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不妙,他身子一晃,避開對方的攻勢。然而在動作利落地轉身之後,他竟意外對上了宋詩居尚未收回的手掌,頓時詫異地挑了挑眉。
宋詩居不慌不忙,見他回頭,平靜道:“打場?”
景山愣了一下,因為過去宋詩居從來不與他刀劍相向,所以他也不知宋詩居今日鬨得是哪出。
“為何?”
“你不是說要幫我贏嗎?”
“可我退出你照樣能贏。”
“可你想退出嗎?你退出之後,城裡剩的那個能讓我贏嗎?”宋詩居反問他,“你確定,你走了之後,他不會抓著我打?”
不確定。
景山垂眸。
宋詩居坦然道:“其實我們兩個心裡都清楚,你今日之所以會來,是因為你知曉師安想要那東西,而師安近來風頭太盛,性子又不好,並不適合連接數寶。可他不適合,你就適合嗎?我問你,你參加宗門大比嗎?”
“……”
“我算來算去,認定我們三人之中,唯有我適合接下。可我也知道,師安一見到我就不會好好說話,所以我們想的事他未必會同意,因此你要想我贏,你就要與我在這裡打一場,先鬨點動靜引他過來,到時再與我聯手把他送出去。事後你退,我贏,東西歸他,可好?”
“……好。”
景山遲疑了片刻,才應了一聲。
宋詩居見此難得彎起了眼睛。
雖說世間醫修多數不好鬥不善戰,但宋詩居的師父宿道安生來與眾不同,從不屑走多數人會走的路,因此世間多數醫修選擇修習的功法被宿道安棄了,改成了殺意極重的功法。
而宿道安本人凶狠好鬥,連帶著門下的宋詩居也非一般醫修。隻是宋詩居出身皇室,其父身份特殊,他一出生就擁有了彆人無法擁有的名望權勢,因此他並不看重大多數人一直追逐的名聲地位,自然很少與人動手,威名便不如師安。
但不如,不是不能打。
景山知道對方的厲害,心道他與對方打鬥,鬨出來的動靜不會小,期間既需要被師安注意到,又不能離城,不能當著城中百姓的麵打,倒是一道難題。
針對這事,景山琢磨了一下,掏了掏袖子,從裡麵翻出來了一個天青色的茶盞。
這個茶盞是景山早前得到的一件法器,名喚墨魚。墨魚裡麵裝有幻境水墨山河,其中河流裡藏著不少黑色巨魚,靈敏凶惡,是太師叔多年前給年輕的景宗主準備的修行地。後來景宗主大道已成,這小小茶盞於景宗主再無用處,景宗主便轉頭給了景山,景山便經常帶著師安來這裡切磋,故而隻要放出此寶,師安就會知道他們在這裡麵。
而宋詩居身份高貴,平日裡被人保護得很好,自然沒有進過這暗藏殺機的修煉地。
不過他不懼進入,很快在景山手掌一抬,將茶盞丟向空中的時候搶先入內。
見狀,景山不緊不慢地跟了進去,在進入後先看到熟悉的墨跡在眼前一晃而過,再睜眼,人就已經脫離了那片墨色,落在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