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淑看著林叔對天佑露出的慈愛麵容,原本欣喜的麵容上慢慢多了些愁容,更多的是那份不舍吧。
林叔看著依然跪在自己麵前的梵淑,再次上前想將主母扶起。
“主母快快起來。”
這一次林叔十分順利的就扶起了主母。
梵淑聽著林叔對自己的稱呼,笑了笑對林叔糾正道。
“林叔,以後就彆叫我主母,你既然是天佑的爺爺,以後便稱呼我梵淑吧,再叫主母就顯得生分了。”
梵淑這番說辭也是說給天佑聽的,她想讓天佑知道,自己身邊的爺爺,不再是以前羅家的那個下人,就連自己這個娘親,在這個林爺爺麵前都是小輩。
林叔摸了摸腦袋,有些尷尬的笑道。
“這主母都叫多少年了,突然改口直接稱呼主母名諱,還真是有點不習慣。”
“沒事的,林叔慢慢來就好了。”梵淑擺擺手說著,然後將剩下的大半袋鹿皮水袋遞給了林叔,說道。
“林叔,這水袋裡剩下的水你喝些,剩下的看看能不能多救濟些羅家之人。”
林叔接過梵淑手中的鹿皮水袋後,擔憂的問道。
“那主~梵淑你呢,要不要給天佑小少爺留點,畢竟他還小。”
梵淑又何嘗不想給自己的孩子多留點,可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在這沙漠中沒水喝的,不光隻有她們幾個,而且知道梵淑手中有水的人也不在少數。隻是大家都有些顧忌還未走遠的黑衣士兵,要是一不小心觸了黑衣士兵的黴頭,一頓毒打是免不了的,甚至會丟掉小命。畢竟那些黑衣士兵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就算你是羅家主母又如何,羅家覆滅都是心知肚明的。要是在這個關乎生死時候,去談往日的主仆情分,那真的是腦子裡裝滿了漿糊。
梵淑瞥了眼天佑的小水袋,想起從拿上水袋的那一刻,天佑就沒停過喝水。
沒有多少吃食,也隻能混個水飽了。
梵淑對林叔說著,隻是聲音開始越來越大。
“我喝過了,天佑也喝過了,林叔你也快喝吧。然後再分上一些給前後的同伴們,要是遇上了羅家之人,林老便稍微多分些水,畢竟是我們羅家連累了大家。”
林叔聽著梵淑的嗓音越來越大,倒是有些不解。待林叔環視四周時,卻驚出了一身冷汗。
那一雙雙深深凹陷的瞳孔,看向林老的目光如餓狼環伺,讓人心悸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