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綱對著牆壁,看似在自言自語,一連串的反問,眼中的神情由憤怒變得有些沮喪。
牆壁的陰影處傳來聲音,“是我們大意了!”
“怪不得孫立均將此事隱瞞了六年,這頭老狐狸比誰都清楚,陸長生的可怕之處。”
“所以他提前跑路了。”
提起孫立均,秦綱的眼神又變得怨恨起來,“孫立均不當人子啊!”
“他將此事瞞了六年,臨走前一聲不吭,現在到了我手中,吃了這麼大的虧,我是啞巴吃黃連,連半句聲都做不得。”
“一旦傳了出去,離陽城六年了,還在大漢手中。他陸長生一個人,就殺了數千流沙郡官兵。幽王會暴怒,北莽皇室更會震怒啊。”
“到時候,恐怕流沙郡一個人也活不下去。”
牆壁處的陰影長歎一聲,“是啊,雖然我們曾經都是大漢人,可是已經投靠了北莽,又在北莽為官。俗話說得好,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擔君之憂。我們要想的,要考慮的,就是北莽帝國的國事了。”
“現在北莽帝國受上蒼庇佑,國運正旺。就連國師都說過,元氣從北莽深淵中噴湧而出,滋潤萬物,英雄倍出,現在正是國運當頭,正是開疆拓土的最好時候。”
“大漢隻剩下半壁江山,皇族之中,除了一個女流之輩劉秀珠,其他都是不堪重用之人,國運已經頹廢。哪怕劉秀珠贏了一兩場,也隻是在拖延時間而已。”
秦綱臉上露出了掙紮的神色,“是啊,如果不是皇族如此無能,如果不是朝政如此腐朽不堪,當初我也不會背叛大漢,來北莽當一個區區郡守。”
“彆說北莽國師這樣說過,就是大漢的司天監張時修也曾親口說過,紫薇北遷,星宿黯淡,大漢國運已經所剩無幾,現在隻是苟延殘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