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暗月(1 / 2)

離國不過幾天,卻像是去了幾年,安雲格踩在祖國的土地上,頗有一種華裔回歸的感覺。

然而當她走近出站口,就被一個熟悉的身影虜去了視線。她顧不上許宜然還跟在自己的身後,三兩步就往出站口奔去,到了最後,幾乎可以說是小跑到了薑明月的身前。

“明月,你不是在拍戲嗎?怎麼來了?”

“今天戲份少,就和導演請了假,來接你回家。”薑明月溫和地笑著回應,想去接安雲格手上的行李箱,安雲格卻是自然地避過了。

哪兒有讓女兒幫自己提重物的道理。

薑明月也不和她爭,下意識地將她外套上不知道在哪裡蹭上的灰輕輕拍掉。安雲格注意到,薑明月手上那和自己一起做的美甲,已經被卸掉了,大概是因為拍戲需要。

安雲格有些遺憾地看了看自己的指甲,當初做得姐妹款來著。

這會兒許宜然也緩步走了過來,見兩人正聊著,也不插話,隻是靜靜地站著,不一會兒薑明月就看出了不對勁,“雲格,這位是你的朋友嗎?”

安雲格順著她的視線,儘可能用詞準確的說道,“是合作夥伴,叫許宜然。”

係統和原著的事,不能告訴薑明月,但是關於對付許成錦的計劃,安雲格卻不想瞞著許宜然。

兩人埋在懶人沙發上,聽著安雲格將自己的想法與許宜然的身世說了出來,她沒有細說許宜然在酒吧的處境,不想讓薑明月聽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薑明月沉默一陣,有些怨怪地看了一眼安雲格,“你這事簡直太冒險了,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和人販子贖人,萬一被人販子扣下來賣了怎麼辦?”

看著她如同被搶了小魚乾的布偶貓,安雲格沒忍住揉了揉她的發頂,“放心好了,咱們老祖宗說了,不打無準備的仗。那群人並不是真正的人販子,而是買家,既然我能給他們憑借許宜然自己賺不來的錢,他們當然樂意。”

話雖如此,和那群人做交易,本來就是在尖刀上跳舞,好在係統指出的“大張這條路”幾乎可以算得上開了外掛,不然指不定還真是賠了夫人折了兵。

薑明月知道她不想告訴自己那些危險的事情,也不再追問,她輕輕地歎了口氣,轉而開始說起安雲格的計劃,“許總好歹也在許氏當了那麼多年的代理總裁,你怎麼有把握許宜然能搶得過他呢?”

“其實也不是很有把握,”安雲格想了想許宜然的表現,補充了一句,“或者該說是,在遇見許宜然之前,我沒多少把握,不過是想著多條路罷了。而現在……”

安雲格無意識地摩挲著手背,“不是我瞎誇,以他的處事,若是他放在古代,最起碼是一個梟雄。”

能屈能伸,收放自如,做得了博人寵愛的小醜,也端得起架勢做決定,既能為了活下去豁出臉麵苟延殘喘,又能孤注一擲跟著她這麼個不知底細的陌生人。

這樣的人底線注定不同於普通人,與之為敵,必然很痛苦。

隻是,如果他一直是許家穩穩當當的大少爺,肯定不會是這個性格。

薑明月還有些不明白,“即便這樣,許家是他失散多年的家人,許總更是他的親弟弟,為什麼一定會幫我們呢?”

就算安雲格對他有救命之恩,然而這世界,反咬一口的人大有人在。

安雲格在想正事,沒注意到薑明月用的是“我們”,她皺著眉頭,臉上陷入沉思。薑明月說得問題,她之前也不是沒有想過,但是她相信係統不會特意給她提供一條走不通的路子。

更何況,想到那天的談話,她總覺得,許宜然和許家之間,仿佛存在著什麼問題。

“同樣是天之驕子,許成錦現在享有的,是他本該理所當然擁有的,卻因為人販子,而淪落成了地上的泥,如今既然有機會奪回來,他怎麼會輕易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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