煉氣三層，便摸到了施展術法的基礎。
與此同時。
年輕賬房清點完了聚靈符，朝李易招了招手。
“你，過來吧！”
李易正在破境的興頭上，並未在意此人的冒犯，快步來到櫃台前站定。
年輕賬房漠然掃了他一眼，道：
“一共百二十張聚靈符，有十幾張都是鬼畫符。”
說著，他從大遝聚靈符中抽出一小疊，指著上頭符紋，沒好氣地說道：
“你當我一竅不通麼？”
“這些聚靈符上，分明多了兩道水靈紋，根本就是畫廢了的符籙，我沒冤枉你吧？”
聞言，李易定睛一看。
挑出來的符籙，都是經他改良的完美聚靈符。
他心中暗罵了一聲不識貨，卻並不準備和他掰扯，心說換個地方看看有沒有識貨的，索性懶得解釋便應下來。
“餘下的，都給我結了吧！”
見李易並無異議，賬房摸出來一個小皮袋子，隨手便拋在李易麵前，撇了撇嘴道：
“靈石二十一，離櫃概不負責。”
李易也不含糊，拉開袋口一枚枚數好，見二十一枚閃動著各色靈光的靈石靜靜躺在袋中，麵露一絲難掩喜色。
付出，總歸是有了收獲！
“多謝！”
把皮袋捂得嚴實，寶貝似的揣進懷裡，李易正要拿過賬房不收的十幾張完美聚靈符。
“且慢！”
忽然，掌櫃若有所思地走上來。
他稍用力按住李易正在向回縮的手掌，定睛看向了聚靈符上頭的符紋。
隻一眼。
掌櫃目光驀然一亮。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