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1 / 2)

挾恩以囚 金線 4220 字 2024-0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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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棲回去以後在床上臥了片刻,窗外的天空便陰沉了下來,轉瞬間便淅淅瀝瀝落起了小雨。風攜帶著雨滴,從北麵的窗子裡飄了進來。

秋音連忙跑進來關窗扇,見安棲瞪著眼睛看著頭頂上的床帳,眼尾有些泛紅,便問道:“姑娘,您醒了?可是魘著了?”

安棲方回過神來,朝秋音搖了搖頭,又朝床裡側翻了個身,捂著被子甕聲道:“我無事,秋音,我再躺會,落雨了,你去外麵看看還有什麼沒有收回屋子的。”

秋音應聲去了。

安棲腦子裡亂極了,這半年來的點滴像觀花燈一般在腦中一一閃過。

她早該想到的。

他即便是一個再忙碌的商人,也不該忙到幾乎沒什麼時間回家。

原本,這兒也並不是他的家,他也並沒有將這當成是他的家。

既是侯府世子,那日子定是錦衣玉食的,難怪吃魚不吃蔥,粉蒸肉也會嫌太乾,扣肉亦不吃皮,原本他也是有資格挑剔的,而並不是她做得不好吃。

難怪她同他要名分的時候,他總是顯得有些不耐煩,那他將她養在這,便真如那袁家娘子一般,隻是將她當成是一個外室?或是在他與丞相府的小姐成親以後,看心情再給她一個小妾當當?

他將她當成是什麼了?

安棲瞬間又氣憤難當,她便是出身再低,也沒有要到去給人做小妾,當外室的份上。

阿婆曾多次與她說過,寧為窮人妻,不做富人妾。

阿婆年輕時貌美,曾被淮州一高門之子追求,可因自己的出生低,便隻能給那人做妾,做妾以後,受儘正妻的羞辱和折磨,後到底仗著自己還有釀酒的本事,同那人要了一封切結書,離開了淮州,才能在清河鎮得以安生。

安棲是斷不會給人做小妾的,更不會給人當外室。

安棲的心裡隱隱有了決定,可一想到陸序臣,心裡還是有萬分不舍,畢竟這半年餘付出的感情卻是真真切切的。

窗外的雨下得大了一些,安棲從窗扇往外望去,隻見屋簷上的雨水彙聚成無數道水柱從上方落了下來,樹葉靜靜地接受著雨水的浸潤,院子氤氳在一片水霧當中。

曾幾何時,安棲將這一方小小的宅院,當成是自己美好生活的開始,想象著兒女在院中嬉戲,她將院中一切都仔細地歸置好,等著他回來。

甚至,她還想著將阿婆接到這來安享晚年。

如今,她又隻能再回到阿婆身邊去,好在,她還有阿婆。

如此想著,淚水很快如雨水氤氳了這一方院子一般氤氳了她的眼眶,也氤氳了眼前的世界。

或許,這亦是在告訴她,她的這一片世界已經模糊了,既無法繼續前行,便該退回到以前的位置。

正看著窗外雨水的愣怔間,窗扇外突然多了一道高大的黑色影子。

黑色身影一閃而過,安棲以為是秋音過來了,便坐起身來,隨手拾起枕巾,將眼角的一片潮濕輕輕撫去。

再睜眼時,陸序臣已經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身披黑色大氅,將雨水隔絕在了身外,進屋以後,便徑直將大氅解開,掛在了一旁的衣架上麵。

除上回歹人進來那晚,陸序臣鮮少進她的西間,今日陸序臣突然間走了進來,安棲還有些發怔。

陸序臣見了,徑直走到安棲身前,望著安棲還有些泛紅的眼睛,矮身下去,伸手輕柔地撫過安棲的眼,溫聲問道:“怎麼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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