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問題來了。
公寓裡隻有他和江愈兩個人在,
於奈然和陳最兩人不用說,但是溫以言他竟然也不在。
而醫藥箱一般都是溫以言管著的,現在寧灣在先前的位置找不到,應該是溫以言又放到什麼其他地方去了。
“江愈,你先坐一下。”
寧灣四處翻找著,終於在玄關旁的櫃子裡翻到了一個有點舊的粉紅醫藥箱。
寧灣在醫藥箱裡扒拉了會,找出碘伏和棉簽,瞄了眼生產日期,便急著往回走。
他沒留神,被突然直挺挺地站在玄關旁麵無表情看著他的江愈嚇得抖了一抖。
“怎麼了?”
寧灣覺得有點奇怪,試探性地問道。
江愈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抬起頭,將他漂亮的右臉袒露在寧灣麵前。
這是急了?看不得他慢吞吞的樣子?
寧灣看著江愈漂亮的下頜線,暗地裡猜測著。
“對了,我怕碘伏弄臟你的耳機。要不你先摘下來一下?”
寧灣看了看江愈永遠不離身的寶貝耳機,一本正經、沒有任何私心地建議道。
“好。”
江愈瞥了他一眼,漂亮的手指搭上耳機,利落地將耳機取了下來,露出了修長的脖頸還有被耳機壓得有些發皺的衣領,以及衣領上的那粒漂亮的黑色紐扣。
沒有!
寧灣懸在喉嚨的心又落了回去,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傷心。
不過像江愈這種性冷淡,他實在是想象不出來他便、太地狂親人的模樣。
“快點。”
江愈眨了眨眼,催促著發愣的寧灣。
寧灣回過神來,立馬用棉簽沾了沾碘伏,湊近江愈,也因此看清了傷處。
隻見冷白的皮膚下方藏著星星點點的紅,看起來顯眼極了,甚至連嘴角都有些被擦破了皮。
嘶。這於奈然下手是真的重。
寧灣皺了皺眉,心裡有點內疚了。
他好像有點過分了,寧灣在內心裡默默懺悔著。
於是,他輕輕地將棉簽湊到傷處,開始細細塗抹。
棕褐色的碘伏在棉簽的塗抹下,慢慢滲入江愈紅腫的皮膚中,壓下了皮膚深處不能讓麵前的人察覺到的紅,炙熱的快要壓製不住的紅。
“你彆亂動,是我弄疼你了嗎?”
毫無察覺的寧灣隨著江愈後移的動作往前,手裡的力道更輕了。
甚至於,為了緩解江愈的疼痛,邊塗邊習慣性地往江愈的臉上吹氣。
但是,寧灣塗錯了地方。
江愈他疼的可不是這處。
太過專注的寧灣全身心都投入在那點隻是看上去有點淒慘,但實際上根本無關緊要的皮肉傷上,絲毫沒有注意到江愈身上的變化。
但凡他稍微分出點心思,他就能注意到江愈越發深沉的瞳色,越滾越快的喉結,細微但異常色情的吞咽聲,完全顛覆寧灣對他性冷淡的想象。
很可惜,寧灣暫時還發現不了。
塗著塗著,寧灣突然意識到兩人湊得有些太近了。
近到他都能看到江愈右眼下方那顆淺淡的黑色小痣。
他以前從沒注意過的痣。
這倒是跟他的二次元小姐姐不太一樣。
寧灣突然走神,暗自想道。
“行了,謝謝。”
江愈抓住寧灣快要塗到他眼角的手,冷聲道。
嘶,手勁好像有點大。
寧灣輕輕轉了轉剛剛被江愈抓住的手腕,突然注意到了往裡走的江愈有些發紅的脖頸。
這是生氣了?
果然,江愈不喜歡彆人靠他太近。
剛剛那樣應該就是極限了吧。
寧灣搖了搖頭,將碘伏和棉簽丟進粉色醫藥箱裡,卻在關箱子的一瞬注意到了裡麵有張照片。
寧灣挑了挑眉,拿起了那張照片。
正當他要翻過來,看看到底是什麼照片時。
玄關的大門開了,
寧灣被嚇了一跳,照片掉在了地上。
掉到了一隻腳邊。
一隻手輕輕拾起照片,看了一眼,遞給了寧灣。
來人是溫以言,但是沒穿西裝的溫以言。
寧灣剛想試探一下溫以言今晚都乾了什麼,
但下一秒,溫以言溫柔的聲音響起,他說:
“小灣,你真可愛。”
可愛?
寧灣身上雞皮疙瘩狂起,有些警惕地看著溫以言。
為什麼說他可愛?
但下一秒,寧灣知道了。
因為他看到了那張照片,
照片上的主人公是他,是裝著粉色公主裙的他。
寧灣眼神一滯,連忙接過溫以言手裡燙手山芋一般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