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江愈喉頭一頓,果然停下?了動?作。
隻是眸色越變越深。
“老婆,你主動?親我?我好高興。”
江愈又笑了笑,按住寧灣的後腦勺,吻了上去。
江愈的吻大力又色、情,那條偏長一點?的舌頭曖昧地帶著?寧灣的舌頭共舞,十分直白地,身體力行地表達著?自己的高興。
寧灣被按住猛親了一會,親的整個人都熟透了。
江愈這才放開了他的唇。
“現在可?以睡覺了嗎?”
被親的暈乎乎的寧灣終於得了空,向江愈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剛剛騙我騙的好辛苦,我還是不太敢輕易地相信你。”
江愈凸起的喉結劇烈的滾動?了一下?。
他不明白,分明他還沒?吃夠,老婆怎麼這麼快就要睡覺了。
“江愈,你什麼意思!我怎麼都看不出來?你這麼滑頭?”
寧灣又氣?又惱,黑亮的瞳孔水汪汪地瞪向麵前這個麵無表情的冷淡男人。
“這樣。老婆,你給?我看看你腰背後的小?痣,我就能完全確認。”
江愈頓了片刻,說道。
寧灣猛烈地搖了搖頭,黑白分明的瞳仁都透著?羞惱。
“那就讓我再親親老婆的其他地方?”
江愈的目光就如同惡龍一般,在寧灣的脖頸,鎖骨,甚至是乃、尖徘徊。
於是兩相相較取其輕,寧灣還是妥協了。
他顫顫巍巍地背對著?江愈,輕輕掀開了身上的衣服。
主動?向惡龍展露出勁韌又白皙的腰。
第56章 小痣
寧灣半跪在床上, 膝蓋被雪白的被子吞噬,他整個人背對著江愈。
但被子太過於柔軟,他人又太過緊張。
因而身下沒有有力支撐點的感覺讓寧灣稍微有些失去平衡。
此時此刻, 他覺得整個人就像是一艘在大海上被海水打的起起伏伏、孤苦伶仃的小?舟。
寧灣雖然看不?見背後江愈的神情,但卻莫名地感覺到一道極具侵略性的視線在掃向?自己。
被這視線這般一掃,他的呼吸變得急促。
做足了一番心?理建設,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又有熄滅的苗頭。
於是寧灣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眼一閉,果斷決絕地掀開了自己的上衣。
他希望江愈趕緊看完, 這樣就能?趕緊結束。
展現在江愈麵前的是一道頗為豔靡的美景。
讓他感覺比喝了酒還要更?醉上三分, 恨不?地醉倒在寧灣狹小?又可愛的腰窩裡。
因?著半坐的姿勢,寧灣飽滿的小?腿肚被大腿無情地擠壓,顫顫巍巍地往外溢出點白肉來。
再向?上便是兩團藏在布料下, 害羞但肥美多汁的雪團。
那?兩團雪團隨著主人一起一伏有些急促的呼吸, 一顫一顫的。
倘若細心?地看,能?看出它蕩出的誘人餘波。
隻要輕輕地, 稍微捏上一捏,恍若立馬就會擠出充沛而甘甜的汁水。
江愈淺灰色的眸繼續一寸一寸地,緩慢又認真地往上移動。
那?模樣就像是要將眼前的每一分一厘皮肉血骨全數刻進腦海裡, 然後認真思考抉擇著, 到底應該從哪塊美味部位開始下嘴。
被衣服半掩著,影影綽綽隻露出一半形狀的輕盈蝴蝶骨?
那?有著優美且流暢曲線, 勁韌又白皙的腰肢?
還是那?兩處深邃又迷人的腰窩, 以?及腰窩上方那?顆褐色的漂亮小?痣?
真是太難選了。
江愈犯了難,目光一遍又一遍貪婪地周旋著。
因?為他的老?婆實在是太美味了。
“江愈你到底看清楚了沒有?”
寧灣實在耐不?足快要溢出來的羞恥, 出了聲,詢問著背後的男人。
“快了, 可能?要湊近點看,你不?介意?吧。”
江愈瞧見寧灣臉上的紅竟然已經一路蔓延到後脖頸,紅的就像快要被蒸熟似的,看上去誘人可口極了,就忍不?住想要戲弄老?婆一番。
“那?你快點。”
寧灣心?裡著急,連忙催道。
甚至為了更?方便江愈觀察,他還十分貼心?。特地將自己的上半身往下壓了一壓,把那?顆小?痣、連帶著挺、翹的腰、臀部一起送入了江愈的眼前。
寧灣練舞練了大概有十多來年,腰部力量發達,柔韌度也出奇的驚人。
這般姿態,肌肉線條特彆地好看、特彆地勾人。
他的腰這麼一塌,那?兩枚深陷的腰窩就更?加地明顯、也更?加地深邃。
江愈湊近了觀察,那?粒褐色的小?痣隨著主人的一呼一吸,微妙地起伏著,像一顆遺落在大片雪白山穀的小?巧珍珠,豔靡地等待著彆人來掠奪。
江愈眸色漸深,喉頭滾動。
溫熱的氣體?打在小?痣的周圍,又鑽入下方的狹小?腰窩中?,不?留一絲縫隙地掠過一整遍,恍若這般就能?留下他的氣味。
小?痣被熱氣包裹,它的主人終於也察覺到了些危險,悄咪咪地想要逃走。
但還是來不?及了。
一個炙熱的吻輕輕地落到了那?粒小?痣上,燙的小?痣的主人一個哆嗦,整個人以?一個跪、趴的姿勢倒在了床上。
杏子狀的眼睛都被柔軟的被子壓得變了形,使得本來自帶無辜感的下垂眼角,往上翹著,看上去更?漂亮了。
寧灣軟著身子,掙紮著想要往前逃,卻被一隻大手捉住了腳踝,動彈不?得。
“江愈!你鬆唔。”
寧灣感受到抓住他腳的那?隻手的炙熱,連忙扭過身來,惡狠狠地瞪了江愈一眼,試圖震懾住江愈。
但話還沒說完,他的腰側就又落下一個炙熱的吻。
這個吻比起上一個更?加地惡劣。
不?同於上一個如羽毛般輕柔的吻,這個吻又重又狠又辣。
不?僅重重地吮吸了一番,還用健康堅韌的潔白牙齒啃咬了一番。
像隻瘋、狗似的,在小?痣上周圍留下來一枚淺淺的齒印。
可憐的小?痣不?僅被重重叼著,咬了一口,上麵還沾上了瘋、狗的口水。
它的顏色變深變紅,在燈光下麵閃著淫、靡又曖昧的水光。
“江愈,你不?準親了。”
寧灣將手往後伸,重重地捂住江愈的嘴,看似惱怒的聲音卻黏黏糊糊的,偏圓的眼睛也漸漸溢出水光,浸透了裡頭兩顆晶瑩剔透的水葡萄。
他不?明白喝醉的江愈怎麼會這麼惡劣,
甚至於比之於那?便太,更?為惡劣。
不?僅騙他,還一而再再而三的騙他。
簡直是無法?原諒。
這般毫無威懾力的話語又怎麼能?震懾住瘋勁正上頭,還沒吃飽的瘋、狗呢?
