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所有人都跑不掉……
所有人……
一個人隻有真真的傷到了骨子裡,傷到了心裡,傷到了他的靈魂,他才會真正的覺得痛,如此的痛,痛得難受,痛的難忍,痛的憤怒。
阿凝,等著我。
很快,我就來找你了……
方解石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說完這幾個字,慢慢的鬆開了攥得死緊的手。
他默默低頭開始收拾起來。
日己黑,暮沉沉,村子裡其他房子的屋頂已升起嫋嫋炊煙,家裡的大人們在進行一天的狩獵之後,興奮地拖著超過自己身體幾倍的獵物蹣跚前行。
母親們也溫柔地呼喚著自己的孩子。
老三,快點回來吃飯啦,一會兒飯都涼了!
柱子,你一天死哪玩兒去了?再不吃飯,小心連田裡的倉鼠都鬥不過!
嫋嫋炊煙,深深呼喚,食物的香氣不由得飄進了方解石的鼻孔。方解石不由得苦笑一聲,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爹我回來了!”
“你看我抓到了好大一條魚,這魚勁兒可足了呢!見到我一身水,不過再大的雨,最後也隻能乖乖的伏倒在我的虎尊拳之下。”
方九道興高采烈的拖著一條魚,步履蹣跚的走進家門。
“小九啊,你回來啦!哇,好大一條魚啊!這足夠我們吃一星期了呀!方解石看著兒子,不由得笑道。”
方九道也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摸摸腦袋。
好,今晚咱爺倆好好喝一頓,吃大魚,喝老酒,怎麼樣?
方九道不由得有點疑惑,爹爹不是從來都滴酒不沾嗎,怎麼今天突然想起喝酒了?
不過看著方解石興高采烈的樣子,他也不好意思打斷。
“好!”
利索的剖開魚肚,刮掉魚鱗,方解石三二下便把魚架到了一堆火上,不一會兒,火苗舔著魚身子,發出吱吱的冒油的響聲,香味兒飄蕩在整個草屋之間。
一把鹽巴,半兩蔥花,幾滴梨汁,半撮梨花,全部均勻的撒在魚身上。
方解石滿麵通紅,不由得嗬嗬一笑。
“兒子,嘗嘗你爹的手藝吧!這個是你娘當年最喜歡吃的東西了!”
不知是想起了什麼,方解石是慢慢低下頭,發了一會兒呆,靜靜的撥弄著炭火裡的烤魚。
突然,他抬起頭
“小九啊,你去梨花樹下,梨樹根三寸的地方,有一壇老酒,你給咱爺倆搬出來吧!”
方酒道正沉醉於烤魚的香氣之中,聽到爹爹的要求,不由得一怔。
“爹爹,你不是從來都不喝酒的嗎!怎麼突然間想起喝酒了?”
方解石微微一笑。
“想喝了嘛。”
方九道聽話的照做。
不久,一貫青壇封瓷的老酒被方九道抱了出來。輕輕的放在了烤魚前。
方解石看著眼前的酒,不由得眼裡有淚花閃爍。啟開酒封,不由得絮絮叨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