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
不遠處草叢傳來異響,二人皆是警惕望去。
顧念南抽刀,一掃之前的疲態,生也強撐著亮出一抹鋒芒。
一隻手撥開灌木,露出一張中年男人的臉。
“於瑾師兄!怎麼樣,找到破勞了嗎?”生一下子放鬆下來,收起悌疫迎了上去。
於瑾拂去身上落葉,抹了一下臉上的灰塵,露出和藹的微笑,他舉起另一隻手,手上是一株殷紅的藥材。
“幸不辱命,生師弟。”
幾人簡單交流了一番,於瑾驚愕地看著被削掉半個腦袋的刀勞,他以為是顧念南所為,看對方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敬佩。
顧念南看出了於瑾的目光,解釋道擊殺刀勞並非全靠自己,多半功勞應該歸生。
於瑾愣神後又誇了師弟幾句。
將生誇得直撓頭。
幾人快速收拾一番,準備下山回喚孽。
翌日寅時,喚孽,東城,濟世堂。
幾人將破勞交給柏仁,後者去準備其他輔藥,之後就是由生煎藥。
不得不說,這破勞的味道是真的大,下入沸水後就湧出了劇烈的血腥味道,不比刀勞身上的氣味輕,輔藥大多都是用來削弱破勞藥性的,破勞是專門解刀勞毒的藥材,若體內毒性不足,這刀勞就是一味毒藥。
一個時辰後,生穿著被血腥味醃透的破舊青衣,昨晚的衣服生還沒來得及換,來到了槊逢的病榻前。
此時槊逢周圍圍著周恒,山成和顧念南,扈一今天有門內任務,先回去了,周恒二人向趕到破瓦寒窯的黛衛報告狀況後就來了濟世堂。
此時的顧念南換了一身素衣,看著就像是是名門望族的小姐,但若與她那冷眸對上,大概就不會這麼想了,更彆說她身上還有昨晚與刀勞搏鬥後留下的血腥味。
周恒捏著鼻子,“這玩意勁這麼大?要是我我寧願毒死。”
“是吧,槊逢。”周恒嬉笑看向麵色慘白的槊逢,後者已經醒了一陣了,其實生把藥端上來前他的臉色還要好一些。
“生兄,我是外傷,這藥也是外敷的,對吧?”槊逢發紫的嘴唇微微顫抖,這股濃鬱的藥味似乎喚醒了他死前的記憶,生前最後一瞬的光景從麵前閃過。
生露出慈祥的笑容,“槊逢兄,穢毒已經深入你的體內,此藥必須內服。”
周恒已經能想象接下來的慘烈了,連忙拉著山成離開了這裡,顧念南因為有些疲憊想多歇息一會兒,絕對不是對接下來的畫麵感興趣。
“槊逢兄,吃藥了。”
“生兄,那啥,不是......”
生用勺子舀起濃稠的藥液,懟開槊逢緊閉的嘴,直接灌了進去。
如果不是槊逢胃裡什麼都沒有,他一定會吐出來。
服下藥後,槊逢生無可戀的躺死在床上,比被剛送來的樣子還像快死了的。
生收拾了一下周圍,緊接著對顧念南說道:“昨夜多虧了顧姑娘了,如今槊逢兄已經服下破勞,你先回去休息吧。”
送彆了顧念南,生又開始了濟世堂的工作,直到傍晚時分,生來到槊逢病榻前,為他送來一些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