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三點,本應該是與吳局長約好在高法遞交執行申請書的時間,得到預警的洪海俠本人沒去,而是由已經緊急趕回的葛戈果陪同陽律一起去了。
與此同時,洪海俠帶上剛子和幾個替身去約好的豐裕茶樓見飛人。
洪海俠之所以選擇這個地方見飛人,是因為上次惠丫頭讓他來豐裕茶樓時,他在先行踩點中發現了秘密約見領導,都喜歡選擇這個地方的妙處。
這個茶樓最大的亮點就是出入口很多,便於遇上意外情況時可以迅速的隱蔽撤退。
這是一棟分上下二層馬路都有出入口的建築。而且不同的出入口,還是按地勢分設在兩層馬路上。兩層馬路還因為是一上一下的單向行駛,要圍著繞個大圈,才能兜轉回來。也就是說,這茶樓明著就有兩個互不關聯的出入口。
另外,在裙樓頂層平台上還有一扇進入旁邊商品房的側門很不顯眼,就設在衛生間的旁邊,不熟悉環境的人應該都不知道。
在樓下物業房還有一個可以通向卸載貨物和清除垃圾的車道。這四個通道各是各的路徑。
飛人還是喜歡穿品牌。隻是現在留了個大奔頭,把額頭頂端的天際線亮得高高的。
他同洪海俠一樣,是五短身材,留頭發並高不了幾公分,況且頭發太多顯得頭大,反而不太勻稱。
但這是一個人的喜好,估計他就是喜歡人家見他大頭吧?反正自己長相不起眼,不在某個方麵突出點,擔心引不起他人的注意,把自己給忽略了。就像他給自己起個筆名叫【飛人】一樣。
由於是兩個智者的對話,大家心照不宣,見麵打過招呼,也沒有兜圈子,飛人就切入主題說,“洪董,我今天來隻是想賣個與你性命攸關的情報給你。你能不能因此逃過這劫,那就要看老天是否站在你這一邊,如果你運氣不好,那就隻能是天命難違了。”
飛人說到這裡停了下來,兩眼直勾勾的盯住洪海俠的表情,死死地觀察著!
洪海俠沒有說話,抬手示意飛人接著說。
“程曉輝見玩成書恨你入骨,開了價賣個計劃給他,準備在南疆做個案子把你抓去南疆。關係嘛還是故意放走玩偶並替他消案的那撥人”。
洪海俠信了。他知道當初南疆經濟硬著陸時,曾引發了南疆地方銀行無力繼續經營由國家銀行兜底的惡性案件,自然留下了一些至今沒查清楚的【信貸案】,隨便找一個5000萬的案子出來嫁接到景陽的5000萬上,直接以涉案為名凍結債權是完全可能的。隨後鎖定嫌疑人,抓去南疆監獄關起,慢慢地審,也是做得到的。
飛人是個聰明人,他知道洪海俠已經入局。直接又說“你懂的,莫說在南疆,在中國現行體製下的任何地方,就現在這種有罪推論的辦案方式,彆的不敢說,想辦了你這種從**絲到富豪的人,那還不是有多少辦多少?這罪不成找那罪,因嫌疑就抓來關起的人多了去了。你不認罪就讓號子裡的人折磨你,萬一一個氣不順搞重了一點,那也是【躲貓貓”】造成的嘛。”
“也是哈,我知道程曉輝在南疆確實有這能量,但玩偶案還沒消,他又去動這條線,就不擔心有知情者舊事重提嗎?”洪海俠提出了他的疑惑。
“這你就多慮了。我告訴你一段原話,南疆接到程曉輝的電話時說【已經吃了好久的素,終於可以開葷了】
,這才過去兩天,恐怕都還沒正式立案,抓你的人就已經到陵江了,還不說明問題嗎?”
“我還告訴你,今天收到玩庸給的200萬定金以後。南島刑偵已經立案,下午就在同心新村分理處查到了你原來使用過的戶頭。你懂的,要做一套【流水】在南疆還不是分分鐘的事,現在有警方引路,把【流水】塞進銀行的陳期賬冊內,不也是分分鐘嗎?”