於是本來根本就不?用遭殃、無辜至極的指尖也被瘋狗親了個透,親到了它發紅才被暫時放過。
江愈看著自己的傑作,心?裡充滿了滿足感。
寧灣連忙從江愈嘴裡收回他的手,趁著江愈喘息的刹那?,
他得了空,又要往裡逃。
但裡麵是床,越往裡逃分明越容易被捉住。
被親的暈暈乎乎的寧灣自然沒有注意?到這點。
江愈鬆開手,淺灰色的眸悄悄地盯著自家軟乎乎的老?婆在柔軟的被子上慢慢地往前移動,
一下一下,小?心?翼翼地,用那?雙渾圓的眸偷偷瞄著自己,好似生怕自己發現似的。
簡直是可愛極了。
在寧灣以?為脫離了江愈的鉗製,終於得以?喘息的時候。
一雙大手先是輕柔地撫上寧灣的腰側,曖昧地捏了捏,然後將他緊緊地擁入到了自己的懷裡。
緊接著,江愈得寸進尺。
寧灣瞬間就落入了江愈用體?溫和結實肉、體?包裹的天羅地網之中?。
他聽見身後的江愈發出聲輕輕的悶笑?,緊接著他的耳垂又被溫熱的口腔包裹。
寧灣的所有感覺和情緒全都被裹挾在江愈的親吻和觸碰之上,一舉一動全都被作、亂的男人牽著走,也因?他而發生變化。
而後,如疾風驟雨般迅猛的親吻停了下來。
一個又一個輕柔的跟羽毛似的吻落在了寧灣的後脖頸,緊接著寧灣背後的衣服被完全的向?上掀起。
漂亮卻瑟瑟發抖的蝴蝶骨終於徹底地暴露在空氣中?。
江愈淺灰色的眸收縮,呼吸有些許的停滯,而後立即劇烈起伏。
他修長的睫毛連眨都不?敢眨一眼,生怕錯過眼前的美景。
他虔誠地像一個狂熱的信徒,癡迷地望著獨屬於自己的神,顫顫巍巍地將自己溫熱的吻獻了上去。
落在了輕盈的、似乎要飛走的蝴蝶骨上,又一寸一寸底往下,落在了正中?的那?條青澀又迷人的脊柱溝上。
最後再落在兩枚腰窩和剛剛被疼、愛過的小?痣上。
細細密密的吻遍布寧灣背脊的每一寸肌膚,親的寧灣心?尖發癢,腳趾蜷縮,不?斷有生理性的眼淚從偏圓的眼眶中?溢出,順著下垂的無辜眼角滴落在被子上。
他就像一隻瀕臨死亡的魚,快要被親的窒息,親的喘不?上氣來。
床上潔白的被子被寧灣的手指抓出一道又一道深刻的褶皺。
而他就像是一株盛開的海棠花,被身後的男人悉心?培育,儘情綻放出他的豔、麗。
江愈,他分明、真的是個大色魔。
已經被親的額前碎發有些濕熱的寧灣強忍住溢出喉間的悶哼,空落落的腦袋裡隻有這一個想法?。
“老?婆,我真的好愛你。你知道嗎?”
終於吃飽了的江愈又抱住了自己的老?婆,在他耳側直白地傾訴著自己的愛意?。
寧灣又困又累,完全沒有力氣理江愈。
“老?婆,你怎麼不?理我?”
江愈將寧灣抱起,翻了個身,又緊緊地把頭埋在寧灣的肩頸處。
他像隻八章章魚似的,黏膩地將自己的長手長腳纏在寧灣的身上。
又像是隻嗅覺靈敏的忠誠大狗,輕輕嗅了嗅寧灣的鎖骨溝,高興地又親了一親。
“睡覺。”
寧灣察覺到懷間的頭顱又有開始作亂的打算,連忙輕輕地揉了又揉,又往額頭上親了一親,強硬地勸他睡覺。
“好。”
江愈一下子又收斂了,突然變得很聽老?婆的話,乖乖地閉上了眼睛,緊緊纏住老?婆,安然地在老?婆的懷裡進入美妙的夢鄉。
寧灣望著江愈倚在自己肩上的頭顱,感受著江愈身上稍顯滾燙的體?溫和體?溫下宛若隻為他流動的炙熱血液。
他的心?也隨著撲通撲通地熱烈跳動著。
兩人黑發交纏,呼吸相融,相擁而眠,親昵地一起進入甜美的夢鄉之中?。
————————————
第二?天,太陽曬屁股的中?午。
寧灣悠悠轉醒,誰知一睜眼就撞入了江愈那?雙淺灰色的眸。
江愈正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看,看到自己醒來便眨了眨眼睛,輕輕湊到他頸部嗅了嗅。
而後又再度眨了眨眼睛,縮了回去。
“嗨江愈。”
寧灣有些尷尬,磕磕巴巴地打著招呼。
但下一秒,他發覺自己好像不?知什麼時候和江愈得姿勢反了過來。
他整個人像隻八爪魚似的纏在江愈的身上,雙手環住江愈的胸膛,兩條長腿從上至下,勾住了江愈的勁腰,就像是攀附著大樹的菟絲花,看上去稍微有一點點淫、蕩。
更?離譜的是,江愈的雙手正穩穩當當地兜住他的大腿根部。
寧灣甚至能?夠隔著層布料感受到江愈指腹的溫熱。
“寶寶,你怎麼在我床上?”
江愈開了口,輕聲問道。
他的眸又恢複了慣常的冷,看上去像一個無辜純潔的貞潔烈男。
隻不?過溢出他手縫間的軟肉和脖頸後側暴起的青筋暗自表明了他的禽、獸和完全不?無辜。
“江愈!你乾嘛?”
寧灣被江愈捏住圓滑的軟肉,整個人一激靈,眼睛瞪得圓溜溜地,但卻毫無氣勢。
“對不?起,我情不?自禁。寶寶太可愛了。”
醒了酒的江愈神色清淺,臉上看不?出一點情緒,淡淡地吐出這幾個字。
“你昨天做了什麼,你自己都忘了?”
寧灣剛要從江愈的雙手中?脫離,卻在自己說完這句話後,又被摟回了男人的懷裡。
“昨天那?是真的?我還以?為我做夢了。”
江愈冷淡的眸終於多了點壓抑的高興,他悄無聲息地來到寧灣身邊,淺淺地親了他的唇一口。
“你做你的鬼大頭夢!”
寧灣推開江愈,又羞又氣,杏子狀的眼睛快要噴火。
他氣憤地掀開自己的衣服,將腰間的那?枚顯眼的牙印展現在江愈眼前。
滿是青紫、淺紅吻、痕的光裸背脊就這樣在陽光的照耀下完整地呈現在江愈的眼前。
看上去實在是香、豔極了。
“真的是我親的?”
江愈冷淡的聲音又在寧灣的背後響起。
“江愈你什麼意?思?不?是你還是我嗎?當然是真的。”
寧灣氣的整個背脊開始起伏,他覺得此時此刻的江愈就像一個拔吊、無情的臭男人,立馬義正言辭、一字一句地認真說道。
“寶寶,我錯了。”
又是一句冷淡的道歉。
寧灣氣的想立刻走掉,心?裡又委屈又憤怒。
但江愈可不?像寧灣想的那?麼無情,他隻不?過是聲音冷了些。
但他的手和唇卻都熱情極了。
江愈的手連忙抱住了要跑掉的寧灣,他的唇也親上了寧灣漂亮的蝴蝶骨。
“所以?老?婆,你是我老?婆這件事也是真的嗎?”
