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裁腳步微頓,他聞到飯菜的香味了。
他做完麻辣燙,都沒吃幾口就送了過來,自己還餓著呢。
江月裁越想越氣,憑什麼狗皇帝讓他走他就要走?
他不僅要礙他的眼,還要吃他的喝他的!
寢殿內。
顧承淵看著桌邊的那碗麻辣燙,眸色晦暗不明。
敬喜過來小心地問道:“皇上,該用午膳了,這東西……”
他話音未落,就聽見外間傳來了走動的聲音。
動靜不小,像是來人刻意製造噪音。
顧承淵皺著眉看過去,露出幾分訝異的神色,“你怎麼回來了?”
江月裁在擺著禦膳的桌子邊上坐下,硬邦邦地道:“臣餓了。”
顧承淵挑了挑眉,“你宮裡吃不起飯了?”
江月裁冷笑一聲,“臣乾了一上午的農活,累得要死,哪像陛下輕輕鬆鬆地坐在寢宮裡。”
顧承淵走了過來,毫不留情地點破他,“今日你的衣衫沒沾上塵土。”
江月裁聞言直接倒在桌案上,耍賴道:“臣要餓暈了,怕是撐不到回宮了。”
他動作極其小心,還要注意著彆壓到桌子上的禦膳。
美食的氣味直往他鼻子裡鑽。
可惡,怎麼趴在桌子上聞著更香了。
顧承淵在桌邊坐下,夾起一片肉在他眼前晃了晃,“需要朕喂你嗎?”
江月裁立馬坐了起來,“不必了,臣自己會吃。”
顧承淵轉過頭,讓敬喜把麻辣燙端了過來。
江月裁看著一桌子的珍饈美饌,早把那東西忘在了一邊。
烤鵝好吃,色澤金黃,鮮嫩多汁。
醬鴨好吃,色澤紅亮,醬香濃鬱。
燉羊肉也好吃,湯汁奶白,滿口留香。
……
他吃得滿足極了。
一旁的顧承淵默默吃著飯,很有規律地把夾每一道菜的次數保持一致。
這是他自登基以來就保留著的習慣。
宮中人多眼雜,每個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關注著帝王的一舉一動。
他討厭這種被窺伺、被揣度的感覺。
偏偏又無法避開。
所以早早就藏起了喜惡。
直到他把筷子再次伸向那道醬鴨時……
盤子裡已經空了。
多年的習慣被打破,顧承淵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近乎茫然的表情。
他轉頭看過去,便看見江月裁正專心致誌地對付著桌上的食物。
眼睛亮晶晶的,瞧著開心極了。
沒有一點心眼。
江月裁感覺到他的目光,轉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麵前所剩不多的禦膳,有點心虛地盛了塊羊肉給他。
“臣是不是吃得太多了?”
顧承淵驀地放鬆下來。
食指在裝麻辣燙的瓷碗邊上點了點,輕笑道:“不是說你特彆愛吃這個,怎麼一口都沒動?”
江月裁道:“是陛下這的禦膳太好吃了,真該讓小廚房的人學學。”
說到這,他想起了莊信,又對顧承淵道:“陛下,臣還有一件事。”
顧承淵點點頭,“說吧。”
江月裁放下筷子,思索片刻道:“臣想派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