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延心中一驚,有些好奇幻象的智慧,顯然比前麵他經曆過的幻境高深不少。
念及此次是築基長老岑欽親自催發,果然非同凡響。
“費師兄何出此言?”
費正聲音很小,若非他神識強大都聽不太清,心道這家夥又不是當麵說話,這般小心作甚。
“師兄,我在進入此界時,便是先看到這兩兄妹,彼時沒有任何危險,是他兩人將我帶往密林中,爾後才出來這石臂猿,可想這二人居心叵測!”
“不瞞師兄,我在宗內人脈廣闊認識不少雜役,但卻從未見過這二人,實在疑點重重。”
“方才進那幻陣前我便注意到了師兄,所料不錯的話,我倆應當是進入了同一幻境。”
王延驟然醒來,沒了睡意,而是心生出一股疑惑來。
兩人進入同一個幻境?
他不知道是否有無這種說法,但是細想下來,他確實與這人在陣中時距離極近,他對費正的奇異裝束印象很深。
費正繼續說道
“我約莫猜到了破解之法。石猿已死幻境依舊存在,那定然勘破幻境的關鍵就是這二人。”
“你我通力合作,殺之不難,屆時幻境自可破之。我一人對兩人,雖修為有勝但畢竟不穩妥。”
聽完對方的言論,王延詢問道
“你倒是說說看我如何要信你?”
“師兄,沒記錯的話,你應當是住在鶴居峰的雜役師兄,你的引道師兄可是那方長玄?”
“我本身出自煉氣閣,是為傅青鬆手下雜役,與方長玄有些交集。不瞞你說,由於傅師兄手下有名雜役手藝不精不慎讓地火蔓出,傅師兄擔心地焰火爐外側陣法有損,前幾日讓你們同門的吳子秋過來檢修了一次陣法。”
“期間此子說起過王延師兄,讚歎師兄鬥法才情卓然於世,心胸寬闊,他還輸給你兩張一階下品的寒風符,可有此事?”
“師兄想想我若是假,那如何能得知這些秘辛。”
王延初聽覺得有理,但再一細想其實並非完全可信。
畢竟他勝吳子秋得寒風符,和他歸屬方長玄手下的事情,均是他自己所知之事。
如果說對方真是自己的摹想所生,知道這些信息是合情合理的。
唯獨讓他覺得有幾分可信的是,吳子秋前幾日幫忙費正檢修陣法一事。
這幾天在內務堂幫工,吳子秋也恰好搬過來到落雲峰住了馬棚,所以能找到此人不顯得奇怪。
若是平常時候其人住在赤龍峰上,費正要想找他屬於舍近求遠,若是再這番說辭,他便能當下就判斷出對方是在說謊。
再聯係先前對方信誓旦旦介紹起石臂猿身上的寶物來,這些信息他確實不知曉。
說明此子是有獨立意識的,也符合費正出自煉器閣雜役的身份。
‘再探上一探。’
王延再次傳音過去,
“你方才見識到了我出刀,可看清楚這柄刀的樣貌?此刀便出自你們煉氣閣的一位師兄之手,專鑄刀具的匠師極少,你可知曉這師兄的姓名?”
對方遲疑了一瞬,睜眼細細看了看王延所懸配的寶刀,突然靈光乍現般的道,
“你這一說我才發現,這刀可是出自閻師兄,閻江青之手?”
王延沉悶了片刻,王重喜也並未告訴自己那人姓名。
這時對方又急忙補了一句,
“這師兄對自己鑄造的器皿愛護的緊,凡鑄一器便要取上一個名字?”
見王延沉默,對方有些惱了,繼續傳音
“我再說一事,師兄信便信,不信便罷了。”
“方長玄還有一弟子徐長飛,此人與內務堂正生池玉蓉乃是娃娃親。後者出身高貴,乃是鳳陽城裡的朱門大戶之女,若非當年發大水,池玉蓉的父親裹挾財產上山遭遇剪徑蟊賊,恰巧被徐父所救,不然憑修為和出身,兩人都不可能在一起。”
王延心頭一震,這些緋聞消息連他都不曾知曉,他也疑惑這兩人是什麼時候搭上的線。
“師兄若是信我,我費正也不是小人,我先出手試探個虛實,若是不濟師兄稍後幫我壓陣,總歸大家目的一致,能在幻境中脫穎而出,免除放逐下宗之患。”
說完對方安靜下來,神識觀看之中,此人用靈力輕手輕腳的從袖中攝取出兩根飛針來,一白一黑,先前想必就縫在袖口的布上。
‘等肥尖醒了倒是也可將三蟲置於袖口,作為暗器使用。’
王延思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