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前輩,雅興不錯嘛,這茶煮得好。我一個粗人都覺得好。”
鐘離無間微微一笑,複又看向江懷,“傻愣著做什麼?過來坐”。
眨了眨眼,江懷收起了心中激蕩的情緒。
他走到秦憶身側,怎麼舒服就怎麼坐。
重活一世,再也不用舉止有度,板板正正了。
鐘離無間斟了兩杯梅花茶,清冽的茶水映照得幾人的心也變得柔和與寧靜起來。
江懷端起,輕吹了兩下,飲了一小口。
似乎與他記憶中父親煮的茶不太一樣,更甘甜些。
再飲一口,心中那股悵惘悲痛的情緒又湧了出來。
江懷放下了那盞茶,也暫時將心頭的苦痛放下。
秦憶可喝不出如此多的情緒,隻覺得淡而有味,真的好喝。
大口飲儘,又再來一杯,連飲了三杯,才停了下來。
“江少主可是喝不慣?”
“不是,隻是不渴。這茶,極好!”
江懷由衷的讚歎令鐘離無間眼中的笑意更甚。
“秦堂主是口渴了嗎?”
“有些口渴,這茶好喝。真看不出,鐘離前輩還是如此風雅之人。”
“不過附庸風雅罷了。有人十分喜歡梅花,幾乎到了離不開的地步,老夫也就習慣了。”
鐘離無間笑了起來。
“鐘離前輩,梅綺是誰?”
江懷直截了當的詢問,嚇了秦憶一跳,也讓鐘離無間措手不及。
“江少主,何出此言?”
“我想知道赤鹿教朱雀使的事。”
鐘離無間沒有回答,而是給自己斟了一杯茶,端起來慢慢細品。
他的目光始終凝聚在手中的這杯茶上,不看江懷,也不看秦憶。
江懷並不著急,隻靜靜地望著鐘離無間。
這一幕,秦憶覺得十分怪異。
茶盞空了,鐘離無間終於抬起了頭。
“梅綺,是赤鹿教的朱雀使。赤鹿教的一切事務基本都由她打理,老夫空有教主之名,實則是個甩手掌櫃。她在教中威望極高,從無人敢挑釁於她。索鷹亦十分敬重於她。”
鐘離無間娓娓道來。
“本少主才與青龍使切磋了幾招,青龍使十分厲害。料想朱雀使的身手一定更令人驚歎!”
“她是個女子,且不通武藝。”
鐘離無間此言一出,江懷和秦憶不由地愣住了。
不通武藝,他們沒有聽錯吧?
這可是江湖啊。
赤鹿教是什麼地方,魚龍混雜之地。
梅綺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子能壓住那麼多“牛鬼蛇神”,這可真是匪夷所思。
“哈哈,鐘離前輩說笑了。前輩與青龍使身在華京,隻朱雀使一個不通武藝的人守著赤鹿教,你們可真是心大啊。”
秦憶的話正是江懷心中所疑。
江懷沉吟不語,過了一會兒,才道:“看來朱雀使有馭人之術,這一點,我們就不問了。倒是看不出,鐘離前輩還是愛花惜花之人,想來朱雀使一定是天人之姿。”
聽到江懷的話,鐘離無間半點猶豫都沒有地不住點頭。
“她是這世上最好的女子。論長相,雖算不上絕色,但見過她的人都難以忘懷。她就像三冬的豔陽天,讓人心裡覺得無比溫暖。無論誰與她相處,都有如沐春風的感覺……她一直待在赤鹿教裡,以後我帶你們去見見她。”
鐘離無間的一番話,說得江懷和秦憶都愣在當場了。
天啊,這是怎樣的一種深情啊!
居然能從鐘離無間的嘴裡說出來。
“咳咳”兩聲,秦憶端起麵前的茶盞一飲而儘。
“鐘離前輩,小子受教了。剛才的那番話,我秦憶可是說不出來。朱雀使一定是個傳奇女子,才引得前輩如此動容。”
鐘離無間笑道:“不解風情,等你以後就知道了。就算是很平凡的女子,在愛人的眼裡,她也是動人的。感情貴在真摯,情有獨鐘,不足為外人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