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2 / 2)

而就是這片刻的遲疑,總會給那年的景山一種錯覺。錯以為師安不過來,是怕其他弟子厭惡自己,這才不敢隨意接近。

而那時的景山每每想到這裡,都會覺得這事是大師伯陳元的錯。

在他看來,他的大師伯自詡公正嚴明,可在麵對師安這個刻苦認真的弟子時,卻並未做到一碗水端平。

為此他與景宗主告過狀。

景宗主不信,與他說陳元不是那樣的人。

可他初識師安的時候曾去過大師伯的青山看過。

與一人孤苦伶仃住在山頂的師安不同,大師伯陳元以及門下的弟子多數都住在半山腰的從雲殿內。而大師伯門下弟子一共十三人,使用的器具和桌椅茶盞卻都是十二人的。這份冷遇就像是大師伯有意和其他師弟師妹一起排擠師安,根本不想在自己的身邊留下師安的痕跡。

除此之外,就連日常修行,師安都隻能站在最後方遠遠地看著……

由於實在不喜歡那樣的畫麵,景山“有時”也會不理解門內弟子為何獨獨對師安這般不好,隻希望雙方能快快放下心裡對彼此的成見。

可聽到景山問話,師安似乎有些不耐煩,回話的興致並不高:“他們有腿有腳,當然是怎麼來的就怎麼回的。”

聽著師安的語氣,景山隱隱意識到了不對之處,但他念著過去陳元和門下師妹師弟對師安不好的事,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之後他緩了片刻,心裡對師安做了什麼的好奇,漸漸壓過了想要與師安兩清的堅定,遂問道:“大師伯來了你這裡都與你說了什麼?”

師安想了想:“他說這次辛苦我了。”

“你怎麼說的?”

“我說,既然知道我辛苦,為何還要裝模作樣地過來看我,讓我不能好好休養?”

“……”

這話……倒不算……錯。

景山一時啞然,隨後凝視著師安那雙平靜的黑眸,看出了對方淡漠表情下的認真,便知道他說的——都是心裡話。

而真誠永遠是絕殺。

景山訕笑一聲,繼續道:“你與大師伯這樣說話的時候,身旁有沒有其他師弟師妹?”他想聽師安說沒有,想聽師安說這話是師弟師妹來前,他與大師伯兩人單獨說的。

這樣,大師伯也不算太沒麵子。

可對方想也不想,直接道:“有。”

“……那之後大師伯怎麼回的?”

“他沒說什麼……隻是雙手放在雙膝上,上下揉搓了幾次。”

嗯。

景山眯起眼睛,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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