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酒店開業的大局,洪海俠隻能選擇隱忍不發。
他很小聲的對小覃說“會上彆說,一會單獨彙報。“
他一如既往的聽完各部門彙報然後總結說“各位都已忙活了大半年,盼的就是早日開市營業,我們一定要相信,全陵江我們的檔次是最高的,我們的功能是最齊備的,我們的質量是最好的,我們的服務是最有品質的。兄弟姐妹們,有你們的存在,我就有了信心!彆的我不多說,就一句話,大家精神些,明天用最好的狀態,迎接賓朋的到來!加油!”
等其它部門的人都離開了。洪海俠調整了一下情緒,這才問小覃“說吧,怎麼個情況?”
小覃說“洪總,這批貨已經分配到了每個房間,退貨已經不現實。按供貨合同應該是收貨就付款的。但現在已經拖了半個月,雖然說我們內部知道是怎麼回事,但供貨商不依不饒,吵著說不付款就要把產品拉回去。譚總監和小玩總都來財務部罵,您又在會上有宣布【沒有你的簽字,誰付誰賠】。知道這幾天總有供應商和裝修隊找你,你的壓力也大,本想拖過了開業,你心情好點再向你彙報。但昨天采購部經理來說,再不付款供貨商就要故意在開業那天派車堵門。知道事態會很嚴重,我可負不起這個責,昨天我說今天在會上當麵彙報,沒想到他們玩家全都不來參會。”
聽完了彙報,洪海俠忍不住反問“上次暴雷後,玩董不是在會上表態,由他自己與供貨商協調處理嗎?”
“協調個什麼?玩董隻是去把小玩總罵了一頓,讓他【自己拉的屎自己擦,不要再給他丟人現眼】,然後就走了。壓根沒人去與供貨商談過。”
洪海俠略微思考了一下說“好,這單子先放我這,你剛才不是說這批貨的價格和付款方式按慣例都有問題嗎?你馬上去把你們調查的市場價格表給我拿來,然後再拿兩份同類用品的合同,我要參考一下價格和付款方式。”
小覃正準備回去拿資料,洪海俠又叫住她說“還有,你順便替我聯係一下供貨商,告訴他,我約他下午來談談付款的事情。”
望著小覃的背影,洪海俠並沒有一絲享受好身材美女婀娜多姿的遐思,他十分為難,今天這事如若不追責,選擇忍讓把款付了,開業前夕總經理違反自己製訂的規章製度,這不但是犯大忌,也等於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臉;追究吧,又是玩成書一家三口全卷入其中的重大醜聞;如若既不付也不理,要是那供貨商真來拖貨,造成重大影響,很可能登上《陵江晚報》的頭版頭條,必然造成更大的影響,這給中區政府上眼藥水的責任肯定會由自己來承擔。
這件事真的讓洪海俠大大地為難。
收到小覃拿來資料他根本都不用細看,因為他早已搞清楚了是怎麼回事,要資料純粹就是拿來當道具。此刻的他已經有了計較,拿著資料獨自來到玩成書辦公室,用很平靜的口吻說“萬董啊,我這裡接到財務主管報上來的材料,性質和後果都比上次更嚴重一些。明天酒店要試營業,如果不及時處理,供貨商揚言要在明天酒店開業的時候,派車來堵酒店門口拉走這批沒按合同付款的商品。我現在手上又有點急事需要馬上出去,真的是來不及思考該怎麼處理了,隻好拿過來讓你自己處理。俗話說,薑還是老的辣,我相信你的智慧,一定能找出妥善解決問題的辦法。”
然後,洪海俠把財務主管交來的單子直接放在了玩成書的辦公桌上,並沒等玩成書說話,就轉身離開了。
洪海俠當時認為這是最理性的,也是最克製的處理辦法。但令他絕沒有想到的是,早就已經通好氣的玩家三口,早在這個局裡有各自扮演的角色,而且演技絕對到位。他們判斷準了洪海俠絕不會當眾
發火,隻會拿著單子去找玩成書。
隻等洪海俠一離開,玩成書就率先開始了表演。
先是玩成書氣極敗壞的衝進副總經理辦公室,對著正同他的漂亮美媚助理在【談工作】的玩庸,劈頭蓋臉的一通臭罵,據說還使用了“我打死你這個不急氣的龜兒子”這樣讓人感覺【如果不是氣極了、絕不可能口無遮攔的使用、這種連自己都罵】的詞句。
然後又拽著玩庸的手臂,像抓賊似的把玩庸提拉到譚桂蓉辦公室,對著譚桂蓉就一陣大罵“你這個傻婆娘,成天就知道寵你的寶貝兒子。一二再、再二三的乾這種丟人現臉的事兒。你他媽的讓我怎麼去麵對洪海俠,又怎麼才能在員工們麵前說得起話?萬一洪海俠真要橫下一條心,抵死就不同意現付怎麼辦?酒店一開張就上演這一幕,你們讓我怎麼向區領導交待?”
