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清池等人來到客棧的時候,江懷已恢複了他平日裡的樣子。
秦憶看著江懷的目光滿是驚喜與讚歎。
不得不說,在練武一事上,江懷果然是天資過人。
這麼短的時間裡,雖然不能完全掌控體內的氣息,但至少做到了與之和平共處。
“江兄、秦兄,這一路咱們師兄妹要勞煩二位了。師父已在今晨離開華京。師父特意交代清池與令文,要多學習二位。”
“楚大俠客氣了。江湖中人,理當互相照拂。”
江懷的語調一如既往的溫和,令人如沐春風。
簡單寒暄之後,幾人略一收拾,就出了華京。
楚令文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之前一直想來見識一下帝都的風采,終於來了華京,卻是被人捉來的。昨日師父帶著我們進了英雄殿,沒想到氣派恢弘的英雄殿,裡麵卻隻掛了十幅畫像,可這十幅畫像卻讓人心裡久久不能平靜。”
頓了頓,似是想到了什麼,楚令文有些悲涼地道:
“江莊主的畫像,令人悲從中來。誰能想到侍劍山莊會是這樣一個結局。有些人,走著走著就再也不見了。”
江懷像是沒有聽到楚令文的感慨似的,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他已經習慣了眼淚往心裡流。
這一次他要去的地方是九幽穀。
那裡,正有一個故人在等著他。
華京城外的十裡坡,有一座送君亭。
在江懷幾人剛出華京的時候,已經有一小隊人馬等在那裡了。
送君亭裡,秦曜正在奮筆疾書。
他的麵前是厚厚的一遝奏章。
而秦曜的對麵,正是一身素衣的秦昱。
“太子殿下,您貴人事忙,好端端地來這裡做什麼?”
秦曜恍若未聞,隻低頭細細審閱手中的奏章,再詳儘地作出批注。
過了好一會兒,秦曜方抬起頭來,對著秦昱一笑。
“昱弟,你怎麼會出現在此地?王叔知道嗎?”
隻看秦昱的樣子,秦曜就知道,秦昱一定是瞞著昭王叔偷跑出來的。
秦昱本就不喜秦曜,尤其是秦曜對著他笑的時候,他更覺得渾身不暢。
他自然是瞞著父王出來的,專門在此等候江懷幾人。
那秦曜呢,難道與他目的相同?
想到此,秦昱的眼神變了。
他不禁看向了華京的方向,不知道江懷他們到哪裡了。
秦曜見狀,麵上的笑意更濃。
“昱弟在看什麼?這裡離華京隻有十裡,你等的人很快就到了。”
事已至此,再遮掩也沒什麼意思。
“殿下怎麼會知道他們今日離京?”
聽到秦昱的問題,秦曜好笑地看了秦昱一眼,然後繼續低頭批改奏章。
秦昱恍然大悟,他都能打聽出來的事情。秦曜怎麼會不知道,他居然還傻乎乎地問了出來。
在秦昱以為秦曜不會再開口的時候,隻見秦曜闔上了奏章,也看向華京的方向。
“昱弟,靈隱宮的江懷和秦憶,你應該認識吧。一個叫懷,一個叫憶,這名字可真有趣。一會兒,他們就該過來了,本宮可得好好看看他們。”
到了此時此刻,若說秦曜不知道當日在豐州驛站搗亂的三人是誰,那他這個太子也不用繼續做了。
“昱弟,你緊張什麼?怎麼,本宮很可怕嗎?”
秦曜實在喜歡看秦昱在他麵前局促不安的樣子。
可秦昱簡直想仰天長嘯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不安了,隻是想到你那上不得台麵的癖好,有些為那二位擔憂罷了。那二位,論長相,說不得讚一句“好兒郎”!
秦昱忍不住懷疑,秦曜是不是聽到了江湖中靈隱宮少主與聽風堂主的傳言,所以特意跑來看看。
不等秦昱琢磨太多,沈千南已經飛快地進了送君亭。
“殿下,江少主幾人離此不到二裡了。”
“怎麼,你認識江少主他們?”
“啟稟世子,屬下見過江少主幾人的畫像。再說,與江少主他們同行的兩位姑娘,屬下可是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