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比試,太師叔選定的場地不是長恒,而是臨近不遠的雁城。
而今日是豐穀節,城內熱鬨,街道上大人孩童皆有,喜慶的程度不比年節差。
景宗主他們沒有進城,而是站在城外指著前方,與身後多位準備參加比試的弟子說:“進城前選定黑白,不可傷及城內百姓。”
“黑白同陣營者可見彼此。”
“規則是白持盾,黑不可傷。黑隱藏,白找不到。”
“開局定榜,由慶元長老記下出城名次,以示公正。”
說罷,景宗主手臂一揮,身前多出了黑白兩盒棋子,等著入內弟子挑選。
景山是第一個進城的人。
他選的是黑子,黑子先行,單獨進城,可先隱藏。不過他與其他黑子想得不同,入城後他沒有仗著黑子優勢提前藏好,而是大大方方地站在城門口,朝著路邊的一個孩子招了招手。
等著黑子入城結束,白子跟上,成群結隊地也進了城。
城內,擺攤的商販正在吆喝叫賣,行人三五成群,雜耍的百戲班子周圍圍了一圈人,斜對麵還有女郎站在簪花鋪子前張望。
選了白子為陣營的小弟子見城內人多,一時不知自己應該最先做什麼,便頭疼地望著一旁還算有點本事的徐雲。
“徐雲師兄。”
“這可怎麼辦?”
“我們接下來應該先做什麼?”
徐雲也不清楚,麵上流露幾分難色。
見此,有人嚷嚷了一句:“要是景山師兄在這就好了。”
徐雲因為之前的事恨上了景山,當即酸溜溜地說:“即便景山師兄在這裡又能怎麼樣?說句實話,景山師兄除了錢,還有什麼?”
其餘弟子喜歡景山,立刻憤憤不平道:“徐雲,你如此說話便不對了!”
“就是!景山師兄平日裡待我們那麼好,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師兄!”
徐雲一聽,更氣了,隨後叉著腰破口大罵:“怎麼!實話刺耳不讓說是不是?!你們這群軟骨頭,不就是看景山有兩個臭錢,就在這裡捧人臭腳嗎?我也不怕你們惱羞成怒,我就在這直說了!我!徐雲!一身傲骨,不屑與爾等同流合汙!即便他景山站在這裡,我也要對他說一聲,就他那兩個臭錢,還真做不了我的主!”
“哐當!”
好似正在配合徐雲歇斯底裡地怒罵,一旁雜耍的人高抬手臂,手中的銅鑼敲了一下。
一個小小人影迎著這鑼聲,拿著一串糖葫蘆,站在城門口,背對著敲敲打打的雜耍班子,拿出了方才景山給的一張符咒,抬手一撕。
城外,景宗主與幾位長老站在樹下。
六長老先開口:“師叔提的要求不簡單,兩三個時辰內估計不會有人失敗離城,我們與其在這裡傻傻站著,還不如先找個地坐會兒,過幾個時辰再過來看看?”
四長老點頭認可:“你說得沒錯。師叔這招絕非論武,而是要他們鬥智。他們若悟不到這點,找不到擊退對手的法子,就隻能留在城裡大眼瞪小眼。”
五長老不懂:“可為何師叔為何要這樣出題?”
景宗主道:“近來宗門之中總有暗流,而多數弟子醉心修行,很少有人能看透魔修那邊的陰毒手段。師叔這次出來雖沒說他是什麼意思,但我想他的意思是要告訴我們,魔修不單純以力亂世,我們也要適時應變,不能再像過去那般你打過來,我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