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上,越覺得寒冷,等隱隱可以看到崖頂的時候,二人已經被凍得牙關打顫了。
江懷又往下看去,山中飄動的煙霞在他腳下緩緩流動,越往上天色變得越亮。他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清楚如今是什麼時辰。
“秦憶,咱們繼續吧。一鼓作氣,直搗雲霄。”
“這往上的一路倒沒遇到像怪鳥兒似的怪物,還算平順,可真他娘的冷啊。江懷,你看,那些閃著光的是冰嗎?格老子的,是冰,真的是冰。怪不得毒老怪非要咱們帶上鋒利的匕首,再往上去,隻能將匕首插進冰裡來固定身形了。”
秦憶說的沒錯,再往上去是一片冰封,石壁上結滿了厚厚的冰。
唯一讓人慶幸的是,爬到這個位置,已經離崖頂不遠了。
曙光,近在眼前。
而且,他們腳上的鞋子,也是萬毒老祖特製的。
鞋底用的是純度十足的精鐵,雖有些重,可這個時候卻少不了這雙鞋。
隻見二人用力地蹬了一下雙腳,鞋子前方突然冒出一柄尖刀。
原來,這鞋子是暗藏機關的。
江懷用力將右腳鞋子的尖刀插進冰裡,這樣就固定住了身形,而後,再抬左腳,也像右腳那樣插進冰裡。就這樣,一步一步、無比艱難地向上攀登。
秦憶亦是使出全部的氣力,朝著目標,一往無前。
又過了許久,崖頂已近在眼前了。
偏偏這最後幾步,分外不易。
江懷和秦憶的身上已經結了一層厚厚的寒霜,二人的手已經凍得有些僵硬了。
“格老子的……老子快看不清了。這……這睜眼……眨眼也成困難的了。嘶……哈……”秦憶凍得話都說不清了。
“彆說話,不要消耗氣力。秦憶,慢慢上前,再往上,很快就到了。”
等到終於上了崖頂的時候,他們的手腳,已經到了極限了。
腳下終於是實實在在的硬物了,秦憶忍不住蹦了好幾下。
可是真冷啊,就像整個人掉進了冰窟窿裡。
江懷的情況稍好一些,他中了烈焰毒掌,體內那股如烈火焚燒的痛苦在此刻幫了他不少。
崖頂的景致實在讓人歎為觀止。
隻見漫天的飛雪洋洋灑灑,是比鵝毛還大的雪花,天地之間一片白茫茫。
江懷突然有種錯覺,好像周遭一切都停滯了,時間就永遠定格在這一刻。天、地,還有他自己,是和諧的整體,他的脈搏,他的呼吸,都與天地萬物融在了一起。
丹田之內那股翻騰不息的氣流格外躁動,他感覺到有一種奇異的力量順著他身體的每一個毛孔,緩緩地流向丹田之內……
待體內的氣息穩定下來後,江懷看到秦憶趴在雪裡尋找枯血寒藤。
崖頂並不算小,但也不大,隻是白雪厚厚地覆蓋了一層又一層,眼前一片蒼茫,那一點紅找起來可真是費勁兒啊!
他也趴在雪裡,一點一點地扒開找,不敢放過一絲一毫。
終於,在白雪皚皚之下,江懷看到了一點若隱若現的紅。
他激動地撥開厚厚的積雪,一棵像是赤色靈芝樣的偏褐色的植物映入眼簾,正是枯血寒藤。
“秦憶,我找到枯血寒藤了,還有意外之喜。”
秦憶應聲過去,忍不住驚呼:“千年血參,竟是千年血參”。
一株通體血紅,隱隱發著亮光的千年血參。
看到血參,秦憶的疲憊一掃而空,“天啊,這一通罪可沒有白受,你先將枯血寒藤挖起,收拾妥當後,再挖血參”。
江懷理了一下枯血寒藤的幾根枝葉,特意留出安全距離,待將整個枯血寒藤連根拔起後,將其裝入萬毒老祖給他們的特製的口袋中。
然後,江懷又開始挖千年血參,挖出來後放到秦憶背著的口袋裡。
“秦憶,謝謝你,與我一同上來。”
再多的話,江懷也有些說不出口了,可他心中已牢牢記住了秦憶對自己的好。
“有什麼可謝的,咱們兄弟倆不分彼此。以前,你也不止一次地與我共渡難關,同生共死也不是第一次了。咱們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