身體?力行用親吻向?寧灣道完歉的江愈,又將炙熱的唇貼近寧灣的耳側,輕聲問道。
聲音有些低沉暗啞。
第57章 牙刷
“撲通撲通———”
寧灣的心又開始沒出息地亂跳著。
他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懊惱自己剛剛話說得太快。
極為擅長於做縮頭鵝的寧灣,垂下了頭,眼尾因著內心的糾結越發下翹, 也愈發無辜,微翹的鼻尖有些不自在地慫了慫,下意識地想要逃避, 像隻皺巴巴的委屈小狗。
但?身後的江愈這回可沒?那麼?好?糊弄,他似乎固執地一定要得到一個答案似的。
於是因寧灣埋下頭而露出來的脆弱脖頸,就這麼?成了人質, 被江愈的吻挾持。
房間裡傳來吮吸白肉的“啾啾”聲和一點輕微的水聲。
輕柔又細密的吻落在了寧灣脖頸處。
修長?的脖頸隨著細密的吻上下起伏, 弓起又埋下,酥癢難耐。
寧灣就像是一隻快被戮頸的白天鵝,皮肉快被身後的吻親爛了。
終於, 他受不住了, 高高仰起了頭顱。
被睫毛遮擋的那雙眼睛眼尾半翹著,像兩枚沾著水珠的杏仁, 終於徹徹底底展現在了江愈的眼前。
“寶寶,我覺得你如果真的說了的話,應該對我負責才行。”
江愈將下巴輕輕倚在寧灣的肩頭, 側過頭來, 用?那雙淡灰色的眸深深地望著寧灣。
“負責?你隻記得這個了?你昨晚是怎麼?蹲在我房間門口,跟那便太一樣對我又親又舔, 欺負我, 你分?明以前是都沒?對我伸過舌頭的。這些,你都不記得了?”
寧灣被江愈盯得頭皮發緊, 連忙在大腦中搜刮著話題,吞吞吐吐地予以回擊, 黑白分?明的眼睛都是澄澈的羞憤。
“寶寶,我伸過舌頭的。你主動親我那次,我沒?忍住,伸了。”
江愈頂著一張禁欲冷淡的臉,剛剛四?處亂親的兩片唇一張一閉,吐出不知羞恥又十足色、情的話。
“江愈!你是什麼?大色魔嗎?瞎說什麼?!”
寧灣更?羞了。
而且他離江愈極近,能清楚地看見交叉縱橫,附著在江愈脖頸伸出淡青色的青筋,正因為自己開?始充血賁張,冷淡卻又性感?,看的寧灣心裡更?慌。
“我是。”
江愈絲毫不介意這個稱呼,淡色的眸中沒?有一絲情緒,極為平靜利落地接了下來。
寧灣頓時被噎了一下,眼睛變得更?圓了。
“那寶寶,昨晚大色魔親你親的舒服嗎?”
江愈眨了眨長?而密的睫毛,遮住了眸中一閃而過的欲、望,又麵無表情地口出色、詞。
“江愈!你怎麼?這麼?無賴了?原來性冷淡的你到哪去?了?之前我不過是不小心拿錯水杯,用?你的喝了水。結果那水杯就被你超級無情地丟進垃圾桶裡,你還說你要搞死我!你記不記得!”
寧灣聲調變高,尾音上翹,頗為斤斤計較地開?始翻起了之前舊賬。
此時此刻,終於風水輪流轉。
彼時處於弱勢的寧灣讓彼時高傲又冷臉的江愈俯首稱臣。
“寶寶,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也不是性冷淡。”
江愈湊近寧灣的耳側,低聲說道?。
江愈回憶起當時的場景。
那時候的老婆可愛死了,天天都望著自己的眼睛,對他甜甜地笑著。
像隻辛勤的小蜜蜂一般,小嘴裡麵全都是綿密又濃稠的蜜糖,
對自己說著甜蜜又迷人的話,誇他眼睛漂亮,將他迷得暈頭轉向。
雖然當時的自己還配不上這麼?可愛的老婆,但?是他還是淪陷了。
差點要直接對老婆吐出他隱秘陰暗又黏膩的愛意。
但?江愈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是彆人的替身。
誇他眼睛漂亮的老婆喜歡的是他手機屏幕上的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也有雙淺灰色的眼睛。
老婆是因為這個才主動靠近他,對他甜言又蜜語。
江愈記得當時的自己是有多麼?的嫉妒。
嫉妒地那雙曾經被老婆誇過的眼睛都變得醜陋十足;
嫉妒地想鑽進手機屏幕裡那個可惡的女人;
嫉妒地想要挖掉自己的眼睛,然後狠狠堵住老婆甜蜜又傷人的嘴。
但?是他還是忍住了。
可老婆還是來招惹他了。
當自己眼睜睜地看著老婆旋開?他的水杯,
將甜蜜可口的小嘴觸上他的杯沿,與之緊密貼合時。
那是自己渾身肌肉緊繃,心臟發麻,喉間滑澀。
腦內炸開?了煙花,想要衝上去?將老婆揉入自己的骨血中。
不是他要搞、死老婆,而是老婆把他玩弄在鼓掌之間,快要把他搞、死了。
實在是太可愛了,他很想曹、氏老婆,鴨爆、老婆。
但?還好?,他定力十足,硬生生忍住了。
至於那水杯,怎麼?可能丟掉。
當然是被他珍藏在
“哼哼,江愈你現在卻確實不是性冷淡了。你自己都承認你是色魔了。不過,我倒是看你也沒?強到哪裡了去?。”
寧灣將圓眼一斜,瞪了瞪江愈,說著賭氣的話,喚回了江愈有些發散的思緒。
寧灣毫無威懾力的眼睛刮過江愈的麵部,刮地江愈有點受不了,稍稍引、了。
“嗯,我真不是性冷淡。”
江愈捉過寧灣的手,身體力行地向他證明著自己色魔的身份,一臉認真。
“我也不會陽光枯萎,我鼻子還算英俊高挺,按摩時間也很充足,保證會讓寶寶很舒服的,甩掉一身疲累的。”
江愈冷淡的眼尾飄上一抹紅,語氣鄭重,向自己可愛的老婆
口出狂言的寧灣遇上了較真的江愈,吃到了苦果,栽了跟頭。
他的耳尖通紅,手也像是觸電似的酥麻發燙。
寧灣切真切實地感?受到了江愈言語的真摯和十足可怕的份量。
寧灣腦內閃過大鍋鏟煎炸烹煮地翻炒太陽蛋,戳破澄黃蛋心的畫麵。
怕得他小心翼翼地吞了吞口水,瞄了瞄江愈,圓溜溜的眼睛像兔子一般機警,不敢動彈。
“所以,寧灣。你願意做江愈的老婆嗎?”
江愈淺灰色的眸不再冷淡,反而充滿了快要溢出來的炙熱,渾身都熱。
他的睫毛不安地快速扇動著,眼中倒映著麵前這個可以在一瞬之間就決定他生或死的人。
他的愛人。
寧灣聽著江愈猝然溫柔的語氣和滿心滿眼全是他的眼神,心下一滯,那顆本身就已?經快被對方撈走的心臟徹底地軟了下來,也徹底地被攫取了去?。
他點下了頭。
點下頭的瞬間,寧灣被江愈擁入懷中,感?受著他胸腔裡那顆熾烈跳動的心臟。
為他而喜悅、為他而跳動,生生息息,永不停歇。
寧灣心裡本來襲來的不安被一股莫名滋生出的,難以言喻的喜悅感?替代,就像是被一口喂進了一勺裹著蜂蜜的甜美糖塊,甜的唇肉黏膩,舌尖發麻,牙根發酸。
“老婆。”
江愈親了一下寧灣的額頭,喊道?。
“嗯。”
寧灣害羞地應了一聲。
“老婆?”
