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前,明月峰。
陳巧倩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就收到明輝師父出關的消息,並傳訊讓她去見他。
還是原來的洞府,陳巧倩見完禮後就發現師父似乎特彆高興,身上有種藏不住的喜色,想到對方閉關一年多,心中一喜,問道:“師父可是突破了?”
明輝老祖一聽這話,得意得哈哈大笑,困了他百年的瓶頸終於突破了,要不是顧及作為結丹老祖的臉麵,他早就想出去狂笑了,更要大宴賓客三天三夜。
“你倒是眼尖,一下就看出來了。”明輝老祖整個眉眼在笑,看向徒弟的眼神也越發的柔和,這次突破有一半都是徒弟的功勞,要不是對方點醒了他,隻怕他還身處迷障之中,找不到出路。
“恭喜師父更進一步,仙途在望。”陳巧倩乖巧的上前說著討巧的話。
兩人簡單聊過後,明輝老祖就開始過問陳巧倩的修行進度。
“倩倩,為師看你已經煉氣十二層巔峰了,是不是要準備築基了?若是缺什麼隻管同師父說。”明輝老祖微笑著說道。
......
“什麼,你要進血色禁地試煉?不行,不行,這太危險了。”明輝老祖連連搖頭。
“倩倩,你若覺得一顆築基丹不夠,為師可以再想辦法,你不知道,每次進血色禁地的人,十之七八都留在了裡麵,七大派的人為了爭奪靈藥互相獵殺,更有一些人不為靈藥,隻為殺人,甚至有一次進入幾百人,出來不過寥寥幾人的情況,血色禁地絕非浪得虛名,倩倩,你可要考慮清楚啊。”明輝老祖神情嚴肅的給徒弟解釋,想打消徒弟這荒唐的念頭。
陳巧倩心中當然也有猶豫,一邊是安逸的坦途,一邊是血與火的拚殺,如何決擇?
上一世她隻是普通人,這一世雖然是修士,也親自殺過人,她不是嗜殺之人,殺戮的感覺並不讓人愉快。
她有金丹修士的師父,就算幾年後魔道入侵,相信師父也會保護她的,原著中的陳巧倩不就跟著大部份活著離開越國了嗎。
可是她已經不是原來的陳巧倩了,不同的人,經曆的事不可能一樣,誰能保證不會有意外發生?她要一輩子被人保護嗎?
那跟原著的陳巧倩又有何區彆,托避他人,命不由己,那她又拿什麼逆天改命?
想到這些,陳巧倩緩慢又堅定的搖了搖頭,“師父,我進血色禁地也不僅僅是因為築基丹。
我想要曆練自己,修仙一途,哪裡沒有危險,走在路上,也許一個運氣不好,就被高階修士殺了,我總不能一輩子呆在黃楓穀,總是要出去的曆練的。
血色禁地雖然凶險,但好在進入裡麵的修士都是煉氣期,隻要我小心些,還是能活下來的。若是我連煉氣期弟子的爭鬥都不敢去,又如何有勇氣麵對未來的諸多危險。”
明輝老祖緊皺著眉,語氣沉重的問道:“你若死在裡麵了呢?”
陳巧倩身軀輕輕一顫,隨即看向明輝老祖的眼睛,堅定的說道:“若是我技不如人,死在裡麵,那怨不得旁人,隻當我以身殉道,為尋大道而死,不怨不悔。”
明輝老祖久久沒有說話,眼神複雜的看著眼前這個小姑娘,沒想到陳家居然還出了這樣一個人物,這比一年多前那場頓悟還讓他震撼。
他一輩子修行,無妻無子,陳家雖是他的家族,但他父母兄弟早已去世,現在的陳家人都與他隔了三代以上了,並不怎麼親近,隻是看在血緣的情份上略加照拂罷了。當初收徒除了有照拂族人的意思,還因為其資質和悟性都上佳,至於對方說要結丹的言語,他倒沒真的放進心裡,結丹的艱難,哪是一個小丫頭能明白的?
不過今天他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個徒弟,他不懷疑徒弟是在說些假大空的話,因為能有勇氣進血色禁地就是證明。
因為血色禁地的凶險,每次血色禁地開啟,宗門都要想儘辦法提升獎勵,才能刺激一些人報名參加。門派裡上萬煉氣修士,每次報名的不過幾十人,有一年甚至隻有幾人主動報名的情況,那些人隻會抱怨門派不給發築基丹,沒人去采靈藥,哪來的靈藥煉製築基丹?
不去拚殺,哪來的機緣?修仙界的機緣,從來都是和危機並存的。
最終明輝老祖還是鬆口了,不阻止徒弟去冒險。
而陳巧倩猶豫再三,還是告訴了明輝老祖自己殺了陸雲風。與意料中一樣,明輝老祖在問清楚陸雲風是誰,又為何殺人後,直說殺得好。
當然陳巧倩的說詞是經過加工的,她沒有把韓立說出來,隻說是陸雲風見色起意,在她回穀的路上截殺她,對她下藥,意圖不軌,而她則失手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