飛人說陰謀就像是念文件一樣的坦然。洪海俠是越聽越心驚。
“哦,對了,你剛才問到程曉輝為什麼不回避,因為玩成書把你的5000萬債權作為了交易籌碼。
玩成書先支付現金50萬給程曉輝,開出拘傳票以後付150萬,抓你到南疆付100萬。乾妥了再付200萬,一共支付500萬。剩下的4500萬債權算是程曉輝占股。
也就是說玩成書用500萬現金搞定了5000萬債權。程曉輝既得到了50萬現金還得到了4500萬股權。你覺得這買賣該回避嗎?”
洪海俠釋然了。
“看來我已經沒得選擇了。先說聲謝了,兄弟。”
洪海俠很誠懇抱了一下拳頭。
飛人笑了。
他說“我就知道我的寶沒有押錯,在現在這種混亂的環境裡搞投資,大家都是借助法律和政策在玩零和遊戲,是不可能雙贏的,總有失敗的一方。”
就像現在,飛人來把這個情報賣給洪海俠,他自己都承認是他牽線搭橋。
最諷刺的是,他還可以理直氣壯的對洪海俠說“我這樣做是為了主持正義。”
洪海俠連報案都不可能。因為官方收到舉報,也會要他去南疆協助調查,他也可能發生意外。
現實中,遠不止南疆有這種情況,在內地其它地方也時有發生。真的是細思極恐!
飛人很聰明,他既然一直幫助玩成書在同洪海俠鬥,當然就透徹的研究過洪海俠,他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洪海俠會怎麼想?會顧忌什麼?
因此,無論洪海俠提出什麼,他都能立即有一套無可辯駁的說詞拋出來應對。讓洪海俠隻能就範。
如果今天這個情況反過來,是洪海俠想用這種方式去收拾玩成書。飛人就絕不會把這個情報當成商品去賣給玩成書。
因為憑玩成書那種乾任何事情都不考慮後果的打法,飛人敢於拿去賣給玩成書的後果,就是玩成書不但不會出一毛錢買,還會花錢雇人把飛人抓起來,再儘量的折磨飛人,直到把飛人手裡想賣高價的情報給逼出來為止。
出於善良的本性,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洪海俠居然問了飛人一個問題“我說佟老弟,就你們三個人曉得的情報,你交給我了,你的安全怎麼保證?”
殊不知,飛人很隨便的說出一句話,讓洪海俠驚訝得老半天也沒有吭一聲。
飛人說“這你就放心,隻要10天以後你沒被抓住,你認為對你有幫助就可以公開。他們懷疑不到我。包房裡經常會發現針孔攝像槍和錄音筆。也不知道是誰搞的鬼。這些您懂,惠丫頭不是還在那裡乾活嗎?”
飛人就這樣很輕描淡寫的把一件涉及到謀害、說不定有人會因此而掉腦袋的事情,一點都不費勁的就推了個一乾二淨了不說,還把惠丫頭給扯了進來。狠狠的將了洪海俠一軍。
洪海俠對自己今天能做出來見飛人的決定是慶幸的。
但對再次碰上程曉輝這樣的賭徒他又深感不幸。
這讓他必須在躲避的同時,還得在南疆同程曉輝倚仗的那幫、自以為能隻手遮天的【紅帽子匪徒】再來一場生死較量。
事實上,在中國現行的司法體製下,想花錢找人銷案,要比花錢做案子逮人難得多!
隻不過這種【整人為樂】的事情,在中國的傳統文化中已經習慣了。就是在幼稚園的啟萌教育中玩【丟手巾】遊戲時,小朋友按遊戲規矩獲得往其他小朋友身後丟手巾的權利,就已是嫉妒誰丟誰,討厭誰丟誰。長大以後,還不個個就變成了在競爭對手的賽道上扔石塊的老師傅?
說白了,在中國傳統文化的熏陶下,整人誰不會呀?整人咱們是幼兒學。搞不好娘胎裡就已經學會了。所以古語才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嘛。
洪海俠不再猶豫,即刻從飛人手裡把錄音筆買了下來。他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回去以後仔細回放,這與錄音筆內的情報真偽無關,他是想要搞清楚南疆都有哪些人參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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