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先生何來(1 / 2)

突然,你靈光一閃,抬起頭,疑惑的看他。

“那方才我要帝君提出請求時,帝君也喚了我的名字,也是想……”

鐘離嘴角的笑意僵住了。

笑容沒有消失,隻是轉移到了你的臉上。

你斜眼看他,故意拖長語調。

“——原是這麼回事。”

鐘離側了側頭,目光越過你,落到遠處。

“……水開了。”

“哦。”

你抬手挑過他的下巴,強迫他看回來,眉眼間綻出灼灼的笑意。

“彆看了,鍋不在那邊。”

“……”

鐘離鎮定又從容地把目光挪回來。

你索性直接開口問道:

“為什麼放棄了,你明明就想……”

鐘離垂下眼簾,默不作聲。

你鍥而不舍地追問道:

“總不能是不喜歡,你剛剛分明就很……唔唔!”

鐘離忍無可忍,抬手捂住你的嘴,耳邊騰起一抹淡淡的緋色,從未被人如此調侃,他難得顯得有些窘迫,輕咳了一下。

“……有違禮法”

“……?”

他默了一下,又咳了兩聲,辯白道。

“不止一條”

你:……???

你抓著他不放,好不容易聽他細細說完,笑得前仰後合,花枝亂顫。

鐘離眉眼低垂,無奈的看著你,神情卻很柔軟。

“帝君啊……你究竟知不知道雷池是什麼啊?我看你連雷池的邊都碰不到”

鐘離:……

鐘離沒什麼表情地看著你。

你笑嘻嘻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鐘離便歎口氣,足尖點水,輕身飛上譚心亭,仙法驅使下,一陣清風掠過兩人,悄然掠走了衣袖發梢的水汽。

你緊緊抱住他的腰,仰起臉,對鐘離笑,眸中盈滿了清亮亮的光,柔聲道:

“我會告訴你的。”

但不是這裡,不是現在。

再給你一點時間。

鐘離輕笑,抬手刮一下你的鼻尖。

“好,我等你。”

又過了半個多時辰,醃篤鮮終於做好,鐘離端上來,一揭蓋子,鮮香撲鼻,你眸子一亮,飛快盛了一碗上來,抿了一口,唇齒留香,直教人胃口大開。

你又盛了一碗。

鐘離正襟危坐,抿了一口,微微皺眉。

“還是欠了些火候。”

你點頭讚同。

“嗯,畢竟水開了有一會兒了。”

“……”

用完餐,日頭最毒時已過,經過一天的暴曬,上下山的石道乾燥了許多,兩人十分順利的下了山。

左右時間也趕不及,你乾脆拉著鐘離從山腳下沿著江畔一路向前,滿山飄灑的杏花吹過來,拂在你的發鬢上。

你摘不過來,乾脆拆了絲絛,任由三千銀絲隨風飛揚,鐘離瞥了一眼,沒有多說,隻時不時將你的碎發撥到耳後。

日頭爬到江對岸去了。

你算了下時間,拉著鐘離原路返回。

一旦西下,日頭就跑的格外快,沒多時,地平線吞沒了最後一絲金紅色的雲霞,天穹呈現一種灰質的暗藍色,似有工筆勾勒出冷月的輪廓。

你取出銀光浮動的一團核舟,落在江裡,星子點點,映在眼底,小舟在平緩的江水中慢慢前行。

夜色愈深,更多星辰顯出光亮來,傾下滿江倒影,小舟起伏,不似行於水中,倒似搖曳於天河之上。

你枕在鐘離腿上,一道靈光掠過腦海。

“帝君,你還記得我們初次見麵嗎?”

“記得。”

鐘離點頭,輕輕挪了下你的頭顱,讓你枕的更舒服些。

“阿離在捉魚。”

看起來落了水,魚也沒捉到。

“……不,重點不是這個。”

你一翻身,跪坐在他麵前,兩手撐在他身側,上身前傾,逼近他,眉眼是難得的嚴肅和正經。

舟身輕輕晃了晃。

鐘離垂下眼睫

“我當時是不是喚帝君為先生了?”

鐘離長睫垂下,鴉羽般輕顫一下。

你敏銳的捕捉到,抬頭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

鐘離微垂著頭,麵色專注而柔和,淩厲的眉峰掩進額前墨色碎發裡,褪去外袍,月光流鍍在他身上,一盞船燈落在他手邊,散發出柔和的光暈。

看起來和尋常並無兩樣。

他沒有出言探尋,也沒有表露出異樣,縱容的望著你,嘴角擒著一抹淺笑。

可你就是心頭一跳,直覺不對。

你覷他臉色,試探著開口道:

“今日我提起的詩詞,是我故鄉幾位德隆望尊的先輩所作,前人已逝,我不過學幾句舌,拾人牙慧罷了。”

鐘離迎著習習江風,淡淡地嗯了一聲。

“今日詩風多變,後有所覺。”

言下之意,往日尚且不清不楚。

你眼皮一跳。

……果然!果然很介意!

你默了默,無力望天,看來是繞不過去了,隻得硬著頭皮道:

“……我先前確實認得一個人,和帝君……呃,十分神似,不過並無交集。”

何止神似啊!就是一個人好不好!

這可怎麼解釋才好?

鐘離不語,惹得你莫名有些緊張。

“並無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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