江愈又親了一下寧灣的眼角,喊道?。
“嗯。”
寧灣也又應了一聲,聲音甜膩。
於是兩個剛確認戀愛關係,墜入愛河的人,
稍稍一碰就擦槍走火,又開?始口齒糾纏著,黏膩地親在了一起。
一刻都不想分?開?。
一道?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了這段幸福而又甜蜜的短暫時光。
寧灣這才驚醒了過來,想起了現在應該快到了要拍團綜的時間。
他連忙推拒開?江愈。
但?寧灣一時之間手腳發軟,沒?有推開?。
江愈的唇跟磁鐵似的,緊緊地追著寧灣的唇,吞吃了又吞吃,吮吸了又啃咬,一刻也不肯割舍開?這份得之不易的濃濃甜蜜。
寧灣又快被親的要暈過去?了。
他隻能暈乎乎地“嗚嗚嗚”嗚咽著,一邊拍打著江愈愈發結實緊繃的背脊,一邊亂摸著,從被子裡撈出他嗡嗡響的手機。
好?在當寧灣撈出手機時,江愈終於克製地分?開?了兩人的唇,但?整個人仍舊不舍得離開?寧灣,還將他抱在懷裡。
“喂,小咳咳白姐。”
寧灣一開?口,差點被自己甜膩的聲音嚇到變調,連忙咳了咳,強裝鎮靜。
“你們兩人呢?快點來。彆你儂我儂上了頭,戀愛腦是不好?的。”
手機裡傳來白施宜平淡冷靜的聲音,她料事如神一般,跟寧灣講道?。
“好?好?。小白姐,我們馬上就來。”
寧灣被白施宜點破隱秘卻又有點甜蜜的愛情,臉上馬上就飄上了兩朵紅暈。
這兩朵可愛紅暈落入了眼尖的江愈,立馬就被纏人又貪婪的唇掠奪了走。
可奇怪的是,這兩朵紅暈沒?有消失,反倒越變越粉,越變越深,越變越可愛。
“江愈!”
寧灣悄悄地擰了一把江愈的後腰,指了指手裡的手機,示意他收斂一點。
江愈很聽老婆的話,果然停住了親吻臉頰的動作。
但?下一秒,他又看到了寧灣的耳垂,還是抑製不住心裡噴湧出來的喜愛,又情不自禁地將唇湊了上去?,趁著寧灣說話的間隙,淺淺地啄了一下又一下。
有點像計算縝密,隻設定了狂親老婆這一程序的打點計時器。
寧灣終於在江愈的一通亂親下斷斷續續地打完了這通電話。
他氣鼓鼓地望向江愈,結果還沒?來得及開?口,眼皮上又落下了兩個!兩個清淺的吻。
“江愈,好?了。彆親了,快收拾一下。小白姐在催我們。”
寧灣和江愈麵對麵,大眼瞪小眼。
江愈淺淡的眸有些黯然,睫毛也微微下垂,看上去?不太高興的樣子。
寧灣滯了一滯,心裡又軟了,主動湊上去?給?江愈送了一個聲音超響的啵啵,這才看上去?差不多勉強安撫好?江愈。
隨後,兩人拿來江愈房內的一次性洗漱用?品開?始刷牙,洗漱。
寧灣看著鏡子中手貼著手、頗為親昵地站在一起的兩人,莫名有了一種兩人是同居的恩愛夫妻的錯覺。
這突然起來的想法令寧灣腦子一燒,又快短路了。
差點被口中的快要爆出口腔的牙膏沫嗆到。
關鍵時刻,身旁的江愈很及時地遞過水杯。
寧灣連忙把口中的泡沫吐進水池裡,接過水杯,漱了漱口。
眼睛微彎,嘴角邊還殘留了一點不願離去?的泡沫,對著江愈甜甜一笑,看上去?像一隻可愛又撩人的小咪。
這一笑,惹得江愈喉頭滾動,又情不自禁地親了親寧灣的臉頰,輕輕地用?洗臉巾擦去?嘴角邊的那點泡沫,露出被吸吮的有點腫,稍微有些破皮的發紅嘴角。
寧灣的眼睛一下子被江愈的俊臉塞得滿滿當當,心裡又開?始被勾地飄啊飄,飄向了愛河。
鏡子裡湊的很近的兩人又被對方吸引,先是蜻蜓點水地在唇上啄了幾下,而後交換了一個深入纏綿、柔情蜜意的薄荷吻。
“江愈你,你快洗。我先出去?了。”
又被親了一會的寧灣意識到兩人再這樣黏黏膩膩地你親來我親去?,連忙推開?了江愈,跌跌撞撞,有些倉皇地往外逃。
被拋下的江愈盯著寧灣的背影入迷地望了一會,旋即將淺灰色的眸挪向寧灣落在桌上的粉色一次性牙刷。
他伸出修長?的手將它拿了起來,隨後打開?水龍頭輕輕衝掉殘留在牙刷尖毛上殘留的泡沫。
衝乾淨後,再將它舉起,旋即熟練地從上方的櫃子裡掏出一個透明的塑封袋,將它裝了進去?,小心翼翼地、緊緊地密封了起來,看上去?珍愛極了。
他的動作乾練、嚴謹,冷冽的眸緊緊地盯著手裡的密封袋,恍若就像是在做著一項極為重要的科學實驗。
江愈打開?櫃子,將密封袋裡的可愛牙刷放在了另一個更?大的密封袋旁邊。
而裡麵裝的是寧灣試探江愈時落在這裡的浴袍。
那浴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江愈處理乾淨,變得潔白芬芳,上麵滿是寧灣的香味。
江愈滿足地看了一會,合攏上了櫃子門,走了出去?。
————
打理完畢的兩人一齊走了出去?,搭上了酒店的電梯。
狹小的電梯裡隻有寧灣和江愈兩人。
寧灣望著江愈冷淡卻英俊的側臉,心裡有些恍惚、失真。
他沒?想到這麼?會這麼?快,不過才短短的一兩個月,自己和江愈的關係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所以,自己現在真的變成了江愈的老婆?
哦不,男朋友了。
寧灣瞥了瞥江愈貼著他身體的那隻修長?又有力的大手,手心有些發癢。
他好?像有點想牽。
但?寧灣又有點顧忌著頭上的監控攝像頭,剛剛翹出去?勾人的食指又打著退堂鼓,縮了回去?。
但?下一秒,江愈有力的大手就捉住了寧灣想逃回去?的手,接著身體和衣物的遮擋,親昵地將它包裹在自己的手心中。
兩人的手心緊密相貼,隨著電梯一層一層的下降,手掌心開?始變得發熱發燙。
這是一種比之於更?親密的親吻不同的感?覺。
親吻是激烈的、充滿激情的愛、欲交纏,牽手則是緩緩的、柔情綿密的歡欣雀躍。
寧灣的心撲通撲通跳著,通過兩人相牽的手心,他宛若也能從中窺見江愈如鼓般的有力心跳。
兩人的心跳就這般逐漸相連、以一種相同的規律為對方跳動著。
“江愈,你小時候是不是就認識我啊?”
寧灣恍然間想起了昨晚那個江愈沒?有回答完的問?題。
“老婆,你記起我了?”
江愈緊緊的攥住寧灣的手,淺灰色的眸掃向他,淡色的眸看上去?在發著亮光,想要把寧灣全數吸入。
“嗯,不是。其實是你昨晚給?我看了你的畫,親口告訴我的。”
寧灣垂了垂眼眸,眼角微微下彎,低下了頭,有點不太好?意思。
“不過,你長?的這麼?好?看,這麼?帥。我小時候見過你肯定會有印象的。”
寧灣又抬起頭來,用?被江愈親的還是有些紅腫的嘴軟軟地安慰著江愈,生怕他因為自己的健忘難過。
“你小時候說要把我娶回家,還親了我一口。”
江愈淺色的眸閃過懷念,看上去?有些溫柔繾綣,還隱約透露出一絲寧灣察覺不太出來的陰暗占有欲。
這話一聽
寧灣震驚地眨了眨眼睛,黑亮如葡萄的眼珠望著江愈,彷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
自小就是嚴重顏控的寧灣,想起了唯一一次他做過的輕薄傻事。
事情還就是發生在他代替另一個小女童星拍廣告,穿公主裙的那次。
如果是真的話,那自己的初戀莫非是……?
寧灣正想更?深入地和江愈了解了解這事情,卻沒?想到電梯到了一樓。
“叮”的一聲,門開?了。
寧灣和江愈也很快鬆開?了交疊在一起的手。
但?外麵的陳最,還是窺見了兩人隱秘地、牽起的手。
第58章 失望
“你們怎麼?這麼?慢?大家都在等著呢。快點吧。”
陳最綠眸一暗, 明明氣得快要咬碎了一口銀牙,但麵?上還是得裝作一副雲淡風輕、不太在乎的樣子。
剛剛自己絕對沒?看錯,兩人分明一副濃情蜜意、手牽手, 嘴都快親在一起的親密模樣。
寧灣為什麼可以對江愈笑的那麼?甜?
