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輕如鴻毛(2 / 2)

一瞬間,你驀然想起,你不是魔神離,不是荻花洲的獨裁者,你是你自己。

你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父母賦予你最初的生命,命運賦予你血肉身軀,而你的靈魂屬於自己。

豁然開朗,不外如是。

自此而後,再無泥沼能拖曳你的輕盈。

“好啊。”

鐘離龍眉鳳目,天生不怒自威的莊嚴相,更兼身量頗高,久居上位,一雙金瞳掃過他人,常顯得威嚴冷峻,不近人情。

可他看向你時,表情很柔和,眸中金色化成波浪,翻湧著掩藏不下的縱容和細微的也許本人都未曾察覺的,可以被稱之為雀躍的心情。

就像是尋常的,知慕少艾的少年人。

鐘離將你輕柔地橫抱過來,輪廓分明的側臉投下陰影,你眯了眯眼。

“帝君。”

你輕聲喚他,鐘離停下邁向譚中亭的步伐,順從地垂眸看你。

你沒有抬頭,隻半支棱起眼皮,淺似琉璃的眸光透過濃密的眼睫注視著他,柔軟的浪潮在瞳孔裡翻滾。

長久的注視中,鐘離僵住了。

他幾乎在一瞬間明了,你要親吻他。

你微涼的指尖搭上他的雙肩,以一種異常緩慢但堅定的速度挨近了他,兩人鼻尖相抵,又軟又暖的呼吸落在彼此泛著水汽的麵頰上。

鐘離眼睜睜地看著你越湊越近,每一絲骨骼和肌膚都仿佛亙古不變的山岩,在原地變成某種鏽蝕的看不出原樣的僵硬機關。

你輕輕笑了一聲,竹枝清香滲入兩人之間狹小的間隙。

他緊張了。

你心中納罕,繼而失笑,麵上卻故意歎了口氣。

“帝君,你到底知不知道,這種時候,沉默的另一種含義——”

你笑盈盈地看向鐘離,紛繁複雜的心緒讓他來不及追本溯源,謀求一個理智的最優解,隻能被動的接受它——

你親吻了上去,嘴唇涼涼的貼住他的,停留了一下,很快鬆開了。

“就是“允許”。”

鐘離仿佛忘了自己是生殺予奪,征戰四方的岩王帝君,足足有兩分鐘沒有說話,甚至沒有眨眼,濃密的眼睫垂著。

他應該馬上退開,然後去好好回憶一番足有半指厚的禮法,思考在感情的這個進程,這種行為是對是錯,可身體根本不受控製。

他仿佛落入一個光怪陸離的夢境中,少女的聲音忽遠忽近。

鐘離驀然回神。

原來如此。

鐘離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眸光深沉,極富壓迫感地看向你——你從未感受過他如此強烈的壓迫力,微微偏了偏頭。

鐘離直視著你,修長寬大的手掌抵著你的頭,溫柔又堅定的將你掰了回來。

你:……

他眸中融化的金水,遠比熔岩更熱烈,你本能的有點怵,又幾乎迷失在這這漫流的金色裡,踏入常人未見之地的刺激湧上來。

你乾笑了兩聲,聲音有點乾澀。

“其實……”

鐘離淡淡地瞥了你一眼,極有壓迫力的貼上來。

你不敢笑了,把要扯的廢話默默咽回去。

他一手托住你的雙腿,一手從你身後扶住你的後腦勺,將你整個上半身抬起,你下意識抱住他的脖子。

“阿離,你大約也不知道……。”

你維持著一個半後仰的詭異姿勢,因為被鐘離一隻手抵著頭而難以動彈。

“什麼——”

大腦在緊張中皺縮成一團漿糊,邏輯理解功能受到阻礙,你不知怎麼就接了他的話,嘴巴也邀請似的半張,而後——

鐘離飽含壓迫感的貼了上來,冰涼的唇瓣先是相接,他溫和地親吻了一下你的嘴唇,而後退開,不等你反應,便又貼了上來。

你摸到鐘離的耳根微微發燙,麵色淡淡的,動作卻在得寸進尺,可謂行動迅速,他生疏的順著你唇齒的間隙進入溫軟的口腔內,柔軟的舌尖相觸,你下意識縮了一下。

鐘離難得強硬,沒有如往常一般善解人意放過你,貼著口腔側壁,一點點探索,幾乎要到了讓你發不出聲音的深處。

——太過火了!

差不多可以了……

鐘離用親吻奪走了你所有氧氣,無休止的親密感傳遞進來,你的大腦一片空白,鐘離的金瞳近在咫尺。

你退無可退,舌尖一陣酥麻。

趕在你徹底窒息之前,鐘離終於尋著什麼教科書上的步驟一樣,細細地探索完畢,最後吻了一下你的下唇,放開了你。

你靠在他肩上,拽著理智最後的尾巴,努力平複著呼吸。

在大腦似乎都要融化的不真實感中,你聽見男人胸膛發出沉悶的笑聲,和他未完的半句話。

“我每次喚你名,想法都大抵如此。“

“………”

你噎了一下,一口氣沒喘勻,劇烈的咳嗽起來,鐘離用手輕柔的撫過你的脊背,一下一下,再溫和不過。

“以及,以普遍理性而論,璃月最初的人文風俗百誌,應是我撰寫的。”

“………”

小瞧了您的理論知識儲備真是對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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