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綜藝(2 / 2)

木匣自然不是隨機的,早已經備注好了各人的名字。

安雲格有些好奇地打開了屬於自己的木匣,裡麵赫然放著一張絹帛,實在花哨。她低頭看一眼,望向掃過來的鏡頭,揚了揚自己的絹帛,淺淺一笑,“很可惜我不是江湖俠客呢。”

說了也是白說,古宅的劇本,哪兒來的江湖俠客。

即便有,從常理來講,也不該是她。

知道了角色,就是妝造,待到一切準備就緒時,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以後的事情了。一齊亮相,彼此的角色才算揭曉。

江嵐是家中的夫人,繁花是她的貼身丫鬟,而莊禮是家中庶出獨子,安雲格則是兒媳婦,夏榮看著衣著不輸主子,卻是個子承父業的新管家。

薑明月最為奇特,竟然是莊禮請來的舞姬。

劇情甫一開始,便是莊禮請來薑明月跳舞。

薑明月雖說是輔修舞蹈,實際上也是從三歲就開始練習民族舞,身段柔軟而不失力量。為了配合劇本,她特意選了支妖媚的舞。

隨著靡靡之音響起,原本就穿著單薄衣衫的薑明月從門外輕盈踏入,她染了豆蔻的指尖捏著一把團扇,擋住了嬌豔的麵部,隻露出一對勾了情的雙眸。

隨著樂曲的變幻,她扭動著腰肢,不曾執扇的手如靈蛇一般,扇子卻從未從臉上挪開半毫,叫人始終探不透全部的風情。

終於,一舞終了,她輕輕一拋,團扇便輕盈地落在了莊禮的腳邊,卻露出臉上的半截麵紗。

終究還是看不清全貌。

“嘶,真是絕了。”

安雲格躲在攝像機旁,聽著旁邊有人驚歎,她忍不住掃了一眼莊禮。可不是絕了嘛,本來就沒什麼演技的莊禮,眼睛都快黏到薑明月身上去了。

夫人江嵐的出場成功將莊禮從失控中拉了出來,她陰著臉走過薑明月的身旁,怒斥一聲,“什麼玩意,還不趕快給我滾下去。”

薑明月一驚,顧不上再繼續勾搭公子莊禮,瞬間收了媚色,行了個禮便匆匆離開了房間。

被打擾了興致的莊禮身子斜撐在榻上,沒有懼怕也沒有氣惱,仿佛一切隻是在開玩笑,他甚至還掩嘴打了個哈切,“不過是個舞女罷了,母親怎麼這般生氣。”

江嵐狠狠將手絹擲到莊禮的身上,“你還知道我是母親,你父親的喪期未過,屍骨未寒,你竟敢如此荒唐!”

“荒唐麼?”莊禮抬眼定定地看著江嵐,“我若荒唐,母親豈不是越加荒唐。”

什麼?

他眼中的篤定驚得江嵐後退半步,臉上怒氣未變,卻藏著不確定的惶恐。就在她還準備說什麼的時候,原本沒什麼存在感的繁花突然上前一步,扶住了江嵐。

原本有些失神的江嵐仿佛瞬間找到了主心骨,她冷笑一聲,“我能有什麼荒唐事,你在這種時候找來舞姬胡鬨,想過你媳婦的感受嗎?”

便該輪到安雲格登場了。

她儀態端方地走入房間,神色沉靜,仿佛沒有聞見屋內不合時宜的脂粉香,見著江嵐,她穩穩地行了個禮,“兒媳見過母親。”

行過了禮,她這才看向莊禮,“夫君找妾身,是有什麼事情麼?”

她的到來仿佛化解了劍拔弩張的氣氛,莊禮隨便一腳將身前的扇子踢開,像是給她挪開了道路,“沒什麼事,原本給你看熱鬨來著,可惜被人攪沒了。”

江嵐冷哼一聲,轉身看向安雲格,儘顯長輩的威嚴,“你身為他的正妻,該當扶持夫君,卻任由他胡來,哪裡有正妻的樣子!”

無辜被訓斥,安雲格卻半點也沒有委屈,她隻是又屈了屈膝,“媳婦知錯了。”

見她油鹽不進,江嵐絲毫沒有出氣的感覺,回過頭來,狠狠地瞪了莊禮一眼,嘴上卻在罵安雲格,“真是個榆木腦袋。”

摞完話,繁花便攙著她走了出去。

見她走遠了,原本完美如麵具的安雲格終於多了一絲嗔怪的情緒,“你又何苦非要這樣和她對著做,此事真若是傳出去,眾人也隻會罵你的不是。”

莊禮卻還是那嬉皮笑臉的樣子,“媳婦彆怕,這府中就我一個子嗣,就算罵得再難聽,也搶不走我們什麼。”

安雲格擔憂地皺了皺眉,卻到底沒有說什麼。

劇本演繹結束,所有人都聚集在了小客廳,他們都隻有當場劇的劇本,現在就是他們展開討論推理的時候了。

繁花的人設原本就是林黛玉的長相、魯智深的靈魂,頭一個驚呼道,“好家夥,我覺得這下麵藏了滿滿的狗血劇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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