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上方粗糲的手指劃過,安棲渾身顫栗,方回過神來。
安棲突然間有些抵觸陸序臣,她握住陸序臣手,將他的手放到了一旁,簡單回道:“不過是沙子眯了眼,不礙事。”
說完,她便鬆開陸序臣的手,想挪開一些些,離陸序臣保持一點點距離。
可在鬆開陸序臣的手之時,陸序臣卻又反手將安棲的手握住了。
他炯炯將安棲望著,聲音清冽:“那日晚上我沒有回來,可否今晚補上?”
“哪日?”安棲有些迷惑,一時想不起來。
“陪你去集市的那日。”陸序臣解釋,黑眸中隱隱有了情緒。
安棲想起來了,那日她主動牽著陸序臣的手上了馬車,可陸序臣卻不願意放了。
可今日,安棲卻不想繼續了。
她搖了搖頭,將陸序臣的手推開,又起身坐到了妝鏡麵前,神情有些倦怠:“我今日有些乏了。”
若換做以前,安棲定會羞怯地補上一句:“待下次吧。”
可如今,安棲心裡卻想著,再沒有下次了。
陸序臣眯了眯黑眸,看出了安棲和平素的幾分不一樣,可他今日是想將那碧玉簪子送給安棲的,當成納妾之禮。
這以後,安棲便可名正言順地受他的愛護,他亦可名正言順地同安棲做任何事情。
比如那日約好的親近。
陸序臣不知安棲心中所想,卻也尊重安棲的想法。
他起身,走到安棲身後,從袖中拿出那支碧玉簪子。
這支碧玉簪,雖看起來不起眼,卻玉質通透細膩,能出現在餘姝的麵前供其挑選,也算得上是玉中上好的材質了。
更何況這支碧玉簪顏色溫潤,小巧雅致,不張揚,最是適合安棲這樣的性子。
他將碧玉簪子插進安棲的鬢發,俯身靠近安棲的耳旁,低聲道:“送給你的,可喜歡?”
可安棲從麵前銅鏡中看到這一幕後,卻刷地一下白了臉。
這一幕,同今日她在茶坊中看到的對麵首飾鋪子裡的那一幕,一模一樣,包括她頭上的那一支碧玉簪子。
不同的隻是,裡麵的姑娘,變成了她。
安棲呆呆的,臉色乍青乍白,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陸序臣看出了異樣,正欲詢問,郭安卻不顧往日的規矩,急急跑了進來,到了正屋門口,到底覺得不合適,隻能侯在外麵低聲稟報:“公子,有急事。”
陸序臣斂了斂眉,退出了西間。
郭安附在陸序臣耳旁,悄聲說了訊息,便退到了前院。
陸序臣再進來時,臉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