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雙手撐在他身體兩側,一條腿跨過他,整個人撐在他身體上方。
這樣的姿勢下,她的臉離他很近,她也是頭一次與他這樣親近,她心裡各種羞恥不自然,但還是硬著頭皮繼續。
反正他昏迷著也不知道,她自我安慰。
她小心的,一點一點把身子往下壓,輕輕貼住他。
他傷勢太重,骨頭都斷裂,所以她不敢動他,更不敢碰到他。
她低著頭,也不敢看他,眼前的是他不斷起伏的胸膛。
他的呼吸就在她耳邊,咫尺之間。
她想著,這樣抱他一會兒就溜,而便在這時,肩頸之間忽然猛地一下鈍痛。
男人一口咬住了她。
強烈的痛楚刺激了霜蟾的神經,她下意識想尖叫,但想到這是在天界,硬生生咬牙忍住了。
她試圖掙紮,不知何時腰間竟多了一隻手,男人抱著她的腰,她動彈不得。她身體驟然脫力,猛地壓在他身上。
她下意識抬起頭,男人的頭埋在她脖頸裡,肩頸的痛楚依然持續。
她知道他又在吸食她的氣息她克製著自己的聲音,用力去推他,“熾焰!熾焰你鬆口!”
痛楚並沒有停止,他的手臂宛如鋼鐵,穩穩地固定著她,在他的身上。
她並不知道在他體內,正發生著一係列奇跡般的反應。
他的筋脈重新長出,連接,他的五臟六腑快速愈合,骨骼也重新相連,更加堅固。在他接觸到她血液的那一瞬間。這一切速度之快,皆隻發生在這短短數秒。
數秒之間,身體痊愈如初。
他悄然睜開雙眼,紅瞳映出姑娘的身影。
他鬆了口。
霜蟾連忙撐起身體,毫無預兆與他對視。
她的心跳亂了一拍,僵住了。
熾焰雙臂一緊,重又讓她跌進他懷裡。
霜蟾連忙去推他,“你乾什麼……”
熾焰用力抱著她,似乎要把她融進身體裡,融進血肉之間,饒是她用儘全身力氣,也紋絲推不動他。
她實在累了,趴在他懷中,她又聞到了他身上形容不出的那種香味。她不由自主地感到安心。
這時,敲門聲響起,天帝在外麵問道:“巫蠱大人,您好了嗎?”
霜蟾一個激靈,熾焰終於放開她,她也在這時想起,她分明頂著一張巫蠱的臉。
霜蟾慌忙從他身上起來,快速整理衣服,克製著自己的緊張,高聲回應:“先彆進來!馬上!”
外麵沒了動靜。
霜蟾低頭看向熾焰:“等會我要先走,你得留下。”
熾焰眼中滿是她的影子,在他看到她頂著一張巫蠱的臉時,他就知道此事並不一般。他問:“你們什麼計劃?”
他開口語氣自然,臉色恢複如常,全然不像大傷初愈的模樣。
霜蟾心中有疑,但當下來不及過問,道:“來不及解釋了,你明日跟著天帝去人族道歉,一定要好好道歉知道嗎?這樣天帝才會放你離開。在這之前你就好好待在天界。”她想了一下,又補充道,“明日我應該就在冥界了,所以是巫蠱來接你,你就跟她走,知道嗎?”
熾焰有話要說,霜蟾提前打斷他,“你知道沒有?我是在命令你。”
熾焰滯了一下,“知道了。”
霜蟾默了默,還是道:“對不起,我不該丟下你獨自逃跑,不然你也不會——算了你沒事就好,有機會再慢慢說吧。我要先走了。”
她撐著地麵,站起身來。
她拽了拽衣領遮住肩頸的傷口,正要轉身離開,熾焰也坐了起來,拉住她的胳膊。
她頓了一下,回過頭。
熾焰鬆開她,試圖站起來。
霜蟾神色一緊,連忙過去按住他,“你要做什麼?好好躺著!”
熾焰不得不坐了回去。
這個夜很靜,寢宮也很靜,他們短暫地對視,他的目光落在她長發上。
她的頭發在她動作間垂下來,搭在她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