譚桂蓉在被玩成書罵了以後,也沒有如過去那樣任憑玩成書發飆,就是忍住不講話,堅持做到在公眾場合,給足玩成書麵子。
這次立即就頂撞玩成書說“你究竟是個什麼人?為了向外人交代,就當眾罵自己的兒子,罵自己的老婆,你沒得本事保護我們就算了,還當眾欺負我們,你覺得就這樣才能體現出你是一家之主嗎?我和庸兒為了支持你乾事業,沒有功勞有苦勞,幫了你一輩子了,還抵不到才來幾個月的外人,什麼狗屁合作?如果不是咱們家庸兒通情達理,同意把總經理位置讓給他洪海俠去過把癮,你們合作得成個狗屁呀!”
說完這段話,她拽著玩庸說“走,庸兒,不搭理這瘋子,咱們找洪海俠算賬去。”拉著玩庸就衝出財務室往洪海俠辦公室奔,把玩成書丟在財務室任其下不來台,直氣得玩成書在那裡自顧自的發飆個沒完。
譚桂蓉拉著玩庸來到洪海俠辦公室對著門就是一頓猛敲,見沒有反應。衝著門內就大喊大叫“洪海俠,我知道你在辦公室,你給我開門!”邊說又邊一陣敲打。
現在是上班時間,剛開完了例會不久,她以為洪海俠肯定是心虛,躲在辦公室不敢見她。因為上次她就因玩庸吃回扣洪海俠【告禦狀】找過洪海俠的麻煩。
她哪裡知道,洪海俠為了把戲演真,把單據交給玩成書後就匆匆地出去了。
此刻洪海俠正在趕回朝陽賓館的車上。他已經通知了葛戈果、邵群峰等幾個團隊骨乾回駐地開會。
他需要兄弟們在了解情況後,拿出自己的處理意見,這是他掉入玩浩聯手設置的坑裡形成的慣例,先讓兄弟們各抒己見,毫無保留的說出自己的看法和處理意見後他才作決定,然後大家無條件的執行。這也許就是在效仿體製內通行的民主集中製吧。
車還在路上,他不出所料地接到了譚桂蓉的電話。
電話接通就傳來了譚桂蓉罵街的吼聲“洪總,洪海俠,乾嘛又故意搞事?動不動就拿咱們家的事去要挾老玩?你這是誠心同老玩合作的樣子嗎?老玩當你是兄弟,把自己的兒子交給你帶,你這做長輩的不庇護就算了。還抓住晚輩拿點小錢花就小題大作,搞得老玩為了顧全同你的合作關係,要徹底廢掉自己的兒子。我上次就提醒過你,這酒店總經理的位置原本就是我們家庸兒的,你借了錢給我們,老玩就說暫時讓你乾一段時間,過把癮。等把錢還給你了,總經理還是要拿回來要他兒子自己來乾的。”洪海俠聽了這段話以後,簡直有點暈了。“什麼叫暫時過把癮”?照譚桂蓉的說法,壓根就沒有合股經營酒店一說。酒店與洪海俠的關係純粹就隻是個“借貸關係”。當初的所謂為了資金安全做的臨時抵押借款合同,實際上就是假戲真做。洪海俠在浩區和玩成書的雙簧中,被當成了當年小學課本上的“送上壯丁一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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