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焰看著她,她以為他又要點頭了,但他這次他沒有,他的目光變得柔和,極儘溫柔,嘴角帶著淺淺的弧度,然後開口說:
“好。”
可能因為簡短,這一次他的聲音很自然,沒有了之前那種磕絆與不熟練,霜蟾頭一次聽清了他原本的音色。
清清冷冷,像他的人一樣,但他卻有最炙熱的火焰。
熾焰重複了一遍:“好。”
他會給她一個從未有過信仰的人的忠誠。
霜蟾心跳怦怦的,忽然覺得好尷尬,忙站起身向木屋走去,“行了行了快走吧!我給你找件衣服。”
熾焰馬上跟上去,順手拉緊了腰間係的衣服,眼裡映著的,都是她的身影。
他們走後,樹林頓時靜謐非常。
有人輕輕踩斷了樹枝,彎腰撿起帶有裂痕的金色契印。
“沒想到啊,這兩個人搞到一塊去了……”
這隻手的虎口有一道疤。
*
熾焰穿上了霜蟾的夜行衣,因為她一直是一個人住,家裡沒有男子的衣服,又來不及去城裡買,隻能找了件乾淨的夜行衣給他穿,這種夜行衣男女通用,她之前穿著都大,要把袖子褲腳卷好幾圈。
熾焰穿上夜行衣很合身,不戴麵罩就跟普通黑色勁裝一樣。
霜蟾滿意地點頭,“很不錯。”
熾焰自己也很滿意,新鮮地打量身上的衣服。
夜深,霜蟾進入夢鄉,熾焰躺在她鋪好的地鋪上,久久不能入眠。
他側躺著,注視著床上的姑娘,目光未有絲毫挪動。
不知道他在想著什麼,良久他無聲地歎息,輕輕掀起被子站了起來。
他推開房門,天邊一輪圓月,灑下透亮的光。
他盤腿坐在門前,靠著牆,望著月亮。
他到底是誰?他從哪裡來?之前他身上發生過什麼?
腦海之中,一片空白。
他也想知道。
不久,林子口,一隊官兵踏了進來,是來找霜蟬和火妖的。
哪怕是隔了那麼老遠,熾焰也立刻就察覺到,眼睛看向那個方向。
他微微眯眼。
腳步錯雜,他們在向林中深入。
熾焰憑聲音判斷,不多,十個人。
他的靈識早已在整片樹林鋪展開,闖入者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越來越近了。
熾焰站起身,活動了下筋骨,走出小院子。
他再回來時雙手沾滿了鮮血,他提著桶到湖邊洗了洗手,順便打了桶水回去,以便天亮霜蟾醒來後使用。
翌日霜蟾醒來,下意識看向打開的房門。
熾焰坐在那裡,雙臂環胸抱在身前,垂著頭,還在睡著。
便在這時他倏爾睜開眼,看了過來。
霜蟾下意識移開了目光,瞬間的對視讓她感到萬分不自然。
熾焰連忙站起來,走到床邊,這種迅速的反應仿佛是收到召喚等候差遣一樣。
霜蟾看向他,開口想問你怎麼不躺著休息,結果肚子先咕了一聲。
她滯了一下,她昨天一天都沒吃飯,就中午在魍魎城喝了點酒吃了點花生米。
熾焰的目光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