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雲格有些無奈地將碎發撩到耳後,“你又是覺得誰殺了老爺?”
這回輪到莊禮不明所以了,他回過神來,看著屋內也突然升起來興致的薑明月,突然明白了什麼,“安總誤會了,我是看你晚飯沒吃什麼東西,想問你要不要一起吃燒烤?”
安雲格口味偏重,今天的晚飯卻格外清淡,她的確是吃得不多,現在肚子隱約唱著空城計。
“燒烤呀,好久沒吃了,”準確來說自從穿書以後,她就沒再吃過了,安雲格側過身子問薑明月,“明月要不要一起吃點?”
薑明月連忙搖頭,“我最近在減肥。”
安雲格看了看薑明月的身材,明明很合適嘛,有什麼好減肥的。不過她也沒多勸,女明星總是對自己身材要求極高,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那就算了,我也懶得出門了,你們吃完幫我帶點回來吧,我把錢給你。”安雲格說得非常順口。
原本一句“那就我們兩一起吃吧”就在嘴邊呼之欲出的莊禮,被安雲格這十分自然的指派弄得一懵,他試圖想要爭取,“燒烤打包會涼,就不好吃了。”
“沒關係,我都可以,對了幫我帶四五串嘗嘗味就可以,不用太多。”
安雲格禮貌地表示了拒絕、感謝以及囑咐回來打電話,便“溫柔”地帶上了門。
薑明月有些怪不好隨意,“你們去就是了,不用理會我。”
“沒事,正好我也有些累了。”安雲格一點也不見外地斜靠在床頭,很是應景地打了個哈切。
“那我不打擾你了,你好好休息。”
安雲格不知道哈切會不會傳染給彆人,但是能傳染自己卻是真的,自從第一個哈切開始,她就忍不住接二連三地打著哈切,意識也漸漸不那麼清醒起來,仿佛周公在搖搖地朝她招手。
看著薑明月模糊的背影,她突然就蹦出一句,“明月,你想要什麼樣的愛人?”
薑明月腳步一頓,她轉過頭來,正好看見安雲格剛打完哈切,雙眼含滿眼淚的模樣。
自從她剛一見到安雲格,她就覺得安雲格與她認識的所有人都不一樣。她出身富貴,平時也見過好幾個年輕的女精英,無不是衣著乾練,行事篤定,從骨子裡帶著一股不服輸的拚勁。
而安雲格卻不一樣。
具體怎麼不一樣呢?她也說不上來。
就好像是安雲格所追求的,從來不是旁人所渴望的,然而即便如此,她的節節勝利和儘在掌控之中的自信卻像是天賦,極其自然地袒露在一舉一動中,甚至無論是什麼,都顯得有些自若的閒散。
大概是天賦之子吧,不像自己。
薑明月無奈地聳了聳肩,說出了自己潛藏在心底的想法,“我呀,就隻想要一個對我好的人,一心一意愛我,人品也沒問題,其他就什麼也不重要。”
少女心事總是詩。
然而安雲格卻像是突然生了氣,她把自己的外套和外褲一脫,滋溜地鑽進被窩裡,拿被子蒙住了腦袋,“哼!”
薑明月的腦袋上打滿了問號。
安雲格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八點了,好在今天隻用拍攝一場戲,並沒有耽誤什麼,唯獨手機上來自於莊禮的三個未接電話,顯示著她錯過了她的燒烤。
以至於安雲格見到莊禮時,有些心虛,“嘿,你也來吃酒店的早飯呀。”
莊禮完全沒有被放鴿子的不悅,笑著指了指自己餐盤中的小蛋糕,“這個點心不錯,你可以嘗一嘗。”
“好的。”
她自然地走過莊禮,在一張空桌子上放下包,去拿了一個空盤子,準備享受酒店的自助早餐。本就在挑選菜的薑明月卻是蹭了過來,苦兮兮地認著錯,“安總,我錯了,我不該有那麼膚淺的擇偶觀。”
安雲格下意識一愣,她總算還記得自己在進入夢鄉之前問出的問題,也有些尷尬地拍了拍薑明月的肩膀,“你彆多想,你的想法挺好的,男人嘛,就該找個對自己好的。論有錢,你可以賺,論好看,他肯定比不上你,再不對你好,是要上天嗎?”
……這話沒有毛病。
薑明月默默地轉過身去,挑了一塊自己喜歡的中式甜品,腦海裡卻重複著“男人”兩個字,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就想到了許成錦的那句話。
雲格,你開玩笑的吧?你們兩都是女人!
其實吧,安總說得對,同性都可以領證了,又何必非得在乎男女呢。
薑明月看著安雲格拿著夾子的手,乾淨修長,指尖染著淡淡的粉意,突然又想起來了,當初在小陽台上,她也是用這雙手抬起自己的下巴。
我可不想我這一張臉,便宜了彆的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