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少主,前兩日為何會去後山,還被人抬回?剛才本座出手試探,少主有傷在身,秦小子之前不是說無大礙嗎?”
夏侯奇問道。
燕赤眉也豎起耳朵傾聽。
江懷默然不語,秦憶也一反常態,不言不語。
夏侯奇和燕赤眉見狀,無奈地在心底歎了一聲,不再多問,二人轉身離去。
見他們走遠,秦憶抓起江懷的手臂,一陣凝神秉氣,直感覺到江懷脈象穩健、有力,秦憶方才長出了口氣。
回到江懷的住處,秦憶命手下嚴防死守,不準任何人進來。
“大護法是不是輸了內力給你?感覺如何?”
“很好,覺得身子比之前輕盈了不少。”江懷坦誠道。
聽到江懷此言,秦憶輕輕點了點頭。
“若身子有任何不適,一定要及時告知於我。
江懷,那日後山蒼墨林的一切,所有的痕跡我都處理掉了。
四位護法,大護法為人嚴厲,最守規矩,處罰人的手段也有些嚴酷。
二護法為人慷慨豪邁,對咱們很不錯,對其他人也不錯。
三護法看著怪異,全是練功所致,他姓甚名誰從來不提,隻說自己是老三,平日裡嘻嘻哈哈。
四護法向來跟著三護法,諸事不理,從不多說一句。
這四人,我誰也不敢輕信。
不止他們四人,除我之外,還有五位堂主,亦是一個也不相信。
靈隱宮一定要順順當當地交到你的手裡才行。”
秦憶像是在跟江懷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江懷心中有個怪異的感覺,秦憶好像在一點一滴地告訴他想知道的事情。
可眼下,他自己還是要不動聲色,才更穩妥些。
在二人竊竊私語的時候,夏侯奇和燕赤眉來到了後山的那片密林附近。
眼前烏壓壓的密林散發著一種迷離又令人驚恐的氣息。
燕赤眉說道:“老不羞,秦小子掌管聽風堂,打探消息、毀屍滅跡是好手,那兩個臭小子看著乖覺,其實並不信任我們。
少主練功時受阻,好端端的是不會來這裡的,一定是有人引他來的。究竟是誰,跑不出那幾個人。少主若沒了繼位的資格,不是還有幾位堂主呢。”
夏侯奇擺擺手,“信不信隨他們去吧,這件事由得他們自己折騰。若連靈隱宮都搞不定,還指望著他們縱橫江湖嗎?
咱們隻記得祖訓即可,靈隱宮是時候踏入江湖了。少主性子傲,又極倔強,還是要再曆練一番。秦小子自幼與少主一同長大,情分非比尋常,會是少主的好幫手”。
“首次闖關,你覺得少主有多大把握?”燕赤眉問道。
“少主必勝。”
夏侯奇十分有把握。
“聽雲堂的那兩個武癡可不是花拳繡腿,一個少主都夠嗆,還兩個一起,這不是玩命兒嗎?”
“就是搏命,磨煉的就是少主不屈的意誌,不管多麼艱難,都要麵對,一往無前,絕不後退。放心吧,少主性子夠硬,他不會被打趴下的。而且,今日我傳了十年的內力給他,剩下的就看他自己了。”
見夏侯奇十分篤定,燕赤眉也不再多言。
江山代有才人出,他們已經老了,如今老驥伏櫪,也隻是為了靈隱宮的祖訓罷了。
夜深了。
躺在床榻上,江懷一邊聽著秦憶均勻的呼吸聲,一邊腦海中不停地閃現出白日裡的打鬥畫麵。
有燕赤眉與“大冬瓜”分毫不讓的激烈搏鬥,也有夏侯奇對著自己使出的一招一式,還有他無意間瞥到的秦憶行雲流水般的翻雲刀法。
靈隱宮果然是臥虎藏龍的地方,今日出手的這幾個人,個個厲害得很。
雖然林四方並未動手,但料想他也是絕頂高手。
除了秦憶,還有另外五位堂主。
秦憶既然與他們同為堂主,那五位也應該是不俗之輩。
他曾聽父親談起江湖各大世家與門派,自己也曾見識過不少,像靈隱宮這樣的,還真是少見。
等等。
六月十三夜的黑衣人,神秘的黑衣人,會不會也與靈隱宮有什麼關聯?
這個想法讓江懷瞬間出了一身冷汗。
他的呼吸突然變得有些急促起來,意識到秦憶還在跟前,江懷又狠狠地將心裡的想法壓了下去。
冷靜,一定要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