甜的眼梢都快滴出蜜水似的。
他們不會在一起了吧?
陳最從來不知道寧灣的眼睛望向一個人的時候居然可以這麼?的亮,這麼?的璀璨。
他腦海裡又閃過寧灣那被自己窺見手機瀏覽內容和的模樣和那天在練習室裡被戳穿喜歡自己的模樣。
寧灣雖然害羞地耳朵紅了,可為什麼?他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卻是一副震驚、忙於解釋的模樣, 好像不存在一絲一毫的羞澀和慌亂。
簡直和現在的狀態截然不同。
好像從來寧灣對自己都不曾是如今寧灣對江愈的模樣,就彷佛他和江愈才?是真?正?墜入愛河的模樣。
而他陳最,彷佛隻是一個自大無比的可憐小醜一般。
可江愈拿什麼?跟他比?
他明明才?是和寧灣相處最久的人。
對!他和寧灣關係那麼?好, 這說不定隻是寧灣引起他注意的障眼法
隻要寧灣沒?有宣判他死刑, 他就還有機會。
在一起又怎麼?樣?他又不是不可以男小三上位。
陳最嘴角上揚,綠眸依舊英俊風流,但掩在衣物?後方稍顯猙獰的指骨凸出。
他分?明心裡已經有了些許的預料, 窺見了些許端倪, 可偏偏還一葉障目、自欺欺人,不肯接受事實, 非要最後一搏。
“寧灣,咱們這期團綜的策劃是夏夜納涼,要進那個叫什麼?的海上鬼屋。你知道嗎?”陳最靠近了寧灣的另一邊, 強硬地以一種不易被發覺的姿態插入了寧灣二人之間曖昧的氛圍中。
“哦, 我知道。給我們的台本裡不是寫了嗎?”
寧灣一副心不在焉,時不時餘光瞥向江愈, 彷佛在思索著什麼?的樣子, 一邊抽空隨意回著陳最的話。
“你小心又被鬼嚇得半夜到被窩裡找我。我還記得那次練習生團建的時候,一起看恐怖片。你怕的整個人都縮在被窩裡, 就像一隻小倉鼠一樣。”
陳最鍥而不舍、勢要撬動寧灣的情緒,將他的注意力徹底轉移過來似的。
這話說完, 他又暗自挑釁地看向江愈,以此來表明自己和寧灣有江愈從不曾經曆過的親密時光。
“啊?你說什麼??陳最,其實我從來不怕鬼怪之類的東西。那次鑽進你被子裡的好像是隔壁宿舍的林直,可能你喝的醉醺醺的,忘了吧?”
寧灣終於把目光移向了陳最,沒?有絲毫曖昧,隻是單純的震驚以及乾脆直白、不拖泥帶水的澄清而已。
就好像生怕站在另一側的某個人因此產生了什麼?不該有的誤會似的。
“哎。咱們都是兄弟。你之後可是從來沒?碰過鬼片之類的東西。這說一說又不丟臉,怎麼?還推到彆人的身上?難道你生氣了,還是怕江愈吃醋啊?”
陳最麵?色一僵,綠眸一沉,連忙給自己的話打著補丁,開著玩笑,撿起自己丟回的臉麵?。卻在不經意地在玩笑中透露出自己真?正?關心、或者?說是害怕的問題。
寧灣本來剛剛升起來的對小時候江愈的好奇心就被陳最打斷了。
現在陳最又一副這種陰陽怪氣的神金模樣,搞得他一肚子火,實在是煩透了。
什麼?時候,陳最居然變成?了這種自大又普信的油膩男?
自從陳最誤以為自己喜歡他了之後,整個人就變得很奇怪。
之前分?明一副極度恐同、碰都不讓自己碰的模樣,後麵?想?透了之後又就彷佛莫名以自己男友的身份自居,對自己的一舉一動盯得死死的,多次用言語挑釁江愈。
這種糾纏就仿若怎麼?甩都不掉的牛皮糖、惹得自己一身腥,又仿若一場言語性、騷擾。
陳最這到底是喜歡自己什麼?啊?
寧灣思索了片刻,決定不管什麼?原因,都要徹底斷了陳最對自己的念想?。
“對!我怕他吃醋。我和他在一起了。希望你不要亂說話,畢竟我和你之前從來就沒?有過任何超越朋友的親密關係,我不想?他誤會。”
於是寧灣乾脆點了點頭,偏圓的眼睛看向陳最,透露出罕見的認真?嚴肅。
“什麼??你和他真?的在一起了?你在騙我對吧?”
陳最的瞳孔瞬間驟縮,心也瞬間墜入穀底。
“對。我和江愈在一起了。我喜歡他,並且隻喜歡過他。”
寧灣又點了點頭,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全都是不帶一點玩笑的認真?。
他看著陳最,在說著情話,但接收情話的這人卻不是陳最,也不可能是陳最。
寧灣頭顱一下又一下地落下,再度給了陳最一個重擊,一下一下把陳最的心砸的稀巴爛。
他又看著說完這句話的寧灣背對著自己的手向後伸了伸,親昵地碰了碰江愈的手背,目光柔和又甜蜜,像是在安撫他一般。
陳最的心冒出一股又一股黑黢黢的酸水,他的眼睛陰沉沉地盯著高高在上,用冰冷的淺灰色雙眼俯視著他,恍若根本就看不起他的江愈。
正?被寧灣握住手,喜歡著的,愛著的江愈。
陳最這才?終於接受了自己就是個可憐至極的小醜,這個可悲又可笑的事實。
縱橫情場的他從來沒?有這麼?被人落下麵?子地拒絕過。更何況這次還是被他最喜歡的人下了麵?子。
他仍舊不甘心,心裡的妒意和恨意全麵?爆發,直衝腦門,叫囂著想?叫他做點什麼?。
他自己都不好過,怎麼?能讓江愈好過?
