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繼續開吧。”
繞過鶴居峰,就見著遁光逐漸增多,大多是從鶴居峰上起來。
看到王延和顧芸同坐有些詫異,但也沒多問。
看了一眼後便驀然加快速度急匆匆往北麵行去,臉上多少帶著點壞笑,但笑了片刻又複歸於沉重。
“看來大家壓力都不小,我已經許久未見到天上百道遁光齊飛的場景了。”
王延若有所思。
黃眉峰在落雲峰北部二十裡處,顧芸駕駛技巧不錯,不消半刻鐘便到了。
啟停很平穩,王延坐的很舒暢。
“延哥!”
甫一落地,就見到一個許久未見的身影。
昔年同出青石鎮,又從延江縣一同前往落雲宗,除卻中間武館的幾年自己在外奔波,兩人幾乎形影不離。
“重喜,好久不見!”
王延有些激動的拍了拍對方肩膀,這個身量中等、麵色有些發黑的發小入宗後反倒很難見到,多用書信聯係,
“白了不少,也壯實不少!”
王重喜一身修為煉氣三層,如今已經渾厚凝實,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現在下地下得少了,穆辰師兄那邊練功也盯得緊,大多時間在靜室內修煉,師兄講經我也不用曬太陽。”
“想要抓緊養出第六口清氣來,好將來在正生中有一席之地。外院個個都是人才,年齡又小,我也是壓力如山,頭頂像是懸著把劍似的,一點不敢懈怠。”
“已經第六口清氣了,真是望塵莫及,是好事是好事。”
王延露出久違的笑容看得顧芸有些動容,她似乎從未見對方這樣的笑容。
“對了延哥,這個你拿著,也不知道用不用的上。”
王重喜沒有穿外院正生的黑色道袍,隻穿了件素衣。
虛手一拍便托了把寒光湛湛的寶刀出來,刀鞘在陽光下閃爍金芒熠熠生輝。
“一階中品寶刀!”
王延眼光毒辣,內心有些驚訝。
刀劍類的法器在攻擊類法器中價格還要上浮半成左右,使的人多也廣受好評。
刀鞘是常規製式貌不驚人,王重喜一拉開鞘卻是讓人吃了一驚。
此刀頭部狹而尖,中間略微寬闊後又收窄,如江河水道變幻無窮,刀背上連續背齒單個指寬左右。
刃後緣有齒刃,凡人用來割斷草繩等十分便捷。配有刃孔、血槽俱是打磨的精細無比,在減輕刀重的前提下,也保持了整刀的強度。
護手古樸,墨白兩色光紋交纏相咬,黯淡不張揚。
“這是我在煉器閣購入的寶刀,這位師兄雖是一階煉器師但專攻鑄刀,每把出品的刀具都有姓名。”
“此刀名為‘狐刀’,刀身有三十斤重,用瑤池寒鐵打造,火精石淬煉,據說擅用刀者握住便會產生異動,我不知真假,反正我使時發覺和普通刀具無甚異常。”
“你來試試。”
王重喜鄭重的介紹著,語速會不自覺加快,這家夥在說謊時便會如此。
王延心中一暖,重喜不擅使刀也不喜使刀獨愛劍器,此刀光潔如新纖塵不染,刀身上也找不到淨塵咒的施法痕跡。
顯然是提早給他備的。
“你啊你。”
他也不是什麼矯情人,雙手托過刀來。
驀然感到手心有一股吸力傳來,那股胸中的清氣不由自主的竄了進去。
陽光投射到棱線上,他將視線隨之投了過去,見到一點黃芒漸次從護手平移到尖緣。
黃芒消失的刹那,狐刀便像是受到了什麼牽引一般發出輕微嗡鳴聲。
狐刀長越而出,在空中如白練一撒,倏然自動斬出一道刀氣!
王延立時將刀口按下避免傷人,隻在地麵切出一截深槽出來。
“好機敏的刀!無怪狐刀之名。”
顧芸好看的眉眼略微彎了彎。
“此刀配王大哥倒是高山流水。”
王延也讚一句好刀,在一階中品法器中也屬罕見。
君子重器,器亦親君子。
兩者對彼此的惺惺相惜,仿佛與生俱來。
“好用便是,好用便好。”
看著王延開心,王重喜也憨憨的笑了兩聲。
客居他鄉多年,鄉音已經逐漸被隱去,皮膚也不再黝黑,但有些東西從來沒變過。
“差不多便進去罷,我看岑長老已經將幻陣布好。”
“待出來後,也得去見見這位鑄刀師。”
“好說好說,先過了眼前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