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的第一個任務怎麼可能隻是跟著打打雜這麼簡單?波本猜測的完全正確。
一個實力如此出眾的新成員,除了本職的黑客技術外,還能做到什麼?這才是本次任務對淡島千秋考察的重點。
萊伊當前是組織的“銀色子彈”,地位較其他的兩個威士忌略高,知道的消息也更多,因此這幾天他才懶得去乾涉有關淡島千秋的事,因為那是他自己的考核。
玉山次郎可不知道自己被當做“考核”了,他緊張到快不行了。
就在不到一周前,玉山次郎接到了來自黑衣組織的交易通知。常年與組織有來回交往的中年官員,怎會不知道這背後其實是一張對於生命的威脅信。
如果選擇同意交易,不僅將傳家寶低價賣出,無顏麵對先祖,而且未來也將留有把柄在組織的手裡;如果選擇不同意交易,那無疑是明著與組織作對,後果可想而知……!
——就在為此焦頭爛額之際,玉山次郎收到了一條來自陌生人的短信。
「緋紅之心」作為惡魔之石,貫來有著詛咒等不好的寓意。但在玉山家族的手中,這塊寶石卻是發家致富的幸運石。
也許是「緋紅之心」真的有靈,玉山家族的人總是能偶然收集到其他官員的政治把柄。而在一切的最初,玉山家便是靠此發家,成功步入政界。
那位發來短信的陌生人,不僅對這段玉山家見不得人的曆史了如指掌,還清楚地為他分析出了組織接下來可能會有的行動。他話裡言間不經意透出的信息量,從側麵反映出了他背後的勢力——
……這個世界上,竟有著這樣的一個組織,對世界的所有陰暗了如指掌?
糾結過後,玉山次郎同意了對方的提議,並按照對方的計劃開始實行。除此之外,他彆無他法。
尋找替死鬼“基德”、犧牲自己培育的□□勢力、假裝劫持能與他對上暗號的對接人、提早收拾好所有的行李準備逃亡……隻要將玉山家手裡的秘密交給他,這樣的組織定能保護自己與家人活著離開這裡……!
隻要能活著離開這裡……!
——但實際上,這一切都隻是淡島千秋布下的局而已。
短信是他發的,資料是他順帶查的,組織是他編的。
“……組織的任務通報為了隱秘是用代碼發送給我的,你們看不懂理所當然。那之後我隻不過是假借自己從網上調查來的情報,和組織私下遞給我的秘聞,假裝自己很厲害的與玉山交流而已。”
淡島千秋慢條斯理地用心靈傳訊跟吃瓜觀眾們解釋著。
又是反轉!彈幕瘋狂地刷著屏。
【臥槽,也就是說這從一開始就全都在主播的算計裡?主播以前到底是乾什麼的啊?】
【驚了!明麵上裝“田山花袋”和威士忌們打太極,私底下做著組織的任務,然後還假裝自己背後有個除了酒廠外的神秘組織?好家夥,我願稱其為“千層餅”!】
【“主播牛逼”這四個字我已經說倦了orz】
【觀眾“酸酸甜甜的小梨子”打賞了5個小禮花~】
【觀眾“媽咪開門”打賞了3個小火箭~】
淡島千秋笑笑,沒再說話。
其實主要還是吃了“蒲團”這個異能力的好處,如果沒有“田山花袋”的黑客能力深入網絡,他一開始根本就沒法獲得那麼多情報跟玉山裝逼。
這次還真不是他厲害。他隻是寫了節目腳本而已。
【為什麼這個直播間沒有常駐的科技考古人員??之前那個給我們科普過什麼是“防火牆”的大佬呢???搞得我們成天連主播收到什麼、發送什麼信息都看不懂!】
【你也說了他是大佬了,所以他怎麼可能跟我們一樣全天泡在直播間裡啊qaq!】
【話說玉山就這樣要跑了嗎?他可是乾了不少壞事啊,這麼放走他我心裡真的過意不去……】
【觀眾“eat”打賞了100個小火箭,成功晉升為vip觀眾~】
【「vip」eat:我已經在論壇上發布科技考古人員的直播招聘了,大家不要著急:-d】
【老板大氣!謝謝老板!】
【老板打氣!】
【怎麼又刷起屏了啊喂23333,話說前麵那個你打錯字了喂!】
直播間外。
已是離彆之時,玉山次郎的妻子早已將車子啟動,所有的行李都已經準備就緒。玉山次郎再次鄭重地向淡島千秋鞠了一躬,以表他幫助自己出逃的感謝之意。
“真的十分感謝您!此去離彆,我們決定前往彆的國家暫且渡渡風頭。未來如果有再見之日,還期待與您的再次合作。”玉山次郎說。
這家夥……還沒死心啊,就算沒了「緋紅之心」,也打算以後卷土重來?淡島千秋感到驚奇。
車內,他的妻子探出頭來,幽幽地喚他:
“——次郎,該走了。”
注意到玉山妻子的神情,淡島千秋意外地眨了眨眼睛。
玉山次郎卻似乎什麼都沒有察覺到,他心中此時此刻充斥著無數種複雜的感情,有著被迫逃離自己故土的哀戚、拋棄自己職位地位的痛心,和即將遠離危險的釋然心悸。
玉山次郎緩緩吐出一口氣,轉頭坐上了車,向淡島千秋招手做起了最後的道彆:
“預祝與您的下次合作愉快,我們有緣再見!”
噴散著渾濁的尾氣,車輛行遠了。
玉山次郎離開了他先祖留下的祖宅,將有著“惡魔之石”寓意的寶石轉送給了淡島千秋,狼狽離去。
站在原地,淡島千秋聽到這話卻挑了挑眉,露出一個和以往怯懦表現完全不同的哂笑表情。青年在此刻撕開了自己那張不屬於自己的皮,終於露出了內裡作為“港口的叛徒”的惡劣靈魂。
依然是雪白的發、白皙的皮膚,和宛如綠寶石一般璀璨的眸,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睛。但在地下停車場昏暗的空氣中,一切似乎都變得不同。
——棉被早已被留在了樓上宅邸的大理石地板上,站在這裡的早就不是什麼“田山花袋”,而是“淡島千秋”本人。
他抬手輕輕抓住自己的一縷鬢角玩弄著,調笑似的臉上溢滿了惡意,語調輕快而又親昵:
“……當然,我們可要合作愉快呀。”
如果你能活到我們相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