他要往江愈心裡紮下一根刺,一根無時無刻都能想?到的、記得的軟刺。
“寧灣!你之前來招惹我,江愈知道嗎?你就這麼?狠心地把我拋下,轉頭和他在一起了?你這叫做水性楊花,江愈寧灣腰後麵?有顆很漂亮的痣,你知不知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因為我親眼見過。”
陳最那雙湖綠的風流眸望向寧灣,又射向江愈,麵?上帶著笑意,但被砸的稀巴爛的心就像是被千萬根細針紮了一般疼。
他“幼稚地”要死,用惡毒的言語作伐,口不擇言地給江愈添著刺,仿佛這樣就能挽回他無比珍貴的自尊。
可話剛出口,陳最臉上的笑容凝滯了,他立馬就後悔了。
因為陳最清楚地看見麵?前的寧灣對自己徹底失望的表情。
那平時看上去溫和十?足、沒?有攻擊力且無辜的鈍圓眼睛此刻看上去卻鋒利極了,刺的陳最無所遁形。
而身後的江愈正?無聲地用最堅實的臂膀,讓寧灣輕輕地倚靠著,兩人就如同恩愛已久,默契十?足的老?夫老?妻似乎地。
那雙冷淡的眸透露的是全身心的信任,就像銀灰色的磁石一般,將寧灣吸引,愈發深入寧灣的內心。
完了。
他光想?著回擊江愈,卻給了江愈可以發揮的機會。
也忘了這些話又會對寧灣產生多大的影響,多大的傷害。
可惜時間無法倒轉,說出去的話被人聽了去,也永遠無法收回來。
陳最後悔也來不及了。
就算再給他一次機會,他可能也依然會這麼?說。
一個人的本性是無法輕易就改變的,哪怕是下意識、不經意間脫口而出的話都能反應出他根本就遮掩不住的本性。
寧灣看著麵?前仍舊長著張英俊的臉,看上去魅力十?足的陳最,皺了皺眉,一眨眼,恍若能看見內裡那顆已經爛透的心臟,這是他頭一次對陳最產生這麼?濃烈的反感。
“陳最,你這樣真?的很無聊。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你會是這種人。”
寧灣濃密的羽睫輕垂,遮掩住眼中透出的厭惡,淡淡地望著陳最,嘴裡吐出失望的話語。
“寧灣,我錯了。我不該那麼?說你的,我隻是一下子被嫉妒衝昏了頭腦,因為我愛你,所以我才?會這麼?做的。你打我,罵我都行。不要就這麼?就走了。”
陳最緊緊攥住寧灣的衣袖,眸中滿是焦急和懊悔,哀求道。
下一秒,他甚至想?抓起寧灣的手,往自己的臉上扇。
可陳最沒?有得逞。
他的手連碰都沒?碰上寧灣,一絲一毫都沒?碰上。
就被一旁的江愈一把打落,帶著正?宮氣勢,力道極重地、一把打落。
那向來麵?無表情、淡淡的眸此時此刻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冷意,死死地盯著陳最,就像是在看一灘死肉一般。
但下一秒卻又在寧灣望向他的時候,瞬間恢複慣常淡然,甚至還摻雜著些許溫柔的模樣。
陳最有些怔然,他要提醒寧灣。
這江愈分?明也不是個好貨。
說不定是個比他更過分?、更變態的神經。
但他還沒?來得及再次抓住寧灣的衣袖,就被寧灣的話語震地不敢動彈。
“夠了,陳最。”
寧灣落下最後一句話,最後厭惡地朝他一偏,和江愈一起走了出去。
陳最望著兩人宛若愛侶一般,十?足般配親昵的身影,麵?如死灰,向來挺拔的腰塌陷了下去。
最後一刻,他吃驚地發現寧灣身上這衣服,分?明是他從來不會購置的。
可想?而知,這應該是江愈的衣服。
他們是做、了嗎?
陳最徹底崩潰了。
他給了自己一巴掌。
第59章 承諾
江愈看著走在他前麵一些的?寧灣睫毛低垂, 嘴角微抿。
看似親昵的?兩人,在江愈眼中卻恍若寧灣跟他之間隔著一道無形的?屏障。
因為他的?老婆寧灣在為著陳最而傷心、難過著,把原本放在他身上的?注意力分散到?了陳最身上。
他嫉妒了、也貪心了。
他想要寧灣的?一舉一動都因他而動, 想要寧灣的?眼裡隻有他、隻能?看見他。
無論是什麼友情?還是愛情。
老婆難過、掉眼淚的?話也隻能?是因為他。
陳最那該死的?家夥怎麼敢把他老婆的?注意力給攫取走。
老婆會不會看到?陳最跟他撒撒嬌,就又?心軟了,然後狠狠把自己拋下, 徹底不要自己了。
江愈想起剛剛寧灣出乎意料地答應了自己的?瞬間,就像是在做美夢一般,他的?心一下子便被拋上了軟乎乎的?雲朵。
可現在呢?
江愈看著前方突然停下腳步寧灣, 心中猛地一滯, 淺灰色的?眸死死地盯著寧灣的?背影。
昨晚還被他親過、疼過、和他親密接觸的?漂亮背脊。
如今卻這樣,無情地背對著他嗎?
好想
江愈眸色變深,藏在背後的?手忍不住想要伸出來, 比對著寧灣勁韌的?腰肢。
但?下一秒。寧灣轉過頭來, 望向了江愈。
江愈咬了咬舌尖,又?恢複成那副淡淡的?、不爭不搶的?模樣, 望向寧灣。
寧灣那雙偏圓的?眼睛還是那麼的?特彆、那麼的?好看,像一隻小貓似的?。
好看到?江愈腦內又?開始發散,不合時宜地想要將他關進暗無天日卻又?溫馨舒適的?地下室, 讓太陽光都沒?有辦法辦法觸碰到?自己老婆的?眼睛。
寧灣一把抓住江愈伸出的?手, 往一旁看了看,鑽進一個被綠植遮擋, 較為隱晦的?角落。
而後他望向江愈, 猶豫了片刻,終於朝江愈輕啟唇瓣。
江愈癡癡地看著寧灣柔軟唇瓣一張一合, 周圍的?一切都“嗶”的?一聲,失了真, 也失了聲。
他不想聽?見那些絕情的?話。
他想用嘴堵住這張香甜的?唇,勾住裡麵那條滑膩又?敏感的?小舌。讓他不能?說話,隻能?為了自己低聲嗚咽。
但?江愈想象中那些對他而言就如同宣判了死刑,冰冷而決絕的?話語冰沒?有從寧灣的?口中而出。
相反,一聲甜蜜又?柔軟的?“江愈”從寧灣那雙可愛又?香軟的?唇中飄入了江愈的?耳中。
隨即,溫熱的?漂亮身軀也朝著江愈靠近,主動投入他的?懷中,靠在他的?胸膛上。
柔軟順滑的?發絲擦過凸起的?喉結,隱晦地展示著兩者主人的?親密關係。
老婆…?剛剛那是在叫他嗎?
並且還用那般甜蜜黏膩的?語調叫他的?名字。
“嗯。”
江愈輕輕應了一聲,將主動入他懷抱的?寧灣緊緊抱住。
剛剛心裡無法言說的?嫉妒、恐慌以及刻在他骨髓了膨脹起來的?罪惡欲望全都消失的?一乾二淨,內心被巨大的?喜悅和酥麻的?滿足感充盈。
他心裡還是有點忐忑不安,雖然剛剛江愈是一副相信他的?樣子,可陳最那話確實說的?有些太過火,而且自己好像要也莫名感覺到?了江愈情緒的?不太對頭。
江愈他之前還沒?和自己確認關係的?時候分明都是會吃便太的?醋的?,現在確認了關係之後,陳最這次又?怎麼會這麼不在意?
自己剛剛可是一直在等著江愈來問他,叫他解釋解釋陳最為什麼知道他背後有顆痣的?事。
但?江愈卻一直都沒?有上前來問自己。
這究竟是真的?信任,還是說剛在一起就有點膩味了?
“江愈,你沒?誤會吧?彆生氣,我是喜歡你的?。”
寧灣抬眼,望向與?他靠的?極近的?江愈,眨了眨眼,輕聲問道。
還好,寧灣貼近感受著江愈結實又?有力的?胸膛,聽?到?那好似因為他的?靠近而跳動得如鼓般的?心臟,稍微安下了那麼一點心來。
“我怎麼會誤會呢?隻要老婆你分我一點點,一點點愛我都會欣喜若狂。因為,我愛你啊,老婆。”
江愈輕輕觸了觸寧灣望向自己的?,那雙滿是深情的?,像是小鹿一般的?眼睛。
他看著黑亮眼瞳中倒映著的?被柔化、被愛意包裹住的?自己,確定?了一個事實。
寧灣,是愛他的?。
江愈笑了,發自內心地笑了。
“那就好。”
寧灣看見麵前這張瞬間變得有些溫柔的?英俊麵龐,笑得眼睛微彎,放下了心來。
他就知道,江愈雖然沉默寡言,但?卻是個善解人意的?人。他是真的?相信自己。
也是真的?喜歡自己。
剛剛因為陳最而帶來的?壞心情也因此?而消散了一些。
寧灣趁著周圍沒?人,猶豫了一番,飛快地朝江愈的?鼻尖啾了一下。
紅與?白的?親昵,俏麗小巧的?唇珠很好地安撫了男人高挺的?鼻梁。
而後兩頰有些飄紅的?寧灣便從江愈的?懷中出來,準備拉著江愈繼續向前走。
誰知身後的?江愈又?反過來,突然輕輕地拉了一下他的?手臂。
寧灣轉過頭來,杏狀的?眼睛眨了眨,有些驚愕,用眼神詢問著江愈。
“老婆,倘若有一天,你同時愛上很多人,我也不會生氣。這沒?關係,但?你不能?不要我,絕對不要丟下我。好嗎?”
