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延一陣頭皮發麻。
他並未發出這道指令,甚至不知道肥尖還有這種功能。
“以後沒我命令不得妄動!”
王延對肥尖進行嚴厲批評,肥尖極為委屈的轉了一圈,腦袋耷拉下去,似乎本是想要邀功。
“罷了,下不為例。這種神識吞噬,萬一被柳慕清或其他門內修士察覺,再溯源到自身就麻煩了。”
肥尖繼續辯解,表示自己隻吞了少許。
王延查探了下,自己的神識的確隻有小幅增強。
不過該說不說,這種小付出、高回報的實力提升方式果真使人沉醉,要不怎說一念可成魔。
“據仙界雜談所載,魔道修士正是因為嗜血氣,祭人骨,掘墳塚,驅遊魂,殺人放火,奸淫虜掠,一心索求大道捷徑,才遭到各方勢力的聯合圍剿。”
“常做河邊鬼,哪能不撞人。”
王延搖搖頭,努力維持清正本心,
“此番回去,我也有了第一筆資源。你們三隻懲敵有功,我不會失了公允,論功行賞,人人都有份。”
識海中響起一陣雀躍聲,三小隻在識海中縱情遊曳,把他的腦子當成了嬉戲的遊泳池。
王延將要走出洞府,整理好大仇得報的竊喜,恢複嚴肅麵貌。
卻意外查探到,門外竟一直靜候著幾人。
......
“芸姐!”
“徐弟。”
顧芸和徐長飛看起來候在門口多時,王延撣了撣灰塵大步流星行去。
前者臉上帶著憂色,看起來是擔心自己被方長玄為難。
徐長飛卻隻蹙著眉頭,不覺得方敢在眼皮子底下公然對付。
王延心中一暖,人與人之間的羈絆便是從這些點滴中積攢,細水長流。
吳子秋領著幾名雜役,也駐在一旁,臉上帶著冷笑。
兩撥人由於在方長玄手下態度不一,互不對付。
吳子秋這邊幾個以往煉心關發揮不錯,修為也比對方高出一籌。
他隱隱充當小頭目,人多勢眾,主動詢問道
“王延,師兄留你所為何事?”
王延抬眸看了一眼,沒有理會。
這人五官方正,但所做非人。
記得沒錯,方長玄所派架構散靈陣的,正是此人。
那麼吳子秋便不能不知這對自己影響多大,他念在對方同出於農戶,又年齡比自己小上三歲,沒有第一時間計較。
原本準備秋後算賬。
“王延!我在與你說話,你是不是私下送了什麼寶物,讓方師兄給你作保?”
李一川能打通這層關係,吳子秋幫忙搭了線,因而靜候此處,怕有生異常。
他不知道這個即將被李一川頂替下山的人,哪裡來的傲氣?
吳子秋心中橫生出一股火來,有幾個小弟在身後,他說話十分有底氣。
徐長飛乜了對方一眼,似乎看破本質,
“吳子秋,你不會還在惦記鶴居峰的獨院吧?”
徐長飛與其同齡,出言對抗正當合適。
吳子秋出身小宗門百機門,參加落雲宗組織的陣師比試以外道入宗,但鶴居峰的居所早已經安排完畢,他們隻得暫住赤龍峰。
在替王延布陣時,了解到此人修為低下,頓時覺得對方修不配位。
期間懷揣禮物想走門路,讓方長玄安排自己進入鶴居峰,結果被徐長飛撞見奚落一番,後來得知王延與其關係莫逆。
又力圖將方長玄的雜役全部整合起來,自己作為小頭目,一心一意為師兄做事,再次遭到顧芸等人的嚴詞拒絕。
一債加一債,他通通算到這個最軟的柿子身上!
如今,李一川即將頂替王延,所以這人以後大概率不會出現在自己麵前。
對於一個即將剝除仙籍的人,沒必要畏懼!
“什麼獨院不獨院的我倒不在乎,我隻是覺得,即便想走捷徑,那也需要自身有本事。”
吳子秋直接挑明王延修為不濟,雖說他也是煉氣一重,但十五歲的煉氣一重,和十八歲的煉氣一重,不在一個層麵上。
“王延,敢不敢出來單挑,勝者擁有鶴居峰的居住權?”
吳子秋也不裝了,宗門不允許,但雜役之間雙方同意,自願辦理手續那宗門也管不著。
況且,若是不去提前獲得,屆時這小子被驅逐出山,落雲宗又安排其他雜役過去,他就永遠住不上獨院了。
時常替方長玄跑腿,一來二去,赤龍峰過來靈舟擺渡的費用加起來也不便宜。
平日裡這王延古井不波的,一副高人模樣,他就十分看不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