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生存無法達成,人就變得和動物一樣,而道德已經變得搖搖欲墜了。
就在包子鋪老板轉身進屋後,許俊空像箭般射了過去,掀開蓋子抓住了三個大肉包,撒開腿腳丫子就是跑。
肉包在許俊空的懷裡揣著,這樣便於不受雨水浸侵。許俊空身後傳來響亮的吼叫,他不敢回頭,他隻顧著向前跑。
許俊空的鞋底踩到青苔,對地麵瞬間失去控製,臉狠狠地滑向地麵,好在許俊空反應及時用手掌護住。
鮮血淋漓了許俊空的手掌和手臂,但這一切許俊空已經無所謂了,畢竟他早已多次直麵生死。
許俊空掙紮著起身,但咆哮聲越來越近,一股重力將許俊空的膝蓋狠狠壓入地麵。
許俊空的腦袋被重擊了一下,他疼得抽出右手護著腦袋。
接著,許俊空的背部被兩個沙包大的鐵拳拍打著,每一拳都快要擊穿了許俊空那脆弱的肺部。
一個粗壯的背影越來越遠,罵罵咧咧的聲音也跟著背影越來越輕。
許俊空的身體太瘦弱了,前兩天才飽飽吃了一頓飯,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更何況這是偷盜,許俊空自身心裡有著強烈的愧疚感。
隋唐時期,秦瓊多大的能耐啊,在落魄時尚且需要當鐧賣馬,何況一身體未完全發育的毛孩?
許久,許俊空掙紮著爬了起來,雨水衝刷著他麵部的淤血。
許俊空擦了擦鼻子,仰著臉不讓鼻血下流。
許俊空一瘸一拐走回了廟裡,“若茵妹妹,我回來了。”
林若茵聽到了聲音,為許俊空開了門。
“俊空哥哥,發生什麼事了?”林若茵一臉擔憂攙扶著許俊空進了屋子。
“沒什麼。”許俊空坐在地上,從他懷裡取出包子,將外皮一點點剝掉放在左手上。
許俊空自己把外皮吃進肚子,將剩下的遞給林若茵。
“吃吧,我將外皮剝掉了,很乾淨的。”許俊空對林若茵說道。
從林若茵的愁眉裡透露出擔憂自責,許俊空看著臉上滿是不安。
許俊空笑了笑說道:“剛剛我發現一夥小流氓在偷包子,我作為新時代大俠,當場就厲聲嗬斥他們無恥這種行徑。”
“咳咳!”許俊空捂著嘴嘴,把嘴裡差點湧出來的血強行咽了下去,接著侃侃而談。
“他們見狀不服,說哪來的小屁孩敢管他們的事,於是我們發生了糾紛。他們人多,我吃了點虧。”
許俊空說著又將其他兩個剝好的包子遞給了林若茵,然後又興高采烈地自誇起來。
“雖說好虎架不住群狼,但我逮著領頭的就是一頓胖揍,其他人都被我的英姿給嚇傻了。瘦弱可憐的老板出於感謝把這些包子送給我了,還有點熱,你快吃吧。”
許俊空說完喝著林若茵煮好的開水,一邊喝一邊觀察著林若茵,林若茵被他成功逗笑了,許俊空的心裡不由放鬆下來。
隻見林若茵將一個包子撕成兩份,將大的一邊遞給許俊空,“俊空哥哥,我吃不了這許多,一人一半好不好?”
二人相視而笑,遠遠看去就像身後的雕像活了過來。
……
第三天,躺在茅草上的許俊空是怎麼也起不來了。
許俊空隻覺得渾身沒勁,腦袋昏昏沉沉的,感覺體內好似有一隻寒冷的小貓在上躥下跳。
林若茵開始叫了叫許俊空,見沒反應後,她伸出手背撫摸著許俊空的額頭。
許俊空額頭傳來一股滾燙的熱意,嚇得林若茵縮回了手。
天氣逐漸晴朗起來,太陽烘烤著濕漉漉的地麵,地麵還留存著大量水蛭和黑色毛毛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