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竟是昭王府的人嗎?
這個昭王,可是下了好大一局棋啊。
“你們……你們都是跟著父王去過南疆的,那一戰,父王說你們受了不小的重創。他給你們找了地方安置,原來你們來了八荒客棧。八荒客棧,其他的地方也有,那些地方也是父王安置的人嗎?”
“不錯,我們這些僥幸在戰場上留一命的,都是王爺安置的。其他地方的客棧大概能賺到幾兩銀子,這裡可不行。咱們隻是聽王爺的命令好好守著。青山城雖然偏僻,但卻是個不錯的安身之所。”
“真是藏得深啊。這八荒客棧我也來來回回了好幾次了,竟沒看出你們大有來頭……”
“可不是,掌櫃的,每次我從九幽穀出來,必經過你們這裡,你們藏得真深啊。沒想到,九幽穀外的青山城,會有昭王的人。昭王到底想做什麼?”
萬靈兒忍不住懷疑,這昭王不會是故意針對九幽穀的吧。
莫不是故人之死太過憂傷,遷怒到了九幽穀和爺爺身上?
“萬姑娘你想到哪裡去了,父王不是不講道理之人。八荒客棧,隻是父王的一點執念罷了。”
“世子說的是,咱們就在這裡混混日子,過完這輩子就了了。坐,坐,世子還有各位貴客請坐,今日老夥計們都好好露一手,招待好各位。”
……
夜,靜悄悄的。
正在睡夢中的江懷猛然睜開了雙眼。
他聽到有人在屋門外悄悄走動的聲響。
那步子邁得其輕巧,近乎飄過去的樣子。
再豎起耳朵傾聽,好似又察覺到了有人輕輕下樓的動靜。
八荒客棧是一個不大的兩層小樓,樓下吃飯,樓上住宿。客房也隻有三間,江懷與秦憶一間,兩個姑娘一間,秦昱與嶽清池一間。
悄悄下樓的會是誰?
不言而喻。
江懷起身來,也悄無聲息地溜了出去。
他猜得沒錯,悄悄出去的人正是秦昱。
此刻,秦昱正與八荒客棧的老掌櫃和老夥計在一起。
“世子,有什麼要緊的話,您這大半夜出來,若是被另外幾人發現了可如何是好?你們一同來到,還是彆生了嫌隙。”
“無事,他們不會知道的。父王派你們守在這裡,可說了什麼?”
“王爺並未交代什麼?當年我們在疆場上僥幸活了下來。王爺知道我們都是些無牽無掛的孤家寡人,他就做主讓我們來了這裡。彆的沒有了。”
“父王可曾提過什麼故人?”
“故人,什麼故人?我們並不知道。”
潛伏在窗外的江懷看不清幽暗的燈光下,秦昱麵上的神色。
可隻看他的身影,就可想見此刻落寞的心境。
秦昱終究還是想多知道一些有關昭王故人的事。
可那位故人究竟是不是他的母親呢?
恐怕他的心中也有很多疑問。
見老掌櫃他們確實不知道,秦昱又問:“近來可有奇怪之人要去九幽穀?”
老掌櫃又是搖頭。
“邊陲之地,偏僻得很,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幾個人。青山城本就人煙稀少,這些年,人更少了。世子要去九幽穀嗎?萬毒老祖雖然傳言嚇人,其實也還好。咱們這裡有個疑難雜症求過去,萬毒老祖也不會見死不救的……”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秦昱起身上樓。
經過江懷和秦憶的屋子時,門突然開了,把秦昱嚇了一大跳。
“江……兄,江兄,怎麼……沒睡,我睡不著,到處走走。”
江懷似笑非笑地看著秦昱,說出的話卻異常冰冷。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你若再敢使手段,我就刮了你。”
原來秦昱竟偷偷地下迷藥,怪不得秦憶幾人睡得跟那什麼似的。
“江兄,我……我沒有惡意,隻是……隻是一時想岔了。我隻想知道父王有沒有說什麼。江兄,有些事,我不想讓更多人得知,我沒有惡意的……”
“你若是有歹意,這會兒還能好端端地站在這裡嗎?秦世子,這件事本少主不與你計較,以後,老實些。”
“砰”的一聲,門又關上了。
在寂靜的夜裡,這聲響格外明顯。
可除了江懷和秦昱,樓上的人仍在酣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