江愈語調低沉,淺灰色的?眸被羽睫擋住,令寧灣看不太清他的?神色。
“好。”
單純以為江愈隻是沒?有安全感的?寧灣遲疑了片刻,便飛速點下了頭,應下了這個承諾。!!!
應完的?寧灣捂住了嘴,忽然意識到?好像哪裡有點不太對勁。
“不是,我不會…不會同時愛上很多人。我絕對不是陳最那種吃著碗裡看著鍋裡,濫情的?人。江愈,你放一百萬個心。我既然答應了和你在一起,我絕對會一心一意好好對你的?。”
寧灣恍然意識到?江愈前麵還有一句奇怪的?話,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連忙又?低聲解釋著。
江愈的?眸稍稍抬起,淺灰色中摻雜著些許亮色。眼神看上去好似稍顯安定?。
“如果我和其他人一起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那我就任你處置。行嘛?”
寧灣連忙又?給江愈下了一劑定?心丸,無辜的?圓眼澄澈無暇,真摯而熱忱地望著江愈。
“好,不過我又?怎麼舍得懲罰老婆呢。”
江愈語調輕緩,眼中凝結的?薄冰,終於被寧灣融化。
他是舍不得懲罰老婆。
他隻不過就隻是會吃掉老婆,不讓老婆看到?彆人而已。
這句未能?出口的?暗語被江愈吞進了腹中。
他怕嚇到?老婆。
江愈望向寧灣,眼中深不見底的?銀湖中蕩漾著醉人心魄的?柔光,仿佛要將寧灣席卷而去,讓他好好探一探潛在柔光下麵的?,究竟會是什麼東西。
寧灣剛戀愛沒?多久,自然而然地隻注意到?愛人英俊的?麵龐和柔情蜜意的?承諾,沒?有察覺到?一絲一毫的?怪異之處。
他也笑了,笑的?側臉梨渦甜滋滋地向江愈展示著自己主人的?美好。
不過…,江愈到?底為什麼會以為自己會同時愛上很多人啊?
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是這樣的?嘛?
還是說?他太沒?安全感了。
不過,如果…那便太?
嘶!寧灣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江愈,如果以後那便太親我,這算我違背諾言嗎?你…會吃醋嗎?畢竟你們?都是一個人。”
寧灣眉頭微皺,輕聲問道。
“不算。畢竟是我的?問題。”
江愈頓了頓,他太得意忘形,都差點忘了還有個便太橫在他和老婆之間。
這要徹底解決。
“這不是你的?錯。”
寧灣點了點頭,伸出手輕聲安撫著自己的?愛人。
“但?我會吃醋。畢竟精神上不是一個人。不過,我會努力壓製不讓他出現在老婆麵前。”
江愈又?道,目光虔誠地望向寧灣朝他伸出的?手。
“嗯。江愈,你也放心。就算他再?出現,我也不會讓他再?親到?我的?。”
寧灣又?親了江愈側臉一下,然後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江愈望了望離他隻有咫尺距離的?可愛嘴唇,眸色變暗,咽了咽口水。
要不就再?讓他出現一次?
他好像看看他的?老婆有多麼的?愛他,會為了他如何?推拒那個便太。
這樣也順便能?徹底地讓老婆厭棄他那個身份。
那應該什麼時候讓他出現呢?
江愈有些苦惱地看了看自己乖巧的?老婆。
馬甲要到?自己吃醋的?時候才會出現。
吃醋就意味著又?會有哪個不知羞恥的?男人來勾引老婆。
自己可不想吃醋。
那看來沒?辦法實現了。
江愈有些遺憾地歎了歎氣。
可他沒?想到?之後不久,這個讓自己吃醋的?奇葩條件很快就能?實現。
就在一會的?團綜裡。
在那艘鬼、船上。
他成功吃上了醋。
吃上了滔天大陳醋。
因為他看見了極為刺眼的?一目。
溫以言鳩占鵲巢,占據了寧灣的?懷抱。
以一種堪稱虛弱的?柔軟姿態倚靠在寧灣,他老婆充滿香味的?肩頸。
嗅著他老婆的?香味,碰著他老婆漂亮的?鎖骨,聽?著他老婆隻為了他熱烈跳動的?心臟。
這該死的?溫以言。
老婆也違反了承諾,他吃醋了。
不僅便太要出來,他也該吃掉老婆了。
老婆理屈,應該會答應自己吧?
江愈決定?要抓住寧灣。
然後,跟他do、愛。
第60章 熱氣
寧灣和江愈二人交了一番心之後, 就一起來到了團綜的拍攝現場,在臨時搭好的避暑棚子裡做著?妝發。
現場的工作人員都在忙碌著,做著?錄製前的相?關準備工作, 遠處不時有交談聲傳來。
此時大概下午三四點左右的樣子,夏天下午的太陽還是很毒辣的。
寧灣頂著?炎炎的烈日,望著?不遠前拂來一陣涼風的大海, 衝散了一些從腳底板處使勁往上?鑽的熱氣。
首期團綜的選址,為了迎合夏日的特點,專門選在了一個遼闊無垠、十足清爽的蔚藍大海邊。
選題也是很符合夏日的納涼特輯, 一聽就很涼快。
寧灣起初一直以為應該是什麼夏日清涼水上?大作戰之類的競技類環節, 但當他拿到台本?時,發現納涼、納涼,納的根本?不是物理意義上?的涼。
正好相?反, 納的是心理意義上?的涼。
寧灣又?望向一旁擱淺在沙灘上?的巨大遊輪。
一艘大型的恐怖遊輪。
這艘遊輪外表奢華、通體全白, 有著?流線型的船身,乍一看像一顆點綴著?藍海的璀璨寶石。
可倘若細細一看, 不難看出?船身的老舊斑駁,附在上?麵的白漆就像是一位耄耋老嫗為了掩飾自?己?的衰老而刻意妝點上?去的假白粉底液。
隻要輕輕一撕,就仿若能看見漂亮身軀之下點綴著?的陳舊黃汙和點點猩紅。
又?一股清涼的海風略過這艘遊輪, 衝的它嗚嗚直叫。
一艘比你體型大上?數百倍的碩大之物停留在淺灘上?, 彷佛要朝你迎麵,與?你親密相?貼, 想把你撞得支離破碎的詭譎感也迎麵而來。
寧灣看著?看著?, 感覺身上?涼颼颼的,剛剛由開著?空調的酒店走進炎熱沙灘的燥熱煩悶瞬間消散。
寧灣不禁感歎敲定這個選題之人的妙意。
這般而言, 由心至身,正正好能實現全方位的避暑奇效。
“喝水?”
一旁的江愈遞過一瓶沁著?冰涼水珠的礦泉水, 打斷了寧灣的思緒。
儘管棚子裡還算涼爽,剛剛那艘鬼船也帶來了心涼。
但人畢竟是恒溫動?物,對於外界體溫的變換自?然?會做出?相?應的反應。
因此,寧灣身上?自?然?也就出?了些細汗,有些綴在了鬢角處,有些滑落在了頸窩中,更襯的上?方的鎖骨晶瑩剔透。
寧灣為了保持臉上?的妝不被汗水弄花,右手舉著?一枚小電扇,刷刷地?往臉上?送著?風。
因而他剛接過江愈遞來的水,卻發現自?己?好像沒有手擰開。
正當他犯難的時候,江愈伸過了手來,接過了他手裡的小電扇,並湊到臉邊,幫寧灣散著?風。
寧灣左右一轉,發現身邊沒什麼人。
他對著?江愈笑笑,唇齒碰上?了瓶口?邊沿,咕嘟咕嘟地?往嘴裡灌了幾口?,瞬間緩解了嘴中的乾渴。
冰爽沁人的水被送入了寧灣的嘴中,將飽滿的唇潤濕。
水瓶上?被體溫融化?了的水珠親吻著?寧灣的指尖,也帶來了江愈眸中的暗色。
明明他才和老婆分開一小會,怎麼會怎麼會這麼想他呢?
