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四周一片漆黑,不對,不應該說是漆黑,那是一種混沌肮臟的灰色,像是某種燃料焚燒冒出的煙霧。
自己似乎還有更早一些的記憶,那是粘稠的觸感,像是塗滿膠水的橡膠,包裹著自己從狹窄的洞口將自己一點一點擠了出來。
像是,像是自己剛剛出生一樣。
眼睛漸漸適應了混濁肮臟的灰霧,好像能看清一些麵前的東西了,那是什麼?
自己的大腦似乎無法理解。
混濁肮臟的灰霧下好像是一根根粗大滑膩的觸手,又不太像,因為它的顏色,自己從來沒見過的顏色,似乎在變化,又好像一直是那樣,似乎是深沉的灰色,又好像是無比鮮豔的彩色。
觸手上有一個又一個的吸盤,吸盤不斷抽搐著,伸縮著,膨脹後排出一個奇異的果子,混圓的,光滑的果子,整個過程像是分娩一般,再看那顆果子,它似乎是活的,像自己一樣,隻是比起人更像一個果子罷了。
無數的果子掛在混濁肮臟的灰霧中,漸漸地模糊,消失,現在基本確定了自己也是這樣一個果子,因為自己麵前的一切正在變得模糊,自己正在消失。
最後看向灰霧中的觸手,這數不清的粗大觸手的下方,更加混濁的灰霧中,似乎有一條條鎖鏈綁在觸手上,比起鎖鏈又好像是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