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懷望著手中的貝殼,如潮水般的回憶又不留情麵地朝著他湧了過來。
鐘離無間說得沒錯!
定了定神,江懷平複了下心緒,有些凝重地看著鐘離無間:“黑衣人?什麼樣的黑衣人。難道鐘離前輩看不出武功路數嗎?”
聽到江懷的疑問,鐘離無間先是點了點頭,而後又緩緩搖了搖頭。
“那人的身手很不錯,且博采眾長,有天門的功夫,有武陵的招數,還有元貞的掌法……可這些交雜在一起的武功路數卻是老夫生平僅見。
也怪老夫大意,想讓那人多使出幾招,因而一直沒有真的出手。早知會有貝殼掉出,老夫說什麼也得擒下那人。”
江懷看得出來,鐘離無間說的是真心話。
可隨之,又有疑惑在江懷心頭升起,鐘離無間未免太過熱心。
握緊了手中的貝殼,江懷笑道:“多謝鐘離前輩的線索。晚輩冒昧,不知鐘離前輩想讓晚輩做什麼,來換這一則消息。”
江懷話落,鐘離無間愣了。
過了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
“什麼都不用做,嚴格來說,這算不上消息,最多隻是條線索罷了。區區一個武林盟主的位置,老夫並不在意,但也不允許楚牧坐上。好了,老夫的話說完了,你們走吧。”
鐘離無間擺出一副送客的架勢。
江懷正要告辭,秦憶忽而說道:“鐘離前輩,我們也不趕時間,昭王的八卦你真不說?”
頓了頓,見鐘離無間半點搭理他的意思都沒有,秦憶接著歎道:“唉,這八卦就得分享才有意思,一個人知道有什麼樂趣。”
鐘離無間索性閉上了眼,專心打坐起來。
江懷扯著秦憶出了綺梅閣。
二人沒有再回天門在華京的據點,而是隨便找了個客棧安置。
“秦憶,一會兒讓人給嶽清池送封信,後日啟程去九幽穀。”
“後日,這麼趕。”
“咱們在東海畔遇到的那人已經到了九幽穀,不知道萬爺爺有沒有醫治好他。這是查探侍劍山莊一事的關鍵所在。”
聽江懷說起了侍劍山莊,秦憶又想起了鐘離無間的線索。
“江懷,你說鐘離無間告訴咱們線索是為了什麼?當真就是他說的那樣嗎?與楚牧不對付。我總覺得牽強,會不會是故意掩人耳目,好讓咱們不要疑心於他或者赤鹿教。”
秦憶所言正是江懷心中所想。
老實說,這幾次遇到鐘離無間的經曆還算愉快。
可江懷也不會傻乎乎地他說什麼就信什麼。
江湖險惡,隔著一張麵皮,誰也不知道內裡是紅是白。
“華京隻有一個黑衣人的線索,其他一無所知,咱們沒有必要在此浪費時間。後日就走。”
江懷踱到了窗邊。
他抬頭望去,隻覺得湛藍的天空猶如一葉用來書寫的紙張,幾隻飛鳥在這紙張上留下了墨色痕跡,轉瞬間又消失殆儘。
天氣涼了,飛鳥朝著南邊去了。
“殷若明與雷錚的消息可有?”
“有,他們到了北地,隱姓埋名,已經接近了赤鹿教的人。想來,過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傳回。”
不等江懷再問,秦憶將連雲山還有蒼墨高原的消息也一一道來。
“連雲山上,夏侯奇與燕赤眉行事愈發低調,輕易不惹人注目。至於蒼墨高原,更是風平浪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