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定是景山最喜歡的畫師,留世畫作不多,在當下十分難尋。
念著長定的名字,景山睫毛輕顫,嘴巴張開,又毫無防備地被師安火熱的大手按住了。
師安身上有著淡淡的草藥苦味,壓蓋過來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因常年練劍,手心有著不少老繭,卻沒帶任何藥氣。景山的俊臉並非什麼秀氣可憐的巴掌大小,都被他青筋暴起的大手襯得清瘦了幾分。
而他這個人是個不見外的,不想景山與宋詩居搭話,就直接按住景山的下半張臉,改而自己與宋詩居對峙:“死人的畫有什麼可看的,若有這個閒暇,還不如隨我回青山合劍修行。”
宋詩居美目眯起,不悅道:“你傷好了?”
師安嗤笑一聲,反諷一句:“多謝,你要是不提,我都要忘了我這是為了救誰而受的傷。”提到此事,他精致的眉眼未曾出現變化,語氣卻比方才輕了許多,顯然是在看宋詩居的笑話,“我有時候真希望你的本事和你的嘴一樣硬。”
聞言宋詩居眸光一暗。
景山開始頭疼起來。
師安和宋詩居不同。
不管嘴上說著多氣人的話,師安都會以眉頭向上微微皺起的清愁煩悶為底。若單看眉宇,不了解他的人會覺得他這人陰鬱又喪氣,終日隻以深仇大恨的厭世模樣,掩著自己俊美至極的容貌,可若連著眼睛一起看,不了解他的人又會發現,他黑眸沉沉,冷得沒有半點感情,隻透露出幾分薄涼的煞氣,致使他麵相矛盾,說起嘲諷人的話時折辱意味更足。
而宋詩居與師安不同,他氣質高雅,模樣清俊,說話做事總是不緊不慢,一看就是出身不錯涵養很好的貴族子弟。拖著這幅外貌,即便他有意與人鬥罵,如何生氣,也不顯粗鄙浮躁。
眼下這兩人鬥在一起,不管神態如何,對話是句句帶景山,句句又讓景山插不進去。
景山倦了,剛想悄悄離去,轉頭又瞧見小師妹氣勢洶洶地循著他們三人剛剛走過的地方跑來,一邊跑還一邊喊著:“師兄!”
想都不想,她的好師兄當即一把推開師安,往前迎了兩步,扶住了她衝過來的身體,問她:“怎麼了?”
小師妹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先是喘了一口氣才說:“不好了,七淵的顧善白來了!”
顧善白這個名字一出現,師安和宋詩居同時眯起了眼睛。
景山倒是沒有什麼過深的感觸,隻想了一下這事為什麼算不好?
小師妹比外人了解景山,見他仍在狀態外,就知他根本沒有理解這件事的嚴重之處,氣得跺了跺腳,“你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