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我是來悼念姑父的。”肖賀話語中已顯恭順之意。
然而古珍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搖了搖頭,“不必了。你們當年的所作所為,人人都心知肚明,如今還想染指先父遺留之物,那是不可能的。”
“侄女,你可不能這麼說……畢竟姑丈已經仙逝,我們來此憑吊一下總是可以的吧?”開口之人乃是古珍的大舅舅,其母之兄長,曾倚仗自身修為高強,欲強迫古珍低頭屈服。
然而此時,在數百位同宗修士麵前,他再大的身軀也顯得無力,這些人皆身穿同一式樣的服飾,看起來猶如一支神秘的修真宗派。
“當年你們因反對母親與父親結緣,強行斷絕了親戚關係,後來父親修為大成,你們卻又想攀附關係。父親對母親心中有愧,並非對你們,如今他離世,我不會再容忍你們胡鬨了。”古珍一番話畢,便明示了自己的立場,不再理會對方。
見此情形,那些打主意遺產的族人仍不死心,然而許康瞧出他們的意圖,淡然一笑,向他們發問“方才似乎有人揚言要給古珍好看,此事可是真的?”
“沒…沒有吧?我…我們好像並沒說過吧?”肖賀聲音顫抖,瑟瑟發抖。
然而許康緊接一句,“但我們大家都聽得清清楚楚!你們說是與否呢?”
三百餘位修士齊聲應答“是!”
如此凝重,這般充沛元氣,連靈堂周圍的靈氣都為之動蕩不已,宛如要撼動天地。更彆提那二十餘位意圖滋事的修煉者,驚駭之下幾乎失禁,雙膝顫抖不止,眼看便要撲倒在地。
許康見場麵震懾已足,踏步上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爾等此刻聽清楚了,若敢再膽犯古珍家族,隻要有一遭被本座知曉,定親自登門拜訪爾等,不過孤身一人前來罷了,屆時隨行的,將是吾之同道修士,那時會有何種後果,想來你們心知肚明。”
“明白!我們都明白!許兄放心,我們再也不敢造次!”
此刻他們哪還敢滯留此處?麵對的早已非尋常人數,而是數百位修真者啊!對於這樣一支隊伍而言,彆說動手衝突,即便是每人一口靈氣吐沫,也能讓他們淹沒其中。
“明白了就速速離去吧。”許康對這群人並無半分留戀之情。
僅是看到他們,許康腦海中便浮現出自家那些親戚的身影,同樣是這般醜陋嘴臉,內心深處無比厭惡。
古珍家族之人聞得離去二字,如聆仙音,慌忙起身,跌跌撞撞地離開了靈堂,最終徹底消失在了這片充滿靈力的氣息之中。
風波平息,許康走到古珍麵前,輕聲道“事情處理妥當了,你可以開始了。”
“謝謝你。”
古珍滿含感激地看著許康,隨後走向靈壇之前,環視眾人片刻,開始緩緩訴說起她事先準備的話語“先父乃一位非凡之人,母親在我五歲時仙逝,他深感痛悔,傾儘百分之一百二十的關懷照料於我。”
“幼時我懵懂無知,誤以為是他害了母親,故而無法原諒他,直至今日我才懂得,原來他是世間最為偉岸之人。”
“儘管伴隨他左右的日子極為短暫,但我感受到的幸福卻無比深厚,我的一切皆源於他的恩賜。”
“今日承蒙諸位摯友蒞臨,送先父最後一程,在此,容我向大家表示由衷的謝意。”
言罷,古珍朝著台下的每一個人深深鞠了一躬。
接下來便是親朋好友依次上前行禮獻花的環節,眾人井然有序排隊,紛紛上前,向古老前輩送上最後的緬懷與敬意。
待到古老前輩安然入葬陵園,眾人逐一祭奠完畢,許康才終於鬆了口氣,他知道一切都已塵埃落定。
此時他對在場眾人宣布道“今日多謝各位光臨,遵照家規,許家靈寶閣將在接下來三日之內敞開大門,免收一切費用!”
“還是老規矩麼?”許老大好奇地問了一句。
“自然遵循舊例,你當我想破產不成?”許康調侃地回了一句,繼而踢了對方一腳,“趕緊回去歇著吧,今天辛苦各位了。”
“這是我們應儘之責,談不上勞累。”
返回家中後,許康轉頭問莫妮卡“你覺得今日有何不同尋常之處嗎?”
“不清楚,感覺有些奇特。”
莫妮卡輕輕搖頭,坐在沙發上,依偎在許康身旁,沉思片刻,說道“他們似乎既深感哀痛,又似並未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