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柏雲摩擦著指尖,他思索了一會,開口道:“那個酒吧你經常去嗎?”
陳風聞言搖了搖頭:“沒有經常去。”他張合著唇,沉默了幾秒:“林老板隻是偶爾叫我過去,他人大方,話也不多。我拿了錢就可以走了。”
“我看出來了。”應柏雲抿了口水:“他看上去不像是個事多的人。”
話鋒一轉,應柏雲沉著聲音,突然問道:“你很缺錢嗎?”
聞言,陳風抿著唇移開了視線。
“陳風,我不知道你家裡什麼情況,”應柏雲停頓了幾秒:“第一次見你,你為了打架賺錢,後麵聽岑姐說你在棋牌室兼職,然後是網吧,今天是酒吧,下次呢?”
應柏雲氣息有些不穩,他端坐起來,思索了一會,沉聲道:“我能理解你是為了賺錢,但很多時候危險的事不要去做,也不能去做。”
說著,他伸出手輕輕觸了觸陳風的胳膊:“打架挨得傷你不疼嗎?”掃了眼緊繃的腰身:“這麼冷的天穿成這樣你不冷嗎?”
陳風聞言一愣,他緩緩的點了點頭:“打架有時候會疼,衣服也不是經常穿……”像是想到了什麼,他解釋道:“沒多久就不疼了,你給我的萬花油……”
“沒遇到我之前呢?”應柏雲歎了口氣:“彆跟我說你一直都硬扛著。”
陳風抿著唇沒說話。
應柏雲久久沒聽到回應,心裡大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他歎了一口氣,聲音放得很輕卻異常清晰:“我養你吧。”
陳風聞言愣了許久,他扭過頭難以置信的看向應柏雲。
“你這什麼眼神。”應柏雲哭笑不得的勾了勾唇,沉聲道:“我有房,兩房一廳加陽台,家裡裝修的差不多了。”他停頓了幾秒:“估計工作再穩定些就準備買車,我畢業論文已經交上去了,隻等著學校發證書了。”
在陳風錯愕的眼神中,不緊不慢的補充道:“我也有存款,供你讀完大學沒有任何問題,如果你想讀研,讀博都可以……”
“為什麼?”陳風倏地打斷了應柏雲的話。
“為什麼。”應柏雲重複著陳風的話,他眸光微閃,抿了一口溫水,笑著轉移了話題:“也不是白養你呀,會做飯嗎?”
話題轉的太過生硬,大腦宕機的陳風點了點頭:“會一點。”
應柏雲滿意的“嗯”了一聲:“那就說好了,你給我做飯,我養你。”
什麼時候說好了?
陳風還想說什麼,應柏雲輕輕揉了揉他的頭發:“要不先給我看一周的家?我過幾天要出差,家裡沒人真不行。”
“雷鳴雨看上去很喜歡你。”應柏雲捏著陳風的下巴,示意他看向玻璃門裡的小貓,聲音又啞又輕:“先試一周的工,我再決定要不要養你,好不好?”
應柏雲靠的太近了,鼻息間全是他身上的味道。
狀況外的陳風隻覺得自己頭腦有些發暈,木著臉埋頭喝了幾口水,這才稍稍回了神。他有手有腳的,活了十幾年都沒人養過,怎麼能讓應柏雲養他。
最重要的是自己對他居心叵測,不是個好東西。
陳風眼眸一沉,他張合著唇剛想拒絕。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應柏雲輕輕皺眉,說了句:“稍等。”隨後走過去開了門。
門口站著一道熟悉的身影,應柏雲有些意外的看向何與,遲疑的問道:“何與?”
“嗯,我鑰匙忘帶了,開鎖的還要一段時間過來,方便我進來嗎?”何與抬眸看了他一眼。
“行。”應柏雲掩下疑惑,拉開了門:“不用換鞋,家裡這段時間沒拖過。”何與“嗯”了一聲,他漫不經心的打量著四周,輕聲開口:“我看你門口有兩雙鞋,還以為楊塵過來了。”
應柏雲聞言愣了愣,要是沒聽錯的話,何與是提了楊塵的名字?
這兩人是怎麼認識的。
按下疑惑,應柏雲應了一聲:“他最近酒吧開業,比較忙。”
“老地方?”有些意外的,何與問道。
見應柏雲望過來,他開口解釋:“之前我工作需要去過一次。”
應柏雲麵上不顯,心裡越發疑惑。接過陳風遞來的塑料杯,朝何與遞了過去:“先喝點水。”
何與接過一飲而儘,掃了一眼四周後將塑料杯攥在了手裡:“開鎖的估計到了,我先回去了,你忙。”
說完,他便推門走了。
應柏雲和陳風對視了一眼,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愣了愣:“他這是來乾什麼的?”
陳風卻問:“楊塵是誰?你上次去酒吧和他一起去的?”
應柏雲“嗯”了一聲。
“他叫你柏雲?”抓著這個問題不放,陳風直勾勾的看向應柏雲,沉聲強調著:“我在電話裡聽見了他叫你柏雲。”
應柏雲有些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調侃道:“你現在不也叫我柏雲了?沒大沒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