想到怕老婆又?被哪個該死的野男人給拐跑了,想到想一直黏在老婆身邊。
但他不能這麼做!會嚇到老婆。
老婆跟自?己?在一起,他就應該知足了才對。
不應該要求這麼多。
江愈看著?覆在寧灣臉上?的完美妝容,想伸出?舌頭?來把它們一點一點的舔掉。
這些該死的化?妝品,怎麼配得上?呆在他老婆的臉上??
還是老婆原汁原味的臉才更漂亮,更有天然?美。
還有手裡小風扇吹出?來的風,將那些可愛晶瑩的汗珠全數都吹散了。
老婆可真浪費,這些分明應該讓他吃掉,不就好了。
江愈認真地?注視著?寧灣臉上?每一處鮮活的毛孔,強行壓抑住內心湧上?來的欲望,表麵又?裝成那副無欲無求的模樣。
寧灣好似察覺到了江愈的目光,放下了手中的水,連忙轉頭?一看。
江愈修長的手舉著?那枚小電扇,正一臉認真地?垂著?淺灰色的眸給自?己?送風呢。
寧灣又?被不經意的美□□惑,心開始不爭氣地?亂跳。
他悄咪咪地?開始用餘光仔細觀察江愈。
江愈清清淡淡的,淺灰色的眸望著?自?己?的側臉,像一個賢惠寡言的大媳婦。
有些神奇的是,江愈身上?居然?清清爽爽的、一滴汗都沒有,看上?去像一台天然?的人形製冰機。
江愈他好像因為自?帶的冷淡氣質被送了個人形製冰機的外號。
寧灣有些好奇,手不自?覺地?伸了出?去,輕輕碰了碰江愈的手臂。
皮肉相?貼的瞬間,江愈明顯有點裝不太下去了。
他的手臂被寧灣沒有章法,胡亂地?摸著?,摸的他想抓住那隻作亂的手,狠狠親上?一番。
江愈的眼神已經十分危險 ,披著?羊皮的狼將要褪去他偽裝的溫善羊皮。
但寧灣絲毫沒有察覺,他仍在感歎著?江愈體質的神奇。
觸摸結果真的如他所想,江愈手臂居然?一點都不燙,反而不僅肌肉飽滿有勁、觸感還冰冰的。
寧灣覺得舒服,又?趁機多摸了幾下。
但下一秒,“哢嚓”一聲,自?己?腿下坐著?的便攜式凳子趁機歪了。
寧灣整個人往江愈身上?栽去,這下他正好得償所願,能夠徹徹底底地?感受到江愈身上?的體溫了。
稍顯悶熱的棚子裡兩具鮮活且相?愛的肉、體碰撞,糾纏到一起,瞬間迸發出?激情四射的熱烈火花。
就像一粒檸檬味的薄荷糖撞入清涼的氣泡水中,產生?劇烈的化?學反應,迅速開始咕嚕咕嚕地?膨脹、發泡。
兩人身上?由於愛戀而泌出?的荷爾蒙促使著?雙方不由自?主地?朝著?對方靠近。
寧灣剛一接觸江愈身體的冰涼清爽此時此刻已經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具因他而鮮活的炙熱肉、體,為他而從內裡向外變得滾燙十足。
掉在地?上?的小風扇吱呀吱呀地?使勁渾身解數履行著?它的義務,往地?上?兩人身上?送著?涼風。
但涼風不但沒有追走兩人身上?的熱氣,卻反而給曖昧沉悶的氛圍增添上?一分彆樣的情緒。
熱氣向上?蒸騰著?,兩人的麵容瞬間變得夢幻又?扭曲。
寧灣看著?江愈冷淡的眉角上?沁出?的汗珠,一時之間覺得呼吸有點困難,口?乾舌燥的。
熟悉的苦橘香氣在兩人之間交纏,隨著?越離越近的距離而不分彼此。
底下江愈溫馴地?閉上?了眼睛,按耐住撕咬撲食的衝動?,像一個耐心十足的獵人,等著?又?一次寧灣的主動?出?擊。
寧灣果然?親了上?去,慢慢的、像一隻笨拙的小鹿一般,小心翼翼地?一下一下地?啄著?江愈的嘴唇。
親一下,還會偷偷睜開眼睛瞄一眼江愈的反應。
明明算起來兩人也親過那麼多次了,但寧灣好像總是學不會怎麼親吻。
但這個親吻雖然?青澀,卻足夠讓江愈沉迷在其中了。
唇齒一觸碰,這種細密又?溫柔、一下輕一下重地?像是熬藥似的的折磨讓江愈覺得渾身上?下被螞蟻爬過,他頭?上?的天靈蓋都要被身上?的老婆給親開了。
他想要徹底繳械投降,成為寧灣最忠實、最虔誠的奴隸。
但又?一個吻落下來的瞬間,棚外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寧灣像一隻被嚇住了小麻雀,他不親了。
他眼睛瞪圓,有些懊惱地?抓了抓頭?發,接著?火速從江愈身上?起來,順手把剛剛被他壓在身下的江愈也給拉了起來,還對著?他不太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睛。
寧灣雖然?看起來鎮靜,實際上?動?作實在有些慌亂。
也正是因此,他差點將桌上?開了蓋,剛剛大概被他喝掉了四分之一的礦泉水瓶給碰倒了。
幸而,另一雙手及時伸出?,穩穩當當地?扶住了那瓶水。
隻不過仍舊有些許水珠因著?慣性從瓶口?飛出?,濺到了江愈的手上?,隨著?上?方跳動?的青筋而細微的晃動?飛舞。
寧灣剛把目光轉向棚外,餘光卻發現站在他背後一點的江愈將濺到他手背上?的水珠全數送進了嘴中。
以一種冷淡但卻又?莫名虔誠的模樣,極為自?然?地?送入了嘴中。
江愈這一下舉動?搞得寧灣耳根燒紅,雖然?他們早已進行過多次的體、液交換。
但這般的行徑,還是令寧灣覺得有些臊得慌。
臊得慌的寧灣心開始鼓動?,但這一瞬間卻又?摻雜著?一絲莫名的怪異。
寧灣來不及細想,棚子的門簾被人拉了開來。
進來的人是溫以言。
“小灣 ,你見著?陳最了嗎?他剛剛不是說去找你們嗎?結果到現在都沒見到他的身影。”
溫以言掀開一半的門簾,外頭?的熱氣滋溜滋溜地?往裡鑽,扭曲了溫以言一貫溫柔的笑眸。
“他沒回來嗎?……不過,他這麼大個人應該不至於玩失蹤吧。”
寧灣現在聽到陳最這兩個字腦子就抽抽,小聲地?回答著?溫以言。
就在這時,外麵又?傳來了白施宜聲音。
“陳最他回來了,小溫你不用問了。”
“陳最回來了,小灣你果然?料事如神。不愧和陳最關係最好。前頭?陳最聽見你兩還沒下來,可是第一時間就要衝去找你們。我可真是有點羨慕啊。”
溫以言笑笑,琥珀色的眸被熱氣熏染著?有些詭譎的溫柔。
他看向寧灣,旋即又?望向江愈,溫柔的唇輕啟,問:
“江愈,你這是…吃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