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道,我二人並未惹過你,你這苦苦追尋卻是為何?”
孫璿探知到的第二隻兔子可並非是衛道,這家夥貨真價實的煉氣三層,哪裡是兔子而是隻猛狼。
顧芸從灌木叢顯露出身形來,施了個療傷法術,《青元複氣術》為徐長飛調理氣血。
“宗門每隔數年會鏟除一些異子,看來並未起到敲打的作用。我看你們一身的魔氣騰騰,想來便是已淪為方家的走狗了罷?”
兩人麵麵相覷,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隻是他們也初為鷹犬,實在不知道背後這個世家倒了些什麼鬼。
“追尋說不上,隻是捎捎帶手罷了,你們還做不了我的對手,就算再吞下百餘名修士也不行。”
“回去告訴方鶴仁,往年他埋在宗門的暗子儘皆被我衛道拔除,供奉之中的紫銅礦暗藏一絲魔氣,企圖將煉氣閣修士魔化的舉動宗門也一清二楚。”
“宗門是正道大宗,不會.......”
說道正道兩個字,他驀然猶豫了片刻,又繼續說道。
“以後方家再要做什麼小動作,便不是清理宗內暗子這麼簡單!”
孫璿凝神看去,這衛道的靈氣波動泛著奇異,尋常人都是周身靈力均勻的團聚在周身,但此人不同。
一條脊骨大龍渾然沒有一絲一毫的靈氣,就像是被人刻意抽去一般,偏偏其他部位又凝實的嚇人。
焦尉遲冷笑一聲,
“好狂的小子!我還是頭一次見到一個區區煉氣三層膽敢叫板築基修士,且不說人跟不跟你一般見識,縱使是我二人你都未必打得過。”
“你莫以為你鬆山長老弟子便可以為所欲為!”
焦尉遲通體一震,將五道魔氣激蕩出,圍繞著樹木逡巡片刻,幾顆大樹立刻被抽取了生機。
重新回到身體時,他的肌肉紋理更加清晰,氣勢也陡然一提,要論煉體的強度,已經超出煉氣三層的修士許多。
“衛道小心!“
顧芸激發異瞳看得真切,連忙提醒一句。
焦尉遲皮膚表麵的黑色炎氣讓她有種說不出的忌憚之感。
“定命,去!”
衛道並指一劃,靈氣沛然而出,靈氣竟是一股奪目的金色,劍身表麵逐漸覆蓋上片片金光,仿佛身披金甲,照射得人睜不開眼。
他的氣勢凝聚不在本體,而是聚集在定命金劍之中!
那積蓄起來的劍勢還未來的及細察是達到了何種程度,便已急急送出。
霧氣仿佛分割而開,來不及逃竄的白氣又似大日蒸騰般消散一空。
一劍斬出!
焦尉遲呆愣當場,隻覺得自己有什麼東西失去了。
好在孫璿提前有了防備,釋放諦魂鐘將焦尉遲側移了少許,否則被斬下的便不是一隻手臂了。
“我衛道向來不會留手,這便是我如今十成的功力,同樣的劍擊我能釋放五次。你若是覺得自己可以,便再來試試。”
“走!”
孫璿麵色鐵青心中震顫不已,不由分說的架起焦尉遲的胳膊便遁光走了,激發一地的魔氣騰騰。
顧芸麵色焦急的看著兩個魔頭逃生,剛想問個究竟,卻是發現衛道的靈氣已然乾涸。
正疑惑時,衛道麵如土色開口道
“先前誅殺方家暗藏在宗內的魔修,已經施展過四次。”
顧芸詫異開口
“此次的煉心?”
衛道微微點頭,
“既是你們的煉心之局,亦是宗門清剿魔苗的行動。”
“方家與魔修暗中勾結宗門已經早摸出了些線索,入手調查也損耗了好幾位執事,宗門不會將其升級為大戰,那樣餘波太大。”
“安排煉心同一時間讓幾家繳納供奉,也是為了把方世崇困在峰上,此人是方家在白霧林的駐守,他一走潛在駐地周圍的斥候便能進入方家在白霧林的分家斬殺魔修。”
“前期對雜役弟子中的魔修成分進行係列調查與確認耗時頗久,魔修不顯露魔功時與尋常修士無異,加上下逐碧水宗這條懲戒,才把最後幾人也炸出來浮出水麵,名單上的魔修人員如今已是全數斬除。”
顧芸若有所思,難怪有諸多怪異之處。
“那這幻境?”
“這並非是幻境,你們進入的也不是什麼幻陣,而是傳送陣。此地貨真價實,就是白霧林!”
顧芸心神巨震,一時間有些接受不過來。
“這還涉及到宗門與妖獸的糾葛,危險還未解除,稍後與你細說。”
徐長飛愣愣的看著前方,似乎還沉浸在金色劍光的震撼中。
顧芸拍了拍對方,卻發現這小子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在他一指所向之處,一頭身綻毫光的熊羆佇立在叢中陰暗的看著幾人。
它的胸口白毛上緩緩地流淌著血液,有一道深深的劍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