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兄,你猜江兄到底跟嶽兄說了什麼?我才一定是威脅他或者是震懾他之類的話。嶽兄在江湖中人稱‘一丈錦繡’,那是傲然慣了的。若不是江兄,一般人誰震懾得了嶽少俠呢。”
秦昱說得煞有其事,心裡暗暗盼著秦憶順著他的話往下接。
隻見秦憶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一邊看,一邊“嘖嘖”不停。
“秦世子,你還記得你在英雄大會上的樣子嗎?風姿翩然,金貴十足。你再看看如今,跟個長舌婦差不多。你管江懷說了什麼?跟你有什麼關係,莫不是你對楚令文……怎麼?你也有心思?”
什麼叫他也有心思。
沒見江懷正在他們麵前旁若無人地喝茶嗎?
經過了昨夜,誰敢惹這個“殺神”?
“在天下英豪麵前,自然要端著。就算我不要臉,也不能丟了父王的臉麵。你現在見到的我,才是真正的我。就是好奇,就是八卦,怎麼了?難道你不好奇嗎?”
秦昱理直氣壯,倒把秦憶整不會了。
好奇嗎?
那自然是好奇的。
他自己也是出了名的好打聽。
見如今房裡隻有他們三人在此,秦憶也沒什麼好顧及的了。
他拍了拍江懷的肩膀,一副“哥兒倆好”的樣子。
“說吧,到底說了什麼?這整得我都睡不著了。”
江懷慢條斯理地飲完了杯中的茶水,才看向秦昱。
“秦世子,之前你的提議還算不算數?”
聽到江懷的話,秦昱愣了一下。
過了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
“自然是算數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雖不是君子,但說話算話。”
“好,爽快。其實也沒有什麼,我隻是跟嶽清池說,我江懷想做的事不需要任何人同意,就這些。”
“江兄,夠霸氣啊!你想知道什麼,問吧。”
“你不是先昭王妃的孩子,對不對?”
此言一出,秦昱當場“石化”,臉上的表情簡直不忍直視。
而秦憶,竟將口中的茶水直接噴了出來,還一直不停地嗆咳。
過了好一會兒,緩過來的秦憶方狐疑地盯著秦昱,似是想從他這張臉上看出些不一樣的東西來。
秦昱輕歎了口氣,眼神飄忽不定,直接灌了自己三盞茶水,才輕輕地反問。
“江兄,何出此言?”
江懷冷笑了一下。
“秦世子,你剛才的反應已經證明了我的話是對的。放心,我和秦憶絕不會說出去。人皆有好奇之心,不止秦世子八卦,我和秦憶亦如此。世子,請吧。”
江懷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秦昱再遮遮掩掩倒顯得小家子氣。
他是父王的兒子,這個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我的確不是母妃的兒子,可在我心裡,母妃與母親是一樣的。我自小被養在一個隱蔽的彆院裡,到五六歲時才被父王接回王府。
父王說,我的名字是秦昱,我就是昭王世子。母妃,我從未見過,隻是聽父王說起過。母親,我也從未見過,可是父王從來沒有提起過母親。”
“原來的昭王世子呢?”
“不知道,從我回王府的那天起,我就是世子。之前的事,不知道。之後,隻有我一人。”
“秦世子曾提起昭王的故人,那位故人,想來與秦世子淵源極深吧?”
秦憶突然插了一句。
秦昱緩緩地點了點頭:“我覺得父王的故人應該就是我的母親,但我從不敢問父王與此有關的事。母親的事,還是我費了很大的勁兒才得知的。”
母親!
這兩個世間最柔軟的字眼,令三個人都沉默了。
江懷再看向秦昱時,多了幾分同病相憐之感。因為他也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
隻是,在侍劍山莊的每一日,父親都會說起母親。
在這一點上,他比秦昱幸運。
秦昱離開後,秦憶忍不住說道:“我還以為你會問他什麼呢?居然是他的身世,我不信你真的對秦昱的身世感興趣。”
“怎麼沒興趣。秦昱是誰?昭王世子。皇帝隻有太子一個兒子,除了秦曜,就數秦昱身份貴重。這麼個重要人物,方方麵麵自然要搞清楚些。
你說原先的昭王世子在哪兒?有沒有這個人。我猜是有的,秦昱分明是五六歲時直接頂了世子的名頭,讓聽風堂查一查。”
“我怎麼知道原先的那位在哪裡。天底下姓秦的那麼多,偏偏他們那一家子格外事多,就那麼幾個人,真能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