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1 / 2)

《在情敵變情人文裡當炮灰》全本免費閱讀

因師安和宋詩居執意攔著,加上自己本身也不是很想見到顧善白,景山不再逗小師妹,直接說:“師兄突然想起還有件事沒辦,所以等下師兄和師安他們要去趟雁城。”

聽說他不去見顧善白,梨英鬆了一口氣,立馬說“那你快去吧!”

景山笑著道:“好,那你等下回了師父那裡,彆忘了與師父說一聲我今日會晚些回來,讓師父不必等我。”

“好!”

話音落下,梨英生怕景山反悔,得了答複頭也不回地跑了。

與梨英分彆後,景山與師安和宋詩居離了青山去了不遠處的雁城,進了城東靠在河邊的一家酒肆。

這家酒肆名叫望春來。

樓座不大,勝在素雅。

迎著店家的招呼聲,景山輕車熟路地上了二樓,進了裡麵位置最好的一間房。

一到這裡,他立刻指著窗旁方桌道:“我很喜歡這裡,窗外垂柳輕盈,枝條蕩在左側,總能將這點翠色送進房內,讓四處瞧著皆有生機。”而河岸時常經常有人放花燈,坐在此處視野開闊,景色最好。

——特彆是夜裡。

河道對麵茶樓旺鋪熱鬨,青瓦石階前者古樸後者厚重,雖色彩單調乏悶,但拖著人影時總能以質樸帶出三分暖意一份平和。等到天色漸晚,前排鋪子與後方房舍連在一起,昏暗的燭光便從房舍陋窗中透出,接著不用等多久,就會有人披著夜色拎著河燈,圍在此處放燈祈福。

若是正逢節慶,坐在這裡的人還能看到多盞花燈並入黑河,光靜不豔,好似天上繁星落入人間清河。

不過俗世凡景就是俗世凡景。

不同於天上繁星的是,人間的花燈總能把底部的暗河映出幾分暖色。流動的水流托著花燈光影,不讓四周景物停留在一處,更顯詩意,也更有煙火氣。

景山很喜歡那樣的畫麵,他喜歡看四周人影交錯,夜黑不寂。

可時間趕得巧。

接著景山的話音,一隻靈鳥從窗外飛入,輕盈地落在了宋詩居的肩膀上,說了兩聲定州。

宋詩居側目,凝視著肩側白羽,到底是平靜起身與景山說:“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景山想到近來定州亂事多,當然不會阻攔,很快說了一句你先去忙。之後宋詩居走了,景山又從櫃子裡拿出茶盞放在師安麵前,一邊與師安說話,一邊開始煮茶,期間並未叫上酒肉招呼師安。

煮茶的過程中,景山麵上堆笑,看似一團和氣:“這個房間除了我平時沒人會來。而我喜歡在這裡賞景,又不喜歡被人打擾,便在你閉關修煉之後買下了這家酒肆,沒事時會過來坐坐。”

“你什麼時候多出在東西上刻名字的習慣了?”

不聽景山說什麼,師安盯著景山手中的茶盞,忽然開口。

景山想了一下,道:“我沒有這個習慣,是旁人有,而我這人長情,舍不得扔掉過去的東西,就這麼留著,也不覺礙事。”

話音落下,師安垂眸,凝視著茶盞上刻有的顧善白三個字,放在杯身上的手指一動,先是看似平靜地將茶盞留在了桌子上,接著猛地起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看到這一幕,景山便知道師弟的法子有用了,隨即他拿起了顧善白的杯子,慢慢轉了一圈。

與師安相似,顧善白喜潔,從不喜歡用旁人碰過的東西。

過去景山把顧善白帶到這裡,顧善白不想用舊物,也不想讓他人用自己的東西,便將自己的名字刻在了這個茶盞上。後來兩個人沒了來往,重情的景山也沒想著把茶盞扔出去。

而今不知是睹物思人,還是觸景傷情,景山再看這個茶盞,心中感觸不少,就一邊搖頭,一邊將手中的茶盞衝洗乾淨,並打開了一旁的茶櫃,對著裡麵不下百隻且都刻著人名的杯盞思考了一下——這個杯子之前放在哪裡來著?

由於想不起來,最後他隻隨手把顧善白的茶盞放在了左側,再也沒有回頭。

***

在外麵逗留許久,景山回到長恒時,顧善白已經離開了。

景宗主放心不下景山,就穿著月灰色的廣袖寬袍,揣手站在扶雲殿前等著他。

山間月色朦朧,老人身影不顯,靜靜立在青鬆下的樣子好似早與周圍漆黑的樹木石階融在了一起。而樹影孤寂,使得他的影子初看就像是獨立山下的奇石,再看也像飽經風霜卻獨有古韻的石像,隻恬靜平和地由著山風灌滿衣袖,不曾起過浮躁的變化。

景山見師父站在前方,就知師父這是特意在等他回來,想聽他說說,他與師安他們的事處理得怎麼樣了。而他也想不出來這件事到底是處理得好還是不好,就撇開了眼睛。

景宗主見此長歎一聲,並不問景山都發生了什麼,隻聲音輕柔道:“走吧”

他說。

“靜慧她們得了金川紫果,正等著你回來一起吃呢。”

他背著手,慢慢地踩著青灰色的石階,迎著蟲鳴,聽著四周樹葉被風吹得嘩嘩作響,隻覺得整個人都懶了起來,就連說話的語調都慢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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