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瑾說到,“傈傈族以女子居多,素來是男子在家耕種、持家,女子在外狩獵。你們看她們一個個身體健碩,胸大臀肥,可都是身手矯健,攀爬行走如猿……”
唐嫣有些疑惑地看著孔瑾,“我說,這麼偏僻的地方,這些古怪的族類你是怎麼認識的?我記得你說過從來沒有來過雲滇,也沒有到過這傈傈族。”
孔瑾臉皮微微抽了抽,連忙說道,“我自然是從來沒有來過這裡,這些傈僳族人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否則也不至於我們在怒江這個地方吃了點小虧,讓大家都負傷了。”
“我能知曉這傈僳族,都是從書上得知的。”
“我在一本名為《南詔野史》下卷‘南詔各種蠻夷’中記載,這些傈僳族‘衣麻披氈,岩居穴處,利刃毒矢,刻不離身,登山捷若猿猱。以土和蜜充饑,得野獸即生食。尤善弩,每令其婦負小木盾前行,自後射之,中盾而不傷婦,從此製服西番’。”
“隻是我還是有些大意了,覺得我們連楚雄、大理、麗江都能輕而易舉地攻克下來,怒江這荒野偏僻之地更不在話下了。誰能想到,此處地形複雜,山高水深,大軍行走不便,軍械輜重運輸艱難。這些傈僳族人都是分散開來,不是藏在洞穴之中,就是爬在樹巔之上,防不勝防,抓又不好抓。讓大家負傷了,這個主要責任在我。”
陸長生說道,“秀才,這事也怪不得你。”
“一則是我們一路向西過於順利了,原本我們也沒有打算來攻打怒江的,隻是覺得已經殺了過來,勢如破竹,順道將怒江給收了,必定是手到擒拿之事。”
“二來怒江此地,不適合大軍作戰,連吳精喜坐鎮雲滇多年,也隻是和他們達成了協議,沒有派兵入駐,可見這些傈僳族人有手段自保。”
“不過這樣也好,我們收了大理、楚雄、麗江三地,正好需要兵馬守護,需要花時間、精力整治,不如就此打住,穩住現在有的地盤和民心要緊。”
孔瑾點頭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雲滇之地在吳精喜的管轄之下多年,許多人與事都已經根深蒂固,我們這一次聯合圍毆吳精喜,是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那吳精喜年紀大了膽子變小惜命了,撒腿就跑得無影無蹤,所以才讓我們如此順利。”
“雲滇之地,不像蜀中,更不像中原,種族多,地勢複雜,的確需要花大量的時間和精力來整治。而且我們已經將雲滇半壁江山給打了下來,這一趟下來,也不算吃虧了。”
虛靖這時說道,“長生、秀才,你們不是說要將大理、楚雄和麗江等地交給蜀中,交給紫鳳郡主嗎?”
“我看你們現在這個模樣,似乎是想要自己接手啊。”
陸長生說道,“我已經派人去接紫鳳了,紫鳳說現在昆彌城一地就夠他們忙的了,李嚴、楊儀、王朗等人每日都忙得夠嗆,根本就抽不出人手來管轄楚雄等地。紫鳳說要我們先替她管著這些地方。”
略微停頓了一下,陸長生又說道,“此事二夫人也是知曉的。”
唐嫣洗淨了手,“是啊,你們這些大男人啊,一個個想偷懶,想將擔子往我們女人身上推。”
“紫鳳也是個勞苦的命,我那姐夫躺著要我姐姐伺候,現在天麒也借著中毒不肯接這些瑣碎的活,蜀中的事情,昆彌的事情,還都是紫鳳一個人頂著。如果我是紫鳳的話,我也撂擔子,愛誰誰去乾。”
孔瑾笑道,“無妨,我們也是紫鳳郡主的部下,為她料理這些地方,也是理所當然的。”
“隻要紫鳳郡主來這邊,或者派人過來接手,我們絕對不說二話,將官印、兵符交出來,我們帶著遠征軍的兵馬立即撤回昭通去。”
虛靖想起一個問題,“那紫鳳郡主借給你們的五萬兵馬呢?你們好像也沒有打算歸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